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順其自然。」

露比喝了口酒，這該死的沒有干擾的信號，甚至可以聽到酒液流過他喉嚨的聲音。他說：「說不定，未來的某一天，你也會坐在我對面，給我一筆錢，讓我安排殺手去殺別人的兒子。」

「說不定。」普利茲陰森森地重復著。

打手們又回來了，麥克和里昂的頭上被套上口袋，雙手捆綁著扔進車里。車開了一陣，最後停在荒僻的路邊，兩人被解開繩子扔下車後，車子就揚長而去。

麥克摘掉布袋，這條路上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見。里昂一直躺在地上沒有動，麥克發現他臉色蒼白，頭上冒著冷汗，專業打手的拳腳沒那么好挨。

「你還好嗎？」麥克輕輕拍著他的臉頰，試著喚醒他的意識。

「我沒事。」里昂回答，「只是，我想休息一下。」

「我們得離開這里。」

天氣這么冷，他們的外套又不見了，在這漆黑的小路上待一整夜可能會凍死。

麥克把他背了起來。

里昂對他的幫助有些遲疑，但終於沒有反對。他習慣判斷身處的境況做出最優決定，也認同麥克的決定是正確的。

「抱歉，我不該讓你搭我的順風車，這件事和你沒關系。」麥克說。

「既然已經發生了，我也不介意挨一頓揍。」里昂說，「其實那家伙只是想試探我們，不管誰挨揍都一樣，不是我就是你。」

「所以你是故意的嗎？」麥克有些意外地問，「這種時候，你說出雇主的名字沒人會責怪你。」

「這畢竟是我的第一個委托，我不想搞得太糟。」

「我很理解，第一次總是很重要，值得紀念。」

小路上有一些碎冰，麥克慢慢走著，偶爾會踉蹌一下。

里昂覺得氣氛沉悶，卻還是什么都沒有再說。

當麥克背著他找到一個亮著燈的汽車旅館時，兩個人都幾乎被凍僵了。里昂不停地發抖，雙手緊緊抓著麥克的肩膀。麥克摸了摸口袋，只剩下一張二十美元的鈔票，別的什么都沒有了。他的信用卡，手機還有現金全在外套里，不知道被普利茲的手下扔去了哪里。

旅館老板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深夜時分，他在櫃台下面的桌板上放著一支左輪槍。

麥克放下里昂，把二十美元放在他面前，請求他能讓他們洗個熱水澡，再借用一下電話。

「你們遇到了什么事？要不要我幫忙報警？」

「是搶劫。」麥克不忍心騙他，但也不能讓他知道得太多。老人的語調溫和了許多，顯出幾分關切，「那些人的車撞上來，把我們逼到路邊的樹下，然後把我們洗劫一空。我們……」麥克向蜷縮在椅子上的里昂看了一眼，「我的弟弟現在驚魂未定，冷得要命，只想能有個房間休息一下。」

老人從身後的架子上拿了一把鑰匙給他：「我們客滿了，只有這個房間的客人不知道半夜有了什么新點子剛離開。房間還沒來得及打掃，如果你們不介意，可以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