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大勁兒才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
「不會的。」
周越得了保證,放下心來。
「千慍他們很快就到了,不會有事的師父……」
「你答應我了的,不會有事……」
說完,他身子輕輕晃了晃,最後「啪嗒」一聲悶響,落在了雪地上。
有雪濺起,打到岑言臉間,涼得刺骨。
她聽到旁邊的山似乎又震了震,二次雪崩塌方突如其來,一時積雪裹著樹和山石泥塊瘋狂往他們這個方向滑。
想起剛才她被拉出夾縫的那一刻,腦子里傳來了機械君的聲音。
它只說了五個字,她便立刻明白過來。
「最後一面了。」
岑言深呼吸了口氣,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也許是人的最後一刻總會有些能夠支撐起自己的東西,她掙扎著站起了身子,將目光從那大片大片的白色移了回來,對著面前的周越,這是她的第一個徒弟。
他也許很差勁,
但是她啊,還是想讓他活下來。
人生那么長,他連三分之一都沒走到,如果之後會有朝暮霞和雨後虹,她想讓他活著看一看。
那些美好的事物,她都想讓他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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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慍終於找到了他們的教主。
准確的說,是終於挖到了他們的教主。
「有脈搏,還有脈搏!」有人激動地喊道。
千慍只是松了口氣,但也沒有太過震驚,因為剛才他就發現了,教主周圍的空間是松動的,並未沒泥石壓到一分。
估計是幸運地落到了夾縫之中吧。
「等等等等,這里還有人!」那個將教主救出的下屬突然說道,「護法,這個人要救嗎?」
千慍不太想管,正說直接走人,那下屬又繼續道:「誒是個女人?好像還是那個之前被關到地牢過的白家小姐?」
他愣了愣,想起教主給那個女人剝雞蛋殼時的溫柔,連忙跑了過去。
如果真是,肯定是得救的。
他這走近一看,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為什么教主周圍完全沒有石子木頭以及房屋塌方的痕跡,卻還是能在這樣的深雪之中身處夾縫,最後成功活下來。
因為這個女人,用身子給他支撐起了一小片空間,替他將碾壓下來的大石擋在了身後,然後在雪踏下來的時候,以石頭為擋物承受了大片雪壓,最後得以保留住了這一小片空間。
她已然是死了,偏偏身子還是緊貼著石頭,站立而亡。
「字,她腳下有字!」一旁的人眼尖。
千慍看了過去,那是用腳在地上一筆一劃輕輕劃出的字,歪歪扭扭地,顯然寫字的人已經沒了力氣。
阿越,騙了你,對不起
沒有下次了
所以這次要好好同你告別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終於!!我答應你們,最後一個be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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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生產糖不生產玻璃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