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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林永裳要經吳婉的手將信給自己,頗有些嗔怪道,「也不知道林大人有什么事,直接寄到我家來是一樣的。」

「怎么一樣呢。」吳婉溫聲道,「若經奴仆之手,這些人嘴碎,未不妥。」若是寄給徐相,這信能不能到徐盈玉手里還真要兩說。

雖然林永裳官職行事沒的說,與徐盈玉實在是門當戶對。但是,有淮揚徐家之事,即便徐相也不可能這樣任由兩人大大方方的來往。

徐盈玉也猜透了林永裳所慮,便不再多說,只管拉著吳婉說話兒,並不著急看信。

直到吳婉告辭,徐盈玉將人送走,這才把信拆開細閱。

林永裳的信完全與先前的悶騷大為不同,其言語之溫柔,行文之深情,完全一副情聖情懷。這樣你來我往的,直到過年,徐叄方知曉女兒與林永裳通信之事。

徐叄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大罵林永裳奸滑。

徐秉堂聞了風聲,安慰老爹,「先前曾靜,爹你嫌他又笨又呆。如今林大人,沒追求姐姐時,你誇人家百年難得一見的俊才。如今又罵人家奸滑。莫不是老丈人都這樣?」

徐叄直接把人踹出門去,狗兒子,生養來除了氣人,有什么用處?

徐秉堂要走,徐叄在其背後遠遠叮囑,「嘴放嚴點兒,別到處亂說。傳出一星半點兒,打斷你的狗腿,撕爛你的狗嘴。」

徐秉堂隨口應兩聲。

徐叄抓緊時間給女兒騎驢找馬,遂將目光放到如今新的大同將軍宋遙身上。

這一年,明湛將大同、宣府、巡東、甘肅,西北防線四位將軍召回帝都,進行明湛登基後的第一次陛見。

大同與其他三地不同,先前的大同將軍被副將楊宇同謀殺,僅剩的三萬大同軍與自甘肅調撥的兩萬甘肅軍組成新的大同軍。

明湛直接任命宋遙為大同將軍,盡管幾乎沒人贊同,但是明湛堅持,朝臣也沒法子。只得應了帝王。

宋遙幾乎改寫了大鳳朝歷史上武將升遷的神跡,哪怕西靖伯也是因為殺韃靼人有功,被封伯爵,其實官階卻沒什么變動。

倒是宋遙,由武狀元賜五品前鋒之銜兒,因活捉哈木爾,由五品升至從三品。如今由從三品升為正三品,暫代大同將軍一職。

接理,這四地將軍均為正一品武官。

但是由於宋遙資歷實在太淺,朝中反對聲極大,明湛只好將他由從三品升至正三品,並且是暫代大同將軍一職,待來日宋遙立下功績,以軍功服人,自然可正位大同守將一職。

徐叄先前就瞧中了宋遙,小伙子人生的俊俏,又有本事。雖無家業,可徐叄真不大看中這個,就拿徐叄自己來說,他初來帝都不過是五品翰林,且一熬多年,現在的家業都是他憑本事掙的。

大丈夫有本事在身,還愁家業不成?

宋遙再回帝都,依舊寡言鮮語,渾身上下帶著凜凜的殺伐之氣,迫人至極。

明湛與平陽侯先前在鳳家兄弟綁架案中合作過,如今再見,亦有默契。對於平陽侯,明湛登基是最好的選擇。畢竟先前幾個皇子,他沒交情。與明湛,雖然交情也淺,但是曾經也算有過合作。他對於明湛的本事,還是很服氣的。再者,人家平陽侯與阮鴻飛有交情。

現在阮鴻飛也不可同日而語了,神啊鬼兒的弄了個杜若國主,平陽侯只好裝不認識他。

平陽侯此次回帝都,另有事情要說,他道,「陛下,臣如今五十有九,過了這個年頭兒,就六十了。不瞞陛下,臣征戰半生,傷痛頗多,如今體力難支,怕是不能再為陛下繼續效力了。請陛下准臣回帝都休養吧?」

明湛心下頗驚,老頭兒怎么一回來就要請辭呢,明湛溫聲道,「老將軍何出此言,想當初隨當之時,郭子儀八旬猶為唐朝出征,如今將軍也是老當益壯,談何辭官休養呢,朕不允。」

平陽侯沉聲正色道,「臣並非虛言,如今子孫皆已長成,臣想著為國征伐多年,臣與老妻,一並回來,含頜弄孫,亦是快活。」

明湛想一想,忽地笑了,「朕心里倒有一個計劃,如今老將軍回來了,正好與你商議一下。辭官的事,以後再說,來,你們在西北,也嘗一嘗朕這里的美酒。」

這些將領回到帝都,自然有孝敬奉上。

明湛知道這是古來的規矩了,一一笑納。

馬維與平陽侯商議之後,就帶了十幾頭陝甘的羊來。明湛吃過之後,寫了幅手書賜下,上面幾個大字:天下第一羊。

然後命人快馬送回甘肅。

再者,明湛親筆寫了一篇贊美陝甘羊肉之美味的文章刊在皇家報刊止,由於這是帝王親筆,自然放在第一版最顯眼的地方。

上有所好,下必興之。

雖然如今是戰後第一個新年,百姓苦,權貴卻不一定苦。聽著皇帝陛下這樣贊西北的羊,有條件的人家兒不論多么艱難,都要嘗一嘗這被萬歲爺形容的天上有地下無的無西羊。更有眼睛敏銳的商家,馬上派伙計去西北購西北羊的。

