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棧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人,沒有吭聲。
「這是燒刀酒,能活血絡,驅寒氣,去胸痛,解筋攣。呵呵,覺著暖了?」
息棧闔上雙目,臉色紅潤,眉宇唇齒間卻極盡冰冷。
鎮三關將羊皮襖給少年重新穿在身上裹緊實了,掀開腿上的大氅,拍了拍,說:「給你搓搓□兒。」
少年的雙目忽然睜開,寒冷的目光直直地釘在男人臉上,手中雖無劍,劍鋒分明裹在那兩道足以將人削筋刻骨,剝皮活吃的眼光之中。
鎮三關濃眉微挑,詫異地看了少年一眼,催促道:「快點兒,轉過身去,整好了俺還有話要問你。」
少年嘴角微動,吐出兩顆字:「不用。」
鎮三關沒有再搭理他,直接將他翻烙餅一樣翻了回來,褲子扯到了腳踝。
「噗~~~」
「噗~~~~」
滿滿兩大口,將剩下那小半壇子燒刀酒,都噴在了少年的屁股蛋兒和大腿上。
炙熱火辣的手掌一點一點從腰搓到屁股,從大腿搓到膝蓋關節。
其實還沒下手呢,鎮三關借著油燈的微弱光亮,就發覺那娃子的小屁股好像有些紅了……
息棧俯卧於炕上,沒有吭聲,小犬齒卻緊緊扣住下唇,至陰至寒的眼神悄然埋沒於床鋪被褥之內。
第二次了,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凡事不過三。
鎮三關,若再有一次,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搓完了一整只小乳豬,鎮三關將這少年重新裹上羊皮衣褲,再拿大氅蒙上,往炕洞里添了幾根柴火,忍不住笑道:「呵呵,看半夜熱不死你的!這酒燒心!」
轉身出去了,不一會竟然又轉回,整了一碗熱湯面和一碟羊肉。
「知道你不喝雜碎湯,這是清湯臊子面,吃了!羊肉也得吃,驅寒,補陽氣,這是臘羊肉,不膻,都吃了!」
息棧不語。對方那碗面已經戳到了他鼻尖底下,不吃也得吃,再說他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本來身上就沒有二兩肉,現時就覺得脖腔子往下只剩一副薄薄的皮囊,毫無油水。
他伸手放在床邊的土坯台子上,示意鎮三關,我自己會吃,不用你端著!
羊肉對他來講,當真是難以下咽,但是他心下明白,這玩意兒能驅寒,長勁力,補陽氣,鎮三關說的沒錯。
鎮三關在屋子一角的椅子上靠著,閉目養神,呼吸平穩,如同熟睡一般。卻在少年吃完面湯和羊肉之後,恰到好處地睜開了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娃子,跟老子學學,你這個劍使得,誰教給你的?」
少年避開對方的探詢目光,輕聲說道:「有熱水么?」
「還沒吃飽喝足?」
「要多來一些熱水,沐浴。」
「啥玩意兒?」鎮三關瞪著兩枚大眼睛莫名地看著他。
軍師強忍窘意,在一旁插嘴:「他說要洗澡……」
「洗……這大半夜的洗個啥澡?沒熱水了!」
息棧白了那二人一眼,心想,你們這綹子里的人每天都不沐浴,不更衣,不搽粉,不薰香,不拂灰掃塵?
怪不得個個渾身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