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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也爭不過我。」趙令嚴上前,為宋遙寬衣解帶。宋遙相貌俊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趙令嚴常畫斷袖小春宮,雖以此生財,但是可想而之,能畫好斷袖春宮圖兒的人,起碼在心理人不大可能會厭惡斷袖一事。

趙令嚴不是頭一遭看宋遙的身體,卻是頭一遭緊張的手腳打顫,宋遙搖頭淺笑,「要不要我教你,阿嚴?」

趙令嚴白眼翻過去,在理論方面,他完全可以稱專家,還用得著宋遙教?

縱使宋遙也得承認趙令嚴的天分。

趙令嚴只是缺少實踐而已。

他清楚人身上的敏感部位,然後在宋遙身上一一試驗,很快連啃再舔,連吸再吮,把宋遙折騰的呼吸粗重,快感自脊背升起,下面更是興奮起來。

「你他媽的快點兒。」宋遙實在受不住趙令嚴的水磨工夫,原本給人壓在身上已是不爽,若不是他先對趙令嚴有不軌之心,如今又是這番情形,宋遙再也不能相讓的。

趙令嚴行事,素來是極的章呈的,他摸出盒香膏,慢吞吞的探入宋遙的股間,一寸一寸的探入抹勻,不急不徐道,「別急,強來是要受傷的。」

宋遙懊惱,「媽的,誰急了?」難道他還急著讓趙令嚴上他不成?

趙令嚴抬頭審視著宋遙長眉微擰,雙頰泛紅的模樣,忽而一笑,湊上去細細碎碎的親吻著宋遙,良久方道,「是我急,行吧?」

宋遙怎么說後面都是頭一回,奈何趙令嚴一幅書生臉鐵石心,硬是不知體諒,壓著宋遙換了幾個體位,饒是宋遙身子結實也有些吃不消,最後趙令嚴打水給宋遙擦身時,宋遙已是昏昏欲睡。

宋遙自認為脾氣上佳,趙令嚴對他用葯、不知體恤的事,他就忍了。他是想著,暫且讓著趙令嚴,先把倆人的感情培養起來才是重中之重。

誰知曉,這姓趙的上了他一個晚上,第二日竟留下辭呈,拾包袱跑路了。

宋遙沒給趙令嚴這敢做不敢當的東西氣死,也氣個半死,當下命人點齊兵馬,騎馬去追趙令嚴。

趙令嚴並沒走多遠,他武功肉腳,騎術也不是多好,帶著自己的小書僮剛出城門就見後面追兵襲來,他倒是識時務,瞟一眼宋遙的臉色,便決定跟宋遙回去了。

宋遙臉色極差,蒼白中透出冷冽,望著趙令嚴不安的臉孔,抬手舉起馬鞭,恨不能一鞭子抽死姓趙的。不過,宋遙只是輕輕的甩了甩,別開眼望著天邊流雲道,「你身為大同軍四品將官,無諭無令不得離開大同城,這點兒規矩也不懂么?」

趙令嚴悶頭沒說話,宋遙命令道,「給趙大人一匹馬。」

宋遙昨天給人做去半條命,今天飛馬追人,回到將軍府下馬時都有些腳步不穩。趙令嚴連忙扶住宋遙,宋遙冷瞥他一眼,到底沒拂開趙令嚴,直接回了院子。

將院中侍從打發出去,宋遙坐在堂屋上首之位,冷眼盯緊趙令嚴。

趙令嚴死到臨頭,半分不慌,倒了盞茶給宋遙,從容自若的問一句,「身上還好吧?」

「死不了。」宋遙冷聲問,「為什么要偷跑?」

趙令嚴嘆道,「阿遙,你有沒有想過以後。你居高官登高位,縱使我們生情,難道還真能一輩子不娶?」

宋遙面露不悅,理所當然道,「女人不過是用來傳宗接代的,有何要緊?」

趙令嚴望向宋遙漂亮的眼睛里,臉色淡淡,「阿遙,你知道為何先前你送我侍女我不要嗎?」

「我父親終生只有我母親一人,此生,我羨慕的也是那種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生活。」趙令嚴道,「我無父無母,也沒有傳宗接代的壓力。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沒人會對我妄加干涉。」

