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粗壯肥美的苞谷棒兒,看著看著兩只耳朵就發燒了,總覺得眼睛里看見的是昨晚在炕上,某人兩腿之間擎起的那一根兒很壯實的「熱苞谷」,誘人的古銅色,映著油燈的火光。
晚飯吃的就是蒸苞谷,剛摘的新鮮貨,顆粒飽滿,熱氣騰騰,咬之汁水香甜。
小鳳兒一邊兒啃著苞谷棒子,一邊兒心懷不軌地瞟視自家男人的俊臉,啃著啃著就變成了用小舌舔//舐,舔著舔著就干脆扔掉被嘬成皺巴巴的苞谷芯兒,八爪魚一樣攀上男人的身。
大掌櫃捶床大樂:「哎呦呦,瞧瞧你,吃個飯也能吃成狼樣兒!娃兒果然是年紀到了,火力壯啊!」
「哼,怎樣?你昨晚上累到了?不行了?那就算了!」
「誰說老子不行了?!他奶奶的!想當年老子像你這歲數的時候,哼,炕上十個八個一塊兒招呼!」
息棧頓時不樂意了,委屈得腦頂冒煙兒:「想當年你怎樣的?......你真的十個八個一起來的?你,你,唔......你竟然做那樣的事,真不要臉!」
大掌櫃轉了轉眼珠子:十個八個一起......這牛皮吹得,好像是有點兒沒邊兒!
男人撓了撓頭發,訕笑幾聲:「嘿嘿,嘿嘿,美羊羔兒,酸著啦?俺就喜歡看你吃醋的小模樣兒!」
小鳳兒的臉蛋粉撲撲,不理會男人的唧歪,一把直接推倒,騎了上去。
如今倆人都最喜歡這個姿勢。
小鳳兒覺得自己終於在炕上「上了位」,翻身坐主,很是驕傲得意。男人覺得躺著其實更舒服輕松,毫不力,還可以自在地欣賞美羊羔兒每一次被「熱苞谷」攪動得渾身亂顫、嬌美水嫩的風騷模樣。
老子在下邊兒又怎樣,反正還是老子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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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進關參加抗日的八路軍頭領和伙計不久,息棧這一日正在前山小水潭畔洗床單衣物,山腳下的步哨跑來送了一張字條。
展開一看,一行清秀的小字:
「棧橋雪霽天晴,露亭霧重山遠。故人叩籬來訪,可否一見傾談?」
息棧心口一熱,頓時傷感酸楚。他這會兒已經知道馬師長之前不只一次給自己傳遞字條,卻總是時運不濟,沒有一次能送到正主兒手中。這一次,終於到了......
沉梁峪村的農家客棧中,息棧摸到了房間,閃身進去。馬師長端端正正地坐在屋中,正等著他。
馬師長的臉龐比上次見面又硬朗消瘦了一些,一對細長的眼卻依然溫和:「亭。」
息棧躬身要下跪叩首,卻被一把攔下。馬師長笑道:「以後別跪了。也沒有別人再跪我,你還一直跪什么,真是傻亭兒......」
馬師長沒有穿軍裝,而是一襲長衫,一件緞面罩衣棉襖,一頂圓帽,過路商人的打扮,想是怕泄露了行蹤。
息棧問:「殿下找我有事?」
「呵,我不來找你,你總之是不會去見我吧?」
「我......他傷得很重,我不便離開。」
「呵呵,那土匪頭子很是結實硬朗,傷早就好了吧?」
「嗯......是,是,最近好得差不多了......」
馬俊芳瞧見息棧那個垂頭尷尬的模樣,笑道:「我不是來拷問你這個的。鸞亭,這次來,只是跟你道個別。舊識一場,不見一面,總覺得,心里舍不得......」
「道別?你要去哪里?」
「進關。打日本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