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軍長耐不住性子,闖進房中,一屁股坐到榻上,細細打量馬俊芳脖頸上的傷口,眼眥迸裂,怒火中燒,搓牙發狠道:「哼!到底是誰劫了你,誰傷的你?你告訴哥哥,他敢傷我馬雲芳的人,老子他日若活捉到這廝,定然將他剝皮抽筋,挖肝剖心,碎屍萬段!」
馬師長驚恐之中喘息急語:「兄長別惱,別惱……小弟其實也不認得是什么人,大約就是個,就是個小土匪……」
「小土匪……野馬山的綹子,老子是一定要徹底鏟平,絕不能留!先平匪幫,永除後患,再進關剿紅!」
「不可,不要,兄長先別動那野馬山!可否先緩一緩,從長計議?等我……等小弟痊愈了,再行計策剿匪……」
「老子等你干嘛,你他娘的又不能上去沖鋒陷陣!你就養著吧,以後甭出去給老子扯後腿,給咱老馬家丟人!」
「兄長……」
窗紙輕動,蟬鳴。
藕紫淺影,粉牆塗枝。
金色日光勻染之下,窗外盈盈淺淺的一片藕粉色,在男子的眼簾前漸漸融匯成一片淡青色的暖霧。清明霧靄之中,一枚靈秀的人影獨自端坐於水榭露台之上,發間絲帶飄飄,襟擺衣袂潺潺,履下紫氣冉冉……
不遠處,黃衫、粉衫、紅衫一群少年,簇擁著衣著華貴、頭戴紫冠的男人,在湖心亭中開懷嬉鬧,蔥指捏香梨,粉頸映桃花,憑欄賞魚戲,臨湖觀山景。
水榭之中身著青衫的絕色少年,雲鬢朝上挽攏,長發如一瀑藕色紫霧,面容清冷,獨坐水畔,指尖撥弄漣漪,心下寂靜無聲。
東宮之內無人不知,青衫少年性情最是冷淡孤僻,高傲自賞,不喜人多,不合人群;自恃琴棋書劍,才貌雙全,不屑虛顏媚上,從不爭斗求寵。
紫裳宮內,檀香榻上,橫波流轉,玉紋抽絲。
淋漓沉水的瞳仁中情誼悱惻,墨玉絹滑的發絲鋪撒灧光。
兩條骨肉亭勻、纖細頎長的腿,緩緩打開,順意承歡。淺嫩的粉,皎潔的白,冰心玉質,絕色天成。
「亭兒,亭兒……你是不是,又練功了……」
「嗯……殿下,亭兒練功不好么?」
「不好,你又長高了,又長壯了……還是歡喜你小時候的樣子,小時候,哪里都是小小的,小雀兒也是小小的,那個乖巧可人兒的樣子……」
「可是,亭兒終究是要長大的……難道長大了,殿下就不喜歡了?」
「小亭兒就不要長大好不好?喜歡你一直在我懷里,溫順的,乖的……」
「可是,可是,不練功不練劍如何保護殿下呢?亭兒是想能在你身邊護著你……」
「小亭寶,多大年紀了?」
「殿下不記得了么?十七了……」
「咳,你又長了一歲,又長大了,越來越像個男人了……」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