趙令嚴平心靜氣,聲音亦不高,說出的話卻是令宋遙心神震顫,「我對你生情,此生便不會再染二色,更說不出娶個女人傳宗接代的話。我不但說不出這樣的話,更做不出這樣的事。不過,阿遙,你不一樣。」

「阿遙,我離開,是因為我不願將來因此事與你生隙,更不願將來彼此雙方難看。」趙令嚴沉聲道,「阿遙,我離開,是因為我早看透了你。」

說完這句話,趙令嚴便沉默的坐在一畔,閉口不言。

宋遙這樣的人品這樣的相貌這樣的本事,趙令嚴並不厭惡斷袖,對宋遙生情是人之常情。

但是,對於一個男人,情之一事,只是調味品,而非生活的必需品。

趙令嚴榜眼出身,論人才並不比宋遙差。在趙令嚴看來,愛情永遠沒有尊嚴重要。

若是宋遙日後娶妻生子,置他於何地?

與其將來要面對這樣的不堪,不如他先把話說了、把事做了,宋遙縱使不悅,且趁著余情未褪,總還有好聚好散的情分。

對於趙令嚴的話,宋遙並未說什么。

趙令嚴並不是那些隨便兩句甜言蜜語就能哄住的人,宋遙對趙令嚴有意,但是,很顯然,他與趙令嚴在愛情上並沒有一致的觀點論調。

宋遙是成年男子,力正是旺盛,這府里,有侍妾供他消譴;在外面,亦有女人為宋遙的入榻之賓。

這並不是說宋遙就人品有礙了,在這個銀子可以隨便買賣人口、男人三妻四妾的年代,以宋遙之身份地位,有女人再正常不過。

倒是如趙令嚴此等潔身自好過頭的,難被人猜疑呢。

話已至此,趙令嚴起身道,「若無事,我就先走了。」

「你去哪兒?」宋遙冷眉淡眼橫過去,問一句。

「先遞辭呈,待陛下御批,再離開。」趙令嚴緊緊捏著拳頭,心中酸澀難言,先時宋遙死皮賴臉的纏著他,如今正是情濃之時,宋遙依然不願給他一句承諾,可見宋遙心中所謂的情分亦再淺薄不過。

宋遙是戰場上廝殺出來的人物兒,哪怕對趙令嚴有意,也不可能就換了心肝兒。雖見趙令嚴眼角泛紅,宋遙並未心軟,揉揉眉心,「辭呈的事不准再提,你又沒吃虧,難道本將軍白給你操一個晚上,倒是委屈著你了。」

趙令嚴退一步,「那我找宅子搬出去。」

宋遙不情願,趙令嚴眼眶憋紅,「你是不是非逼死我不可?」

聽到這種話,宋遙心中陡然躥出一股怒火,手中的馬鞭啪的落在趙令嚴手邊兒的矮幾上,隨風刮出一道凌厲的鞭痕。宋遙拍案怒道,「趙令嚴,究竟是誰逼誰,你比我清楚!」

趙令嚴兩串眼淚刷就下來了,宋遙肚子里的火還沒發出十之一二,就被趙令嚴的眼淚給堵回去了。

不得不說,趙令嚴選的時間非常好。若是情轉薄之時,怕是他哭瞎了也不一定有人看一眼。如今宋遙吃了大虧,尚未得手,正是情濃,趙令嚴一落淚,宋遙怎能不心生不忍?

「行了行了,搬吧搬吧。」宋遙不耐煩的揮揮手,趙令嚴就要走,又給宋遙喚住。

宋遙聲音中滿是無奈,「不必急這兩天,待找到合適的房子再搬不遲。」哪怕趙令嚴占了大便宜,宋遙仍是擔心趙令嚴這樣急切的擔出去,會不會讓人多想?會不會有人借機找趙令嚴麻煩什么的?

