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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善,倒讓人不由心生出好感來。」

「這是小胖弟弟與辛慈緣份了。」

「是啊。」明湛笑,「少涼曾幫過大忙,接著又先後與付大哥和辛慈相識,咱們這豈不是前世注定緣份么?為了咱們這了不得緣份,今晚不醉不休。」

見到明湛時,薛少涼總覺得眼熟。

不過,阮鴻飛技術高妙,薛少涼仔細打量,也未從明湛臉上看出破綻來。

付寧熱絡與薛少涼介紹阮鴻飛,「杜兄母家姓宋,少涼,算起來,還得叫杜兄一聲表叔呢。」

薛少涼貌美話少,寡言冷漠,一副不大好相處模樣。其實啥事心底都明白,他從沒聽說家里有姓杜表叔。薛少涼試探問,「可是江西杜表叔。」

阮鴻飛看薛少涼一眼,未說話。倒是明湛指了指下首椅子,熟稔道一聲,「少涼,坐。」

聽到這句話,這個聲音,饒是薛少涼素來鎮定、面無表情慣了,此刻也禁不住面露驚容,一時不能置信。明湛笑了笑,「與老杜到了福州,想著順道,就來瞧瞧。」原本阮鴻飛拒絕與薛少涼相見,明湛倒無此顧慮,與付寧安排好了這認親一節。

此時,薛少涼算是明白這位杜表叔是誰了。

薛少涼對著阮鴻飛行一禮,喚了聲,「表叔。」便坐下了。不管怎么說,杜若國主想做他表叔,是他占了便宜。

阮鴻飛命搖光捧上見面禮。

薛少涼謝領,付寧笑道,「如今既認了親,少涼,以後要多來給杜兄請安。」

薛少涼一時還沒弄白原該躺在帝都生死不知皇帝陛下,怎么神通廣大、活蹦亂跳到了福州城?當下還要應對自己粗線條兒師傅,應道,「是,師傅話,記得了。」很明顯付寧並不曉得明湛身份。

明湛表露身份一見薛少涼,自然是有事吩咐。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回杭州了~~~~晚上還有一更~~

☆、206

薛少涼是個沒有好奇心人。

與滿身八卦細胞明湛相比,薛少涼性情沉悶而冷漠。

若是別人提此要求,薛少涼睬都不會睬他一眼。不過,讓人郁悶是,偏偏提此要求人使得薛少涼拒絕不得。

薛少涼身為御前侍衛,已入官場。

他還是皇帝心腹。

心腹這個詞很特別。

盡管明湛從未對薛少涼干過啥買人心事,可是,薛少涼明白,帝王不惜裝病,南下福州,這已是朝廷不得了機密。

在這種情形下,皇帝陛下向他顯示出身份,吩咐他去做某件事。本身,對薛少涼,皇帝陛下已給予了超出常態信任。

故此,薛少涼不能拒絕。

薛少涼與付辛慈比試了一場,刀光劍影,拳腳相搏,足足大半個時辰,薛少涼小勝。師兄弟二人於涼亭中把臂相談。

甭看付辛慈父不詳,他本身卻並沒有半分因私生子而滋生出陰暗自鄙心思。相反,付辛慈明朗豁達,朋友極多。

這一切都得歸功於他母親付纓絡。

當年付纓絡很不是時候有了身孕,顧夫人錢氏原就忌憚家中美貌侍女,而付纓絡算是其中翹楚,生就美貌伶俐,男人自然喜歡。不過,這幅相貌落在錢氏眼里,就是怎么看怎么討嫌了。

付纓絡聰明並不只表現在她對男人吸引力上,在錢氏夫人要她墮胎時,她瞞天過海保下孩子,逃出山居。然後,她運氣不錯遇到了付大俠。

更神奇是,付大俠竟然願意為她撫養付辛慈。

付大俠並不是那種想像中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自己搭人搭力並贈送人家真金白銀白痴男人。

不過,遇到付纓絡,付大俠還真就當了回白痴。其間,就可見付纓絡手腕兒了。

如果讓明湛對這個女人做一個總結話,那就是:這女人本事,足以能讓狐狸自卑到死。

於是,付辛慈跟著付大俠,完全沒有父不詳陰影,從而成長為一個正直開闊男人。

由此可知,母親在們生命中往往扮演著比父親更為重要角色。

薛少涼倒了盞茶遞給付辛慈,付辛慈慢慢飲了,抬頭見薛少涼薄唇緊抿,不禁一笑,問道,「少涼,有心事。」這年頭兒,師兄弟就是極親近關系了。付辛慈少年時出去游歷,曾到薛家到訪,後來還帶著少年時薛少涼一並出游。故此,師兄弟感情極是不錯。

薛少涼一個動作,付辛慈就能猜到他有心事。這故然有兩人相熟原因,不過,付辛慈心思細密,可見一斑。

「有人托,向說情。」薛少涼為人直接,不喜歡拐彎抹角。

付辛慈微微一笑,向後靠在椅中,俊拔身姿透出慵懶意味,「是顧岳山事?」

「對。」

「見過劉易水了?」付辛慈挑眉問。據他所知,小師弟與劉易水啥,根本不認識么。再者,依薛少涼性情,劉易水竟能請動薛少涼來說項,付辛慈真有幾分佩服劉師爺了。

薛少涼沒回答付辛慈問題,只管說道,「顧岳山是一部尚書,要是想以私德有虧名頭兒把他弄下台,也得考慮一下自己母親處境吧。付夫人有誥命在身,她現在姓付,有身份有地位有家庭。若是先前事情暴出來,顧岳山丟了官位,付夫人莫非能得到什么好處不成?」

