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言:「?」
青黛道來緣故:「今日下午時,你不是和咱們姑爺一起說話來著嗎,然後被二小姐見著了,二小姐她一向不喜有別的女子同姑爺談閑,上次也是有位丫鬟在姑爺面前說笑,第二日就被亂棍打死了……」
岑言聽著頭疼,揉了揉太陽穴:「親愛的,說重點。」
青黛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當時二小姐便說要處死你,我一時心急,說你是我表妹,就替你求了情。」
說到這里頓了頓,眼淚鼻涕嘩嘩嘩就往下流。
岑言知道她是個膽小愛哭的性子,只能嘆了口氣,給她遞了張手帕。
青黛接過手帕,在臉上抹了抹,繼續道:「誰知……誰知二小姐接著就笑了,她說我從小跟著教易容術的師父長大,對家里的人沒什么感情,怎么會如此著急地來替個表妹求情。」
「雖然接著二小姐也沒再說處置你的事,但看樣子多半是起了疑,怎么辦啊姑娘,我可能害得你暴露了,」她越說越傷心,就差沒放聲大哭出來。
岑言聽後想了想,突然意識到了不對。
「然後你就直接跑來找我了?」
青黛沒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岑言覺得這已經不是揉太陽穴能解決的頭疼了,她抱著頭,有些崩潰。
青黛不解:「怎么了姑娘?」
岑言還沒來得及給出回答,就聽到門口響起咚咚咚地叩門聲,隨後一個女子在屋外道:「這位姑娘,家主有請。」
青黛一時又驚又嚇,眼睛瞪得老大。
岑言將手中因為吃了餅而粘上的油往裙側擦了擦,早有預料地站起身。
果然啊…
青黛這樣急忙慌張第一時間就來找了她,只怕那白無現在不僅是疑心,多半已經確定下來了。」
她走之前囑咐道:「你也別怕,去找周越吧,不過告訴他聲,萬不得已不能出手啊。」
「不然等白家沒了,我還上哪兒去找你家小姐死亡的原因。」
……
等到了白家正院,再往左側走幾步路,就是家主的屋子了。
這種武林名家一向闊綽,屋外寬敞閑適,屋內富麗堂皇,和這張身子長得完全一副模樣的白無正坐在里間的紫檀平角桌旁,在果盤中翻著手指挑選棗子。
不過令岑言側目的是站在白無身邊的一位男子,他戴著惡鬼面具,看不出來年齡。
只是那一身斂的氣息,很明顯是個拔尖厲害的高手。
她站了好會兒,白無終於從果盤中捻起個棗子,是深紅卷著嫩青的顏色,白無抬起頭,露了笑。
「這位姑娘,是我讓人替你洗去臉上的容貌,還是你自己動手?」
一位丫鬟端進盆水,放在木案上。
岑言懶得扭捏,卷起袖子,將頭埋在盆中,幾下洗凈。
然後直起身子,看到周圍無論是丫鬟還是白無都一下愣住。
如果現在她不是想扮演白染的身份,肯定會嬉皮笑臉地問一句。
『怎么樣,驚喜不驚喜,刺激不刺激?』
不過白無很快反應過來,她向立在旁邊的男子一頷首,那男子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快,不過眨眼時間,就將屋中的丫鬟全部殺光。
岑言看著那幾個連悶哼都未來得及發出便倒下的丫鬟,突然有些發愁,愁自己在這男人手中的勝算。
很低。
沉默了半晌,白無才開了口:「你不是白染。」
岑言:「……」
她連一句話都還沒說,怎么就莫名其妙被拆穿了?
白無又彎起唇角,依然是在笑:「這些丫鬟都是白染以前的丫鬟,假如你是她,現在不會這么冷靜。」
岑言還想掙扎一下:「經歷了這么多事,你以為我不會變嗎?」
總之,瞎幾把扯。
白無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