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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生 洗朱 1248 字 2021-04-07

行,喝。

……

「你就喝吧,還用理由嗎?」

用不著,邵寇端起來就往嗓子眼灌,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一直流入脾肺,說不上什么感覺,莫名的就覺得自己挺活該的。

對面的邊牧一口菜都沒動,喝了兩瓶啤的,有點醉熏的臉頰一片通紅,他倆只顧著喝,旁邊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夜深,反而客人更多,吆五喝六的嚷嚷著,突然,中間的那桌嘩啦啦的啤酒瓶子被掀翻在地,穿黑色風衣的男人站起來一把薅住另一個男人的衣領子,估計是喝多了,一群人都等著看打架呢,誒,突然摟著親起來是個什么情況?

邵寇知道自己的舌尖已經被咬的出血了,還是頂著他牙關,小畫家,我允許你作我,卻不允許你作你自己。

邊牧的嘴里也算是鐵銹味兒,劃向手腕的鐵簽子松了掉水泥地上。

「我他媽的就是太慣著你,說了多少次,我愛你,是不是聽不懂?」

粗糲的嗓音圍繞著兩個男人,他們忘了周遭的一切,只在彼此的領地中,急切而瘋狂的接吻,真的,不會有世界末日的那一天吧。

第二天,以知名畫家被強吻的小視頻,以及那句霸道的體現極限占有欲的表白宣言被微博刷爆了,人們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對最霸道的夫夫,就是邊牧和邵寇。

而他們本人,卻連夜回了那頭的村子,寒冷的冬天也不覺得冷了,邊牧摟著小混蛋的脖子控訴老男人的罪行,「咱倆以後就是一國的,專門欺負教訓他,你說好不好?」

當然好了,就趁著我咳嗽住院的這么幾天,就把我的帥帥主人給奪走了,可恥。

沖著駕駛位的男人就是汪汪汪一頓叫喚,嚇死你個搶走我心頭所愛的卑鄙小人。

惹得邊牧樂不可支的笑的打滾,「你看看,它都不認識你了,讓你干事業,可好吧。」

一點也不好,邵寇默默的回答。

他倆還是半夜進的村子,寂靜中那棟二層樓還是老樣子,邵寇支的那口大鍋還在,院子里枯敗不堪,覆上了薄薄的一層銀雪,進屋先開空調,怕小畫家冷,燒上熱水器,烘烘屋子,大半夜的,邵寇開始大掃除,邊牧躺剛鋪的厚毛毯上睡的踏實,底下是條大金毛陪著,唉,這回地位就真不如狗了。

等著小二層樓里煥然一新了,邵寇才躺下睡一會,恰巧,邊牧接了個他的電話,短暫一怔後,晃晃他肩膀,面色不太好的通知他,「你母親去世了。」

誰母親?他的?這根本不可能,那個女人,怎么會?

「你再說一遍,誰?」

知道這個消息很難讓人消化,但邊牧還是說的清楚干脆,長痛不如短痛,「剛才有個人打電話說的,你母親在幾天前在酒店天台墜樓身亡,現在屍體還停在殯儀館,我陪你過去。」

那個,那個女人,跳樓自殺了,因為什么?因為,他。

或許他私心里已經希望這個人死了千百萬回,但實際,他的心最柔軟,誰能不愛自己的媽媽呢,只不過,從小就被她這種教育下,真的很難接受,如果是為了錢財,那么,長大後怎么說,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邵寇一直繞不出來,直到將人火化了,有一份遺囑,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他,還有封信,沒有幾句話,只說讓他把她的骨灰葬到邵家的祖墳里,再有一句留給他的話,你不是我兒子,也就不必假惺惺的悲傷了。

冬天的祖墳墓地,冷硬寒瑟,邊牧穿著羽絨服貓車里暖和,留下黑色的影子自己站在山上,邵寇從母親的墓碑前站起來,轉身到大舅的墳前,同樣跪地磕了三個頭,敬上一杯水酒,絲毫沒有留戀的下山,直奔著小畫家去。

回家了,兩個男人洗了熱水澡,摟著躺床上,邵寇不想說話,反而邊牧一個勁兒的說個不停,講他的畫展,講他捐助的希望小學,講設想的他們倆的未來生活,講小時候的各種糗事…

這個冬天,二層樓里是溫暖如春的。

這年,邵寇三十六,邊牧三十三,他們經歷了各自的生劫,然後完整度過了。

翻過年去,小混蛋已經成為一條凶猛的看家狗了,不允許任何人進入院子,葡萄藤下的邵寇正給躺著的男人按腰背呢,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