「那時,全帝都人都將知道付夫人出身是何等卑微。哪怕如今付夫人已是正一品誥命夫人,這種卑微依舊是別人嘲笑打擊福安侯府最好把柄。」薛少涼面無表情道,「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都是要議親年紀了。此事若事發,那么略挑剔家庭都不會讓女兒嫁過來伺候出身低微婆婆。娶妻還好說,男人怎么著都能過。念雨是要嫁人,是他兄長,總不會希望她因為原因嫁不到如意郎君吧?」

付辛慈笑容變淡,直至消失,聲音中帶了一絲惆悵,「少涼,這是別人托對說話嗎?」

薛少涼看向付辛慈,付辛慈遙望園中繁茂花木,空氣中淡淡草木清香,夕陽已是如血,映付辛慈半邊臉微紅。付辛慈道,「若是一味畏懼別人眼光與議論,早就不存在於這個世上。」

薛少涼道,「師兄,如出身人,世上有多少。們大多數人,都要依從於世俗度過一生。」

這話並不好聽,付辛慈微訝,並不惱怒,反勾唇笑道,「弱小人,只能依從於世俗。強大人,終將改變世俗。」

薛少涼再道,「那師兄覺得強大到可以改變世俗了嗎?」

聽到這句話,付辛慈明朗自信五官頓時垮了下來,攤開手,露出無可奈何神態,「當然沒有。所以,聽從勸告。」

薛少涼松口氣,付辛慈道,「想見見托來說項人。」

「不是已經見過劉易水了嗎?」薛少涼道。他並不希望暴露明湛與阮鴻飛身份。

付辛慈哈哈一笑,「少涼,要對說謊么?」他怎么都不信劉易水有請動薛少涼本事,不然,劉易水早就該用了步兒棋了,而不是踟躕到現在。

「隨怎么想。」薛少涼起身告辭。

付辛慈握住薛少涼手,道,「別人九假一真,是九真一假,都分不出說到底是真是假了。給面子,陪喝兩杯賠罪。」

「不過是傳話兒,聽不聽全在,哪里有罪?」

付辛慈硬將人留下,隨口道,「冒犯了高傲自尊心。」

薛少涼懶得與付師兄較量口舌,只得留下喝酒。

什么叫柳暗花明,什么叫峰回路轉。

劉易水算是明白了,原本付辛慈態度多么強硬啊。

甭看顧岳山與付辛慈是血親,劉易水拿出極大誠意,希望能對付辛慈補償一二,付辛慈只管叫劉易水去死。

這忽然之間,劉易水接到消息,付辛慈決定暫時不追究了。

簡直是天上掉下餡餅來!

這等好事,劉易水想都不敢想。付辛慈道,「每天要去當差,不能離開福州城。就請劉先生帶上信件回去吧,放心,顧大人可以繼續做他高官。替代話給他,希望他官運亨通。」

劉易水是善於交際人,聽到付辛慈這話,怎么都覺得付辛慈是在諷刺。眼下並不是計較這些事時候,劉易水維持著風度,「記得了,公子若有別交待,一並吩咐。大人自從得知公子事情,一直極為愧疚。」

付辛慈眉眼間流轉著一抹笑意,「多謝,如果顧大人想補償於,不論是房產土地還是金銀古董,都多多益善。如果其他口頭上表示,那就算了。」好話誰不會說,付辛慈並不會輕易被糊弄。

劉易水連忙將帶來東西交給付辛慈,「回去後,會向大人轉達公子意思。」

付辛慈起身離開。

嚇一嚇顧岳山,也就夠了。他當然不會指望著用這種兩敗俱傷法子來搞臭顧岳山,何況,有人能驅使薛少涼前來說情。

盡管付辛慈並不清楚,薛少涼背後是誰。

不過,依他對薛少涼了解,這人身份背景就很值得推敲了。

畢竟,恐怕顧岳山親自出馬,薛少涼都不一定能給他面子。

付辛慈半眯明眸,天氣悶熱,他撥了撥額前發絲,指肚間留下幾許汗漬,騎著馬噠噠往回走。這夏天雨,是說來就來。

付辛慈只帶了四個家仆,眼瞅著暴雨瞬息而至,素來光鮮亮麗要臉面付師兄躲避不及,被豆大雨點子打成落湯雞。

其實,付辛慈在烏雲突至前,本就已眼明手快驅馬至一家府門前,想著叫門避雨。結果這家門房譜兒大,足待付師兄被淋個光方來開門。見是付辛慈,倒是認得,連忙抱拳行禮,「唉喲,原來是付公子,您這是遇著雨了吧。公子趕緊進來。」門房上前為付辛慈牽馬。

「有勞了,待雨過去們就走。」付辛慈並非那種天真貴公子,闔該以為全世界都捧著自己。這本就不是自家,又是雨天,門房懶怠,也是主人家事。人家給開了門,又給避了雨,已是幸事。

付辛慈這樣客氣,門房倒格外高看一眼,致歉道,「付公子是付大俠高徒,付大俠與家主人情同兄弟。付公子是主人貴客,若是主人知道小沒請付公子進去喝口熱茶,定會怪小辦事不利。如今這雨瞧著一時半會兒不能停,公子身體金貴,這都濕了。若是公子不肯進來歇息片刻,小難逃罪責,公子就當體恤小了。」

「如此,叨擾了。」付辛慈微微一笑,家仆塞給門房一錠銀子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