一時之間,西北羊的名聲大火。

明湛的神奇之處,阮鴻飛算是領略了。

這年頭兒,人們只知穿羊皮襖,坐羊皮墊子,鋪羊皮褥子,至於其他的,如紡毛線織毛衣,這個就不知道的。

明湛雖然不知道毛線是怎么紡出來的,但是,他早早找了內務府的工匠來指點著,怎樣薅羊毛,洗羊毛,用搖車弄成毛條兒,搖成紗,再染色合股兒。明湛連說再比劃,便有巧有的織工,紡出了毛線了。

雖然初品很糙,且扎人。明湛讓他們想法子洗軟,反正明湛不曉得內務府用了什么法子,總歸明湛是到了柔軟的毛線。

明湛是個神人。

他直接打了條羊毛圍巾送給阮鴻飛當新年禮物。

把阮鴻飛給驚嘆的,久久合不攏嘴,良久才能揉著一臉等待被誇獎被崇拜的明小胖的大頭感嘆一聲,「胖啊,知道你賢惠。卻不知道你賢惠至此啊。」

明湛手腳很快,他也只記得最簡單的元寶針。

待圍巾打好,給阮鴻飛脖子里掛上圍幾圈兒。

明湛笑嬉嬉的問他,「暖和嗎?」

阮鴻飛點頭,「很好。」他本就不冷,再說了,就是平白的松江布裹上這幾層,也得覺得暖和。

對於明湛的心意,阮鴻飛非常感動。明湛現在並不是什么成天沒事兒干的人,他是帝國的皇帝,還親自做了女紅送他。多么珍貴。

但是,阮鴻飛除了感動,心中也升出許多疑慮。

阮鴻飛是何等細之人,他馬上就察覺了明湛的破綻。到了晚上,把明小胖壓了又壓,洗過澡才開始審訊。

「來,給我說實話,你到底是什么人?」

明湛正撅屁股趴床上呢,聽阮鴻飛這話,扭過臉瞪他一眼,「啥啊!天天在一塊兒,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是你相公,你家男人!」對於阮鴻飛誇他「賢惠」的事兒,明湛相當不爽。一個老爺們兒,被愛人誇「賢惠」難道是好話嗎?

阮鴻飛色唇淺笑,湊下去伏明湛的耳際輕咬了兩口,成功的看到明湛一哆嗦,阮鴻飛低語道,「你少糊弄我,你啥德行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又不是女人,你怎么會織這東西的?別跟我說你平日里就愛好女紅來著。」

「不告訴你。」明湛側身,阮鴻飛摟他在懷里,一手還揉著明湛的屁股,卻不肯輕易罷休,「胖,我看你頗多可疑之處哪。」

「可疑個屁。」明湛也不知道要怎么跟阮鴻飛說。

「要不是咱倆天天在成塊兒,我都得懷疑,你是不是被人換了。」

明湛趴阮鴻飛身上,想了想,便悄悄的把自己的來歷與阮鴻飛說了,阮鴻飛向來以為自身經歷已夠離奇,不想強中更有強中手,明小胖這不顯山不露水的東西,竟然記得自己的前世。

在阮鴻飛的理解中,那就是明湛的前世。

阮鴻飛的唇角抽了抽,問明湛,「你前世不會是個女的吧?要不怎么會織這些東西?」

「你才是女的呢。」明湛握住小小飛,捏一下,「老子可是純爺們兒,你眼瘸了。」明湛生怕給阮鴻飛小瞧,便將自己前世世界種種好處與阮鴻飛細細描繪了一番。

阮鴻飛興致極高,聽的認真,最後唏噓道,「人坐著東西就能往天上飛,豈不是如傳說中的神仙一樣了。」

看他家飛飛的樣子哦,真跟土鱉一樣,明湛心中得意,搖晃著腦袋道,「差不多吧。我就是神仙轉世呢,飛飛,你說你多大的造化啊,能跟神仙xxoo。」

阮鴻飛瞥明湛一眼,嘆道,「若是神仙都像你一樣,做神仙也不什么趣味兒了。」自聽了聽湛的吹牛,阮鴻飛對於問道成仙一事徹底死了心。

這胖子算啥神仙啊,首選,色的不行,簡直是小色胚一下。人家都說美若天仙,神仙必定是美的,可是看明小胖這不開眼的模樣,估計也是個落魄神仙,娶不上媳婦兒,飢渴的不成了。

其次,貪財貪吃。

若說明小胖是神仙,神仙啥沒有啊,點石成金,這都是神仙的法術。可明小胖完全一副八輩子沒見過錢的樣子,見錢眼開,還摳門兒的不成。再者,神仙界什么瓊漿玉露山珍海味沒有呢,明小胖卻似八輩子沒吃過飽飯一樣……

還有明小胖這手藝。

阮鴻飛已經確定,或者明小胖去過神仙界,不過,這小子定不是神仙,或者只是神仙驅使的侍童呢。可就算是侍童,似明小胖這樣不開眼的都不多見。

對於明小胖到底是不是神仙一事,阮鴻飛持懷疑態度兒。

若是神仙都似明小胖,這神仙做的,可真夠沒滋味兒的。阮鴻飛暗暗思量,對明湛的話信一半兒存一半兒,也不再多問,省得這家伙又不知要吹出什么牛皮出來。

拍一拍明小胖的翹屁股,阮鴻飛道,「睡吧。」

外頭陳盛值夜,這習武的人就是耳朵好使。連同皇帝陛下叫\床的聲音以及皇帝陛下自吹自擂前世為神仙的事,阮鴻飛不信,陳盛卻信了。

陳盛心道,怪道皇帝陛下能登基為帝,果然來歷不俗啊。

自此,忠心更甚。

明湛抽了個時間,單獨召見宋遙。

如今,明湛的思想發生一定程度的轉變,故此,他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