趙令嚴微點頭,抬腳走了。

眼望著趙令嚴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宋遙臉沉若水,右手大拇指無意識的撥弄著掌中馬鞭,心頭的不悅絕不僅僅出自身體不適的原因。待趙令嚴走了,宋遙才發現,先時他yy出來的,待把趙令嚴逮回來定要嚴加教訓的事不但半點兒沒做成?相反,趙令嚴還大搖大擺的自他的府里搬了出去!

真他娘的賠了將軍又折兵!

趙令嚴搬出將軍府,少不得引人側目,令人多思。

連趙令嚴的書僮都忍不住問一句,「少爺,咱們為何要搬出來哪?」

趙令嚴笑眯眯笑眯眯道,「搬出來,是為了將來再搬回去哪。」

作者有話要說:心肝兒們晚安~

☆、226

明湛是個很有膽略的人,所以他時常干出些出人意料的事,也就不足為怪了。

譬如,在得知東南有海盜騷擾沿海邊鎮時,前浙閩總督邵春曉已羈押在案,如今浙閩巡撫主持大局,未有名不正言不順的嫌疑。

在內閣詢問新的浙閩總督人選時,明湛做了一件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的事。他直接任命林永裳為江南總督,掌江浙閩三省政事,節制三地兵馬,以備戰事。

江南總督一職,實乃明湛獨創,老鳳家的列祖列宗們一無此智慧,二無此膽量,敢將江南三省交付於一人手上。

明湛將事一提,不要說朝廷百官,就是李平舟和徐叄,一個林永裳的座師,一位林永裳未來的岳父,都出言反對。言及林永裳年齡資歷有限,實在難以勝任。

明湛大手一揮,特殊年代特殊對待。

皇帝陛下一意堅持,內閣雖有聖旨封駁權,但那權利說白了不過是給內閣的臉面而已,最好不要用。在皇權至上的年代,以明湛的強勢,沒占著十二分的道理,你敢封駁他的旨意,將來怕也落不得好兒。

再者,其實李平舟徐叄心里也極矛盾,節制江南三省以備戰事,風險雖大,機會也實在難得。男子漢大丈夫,一生之中能有這種流芳千古的機會,光宗耀祖指日可待。

何況林永裳身上尚有一樁血海深仇未報,若能立下戰功,將來為家族洗涮冤屈的機會就更大。再進一步,林永裳若想恢復身份,卻有欺君之罪在前,本就是死胡同,要闖出一條生路,非有蓋世功勛不可。

因著女兒,徐叄不得不為林永裳籌劃,天賜良機在眼前。徐叄表現了一下自己的大公無私,見帝王堅持,徐叄自然謹遵聖命。

林永裳接到聖旨時亦難掩驚訝,他早知道明湛信任他,但是,在明湛知曉他身世的前提下,他實在未料到明湛會直接將江南三省付予他手。

捧著明黃緞子的聖旨,林永裳輕輕嘆了口氣:帝王厚愛至此,焉能不以死相報。

淮揚的事,林永裳交待給巡撫楊大人,同徐盈玉告別後,直接起程去福州。

帝都。

阮鴻飛都得嘆一句,「我真沒料到你對永裳信任到此地步兒。」

「林永裳與鳳景明是少時伙伴,論起對鳳景明的了解,除了你,也就是林永裳了。」明湛仔細觀量著棋盤,准備落子,「再者,我看林永裳不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你當我小心眼兒呢。」

「哪里,陛下是眾所周知的胸襟寬廣。」阮鴻飛笑著捧明湛一句。

明湛點頭,「那是。」

明湛之所以讓林永裳總督江南,亦是出自穩定江南的考慮。

當年淮揚何等形勢,林永裳都能不動不搖的拔掉刺頭,坐穩淮揚。

何況浙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