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生聞言伸手握住他的手,把他直直的拉了起來。
趙水天站在那里,右腳一點點蓄力,感受著力量一點點回歸,他松了口氣。
不經常,偶爾有時候會覺得自己的腳沒知覺了,以前還會嚇一跳,現在不會了。
相信科學和文化知識,擺脫心理障礙。
他自嘲一笑,終於想起來手上還拽著一個喬生。
他這次是真正的結結實實和喬生的手來了一個頗為親密的肉體接觸,在清醒意識下把它握的嚴嚴實實穩穩當當。
喬生的手偏涼,但是干燥有力,這兩者通常和溫暖搭配,但他的手又的的確確涼的緊,像是很難從骨子里去捂熱的人。
趙水天想起來他之前關於喬生的一些猜測,想起那個他刻意不去打聽但還是漏進耳朵里據說真的快要混不下去的倒霉袁也。
如今這人近在咫尺,手還被自己抓著,卻如同霧里看花,危險又艷麗。
無端他就想挑戰,亦或是挑釁一下這個人,日子還長,有趣的事還可以做很多。
惹到他會怎樣?
也會混不下去,轉過來短短幾日或幾月就屁滾尿流滾出一中?
那正和自己意,這破地方他本就不想待。
趙水天再一次松開喬生,反復確定好幾遍腳已經沒事了,直接奪了校服走了出去,招呼都不打。
三月份的天氣說不上好,披著冰雪消融的外衣打著萬物復蘇的幌子,實際上甚至不如冬天。
黏膩濕冷,風里帶著鑽人骨頭的陰森。
正值青天白日的下午,那天色幾乎晝夜不分,混沌成一片沉郁的模樣。
正是雨夾雪。
他在宿舍樓底下抽煙,看著台階上下涇渭分明的地面上,突然出現一雙紅色的帆布鞋。
青春靚麗的小男孩穿著紅衣,臉上有三分緋色,男孩長相漂亮,乍一看雌雄莫辨。
趙水天嚇一跳,瞬間眯起眼,差點以為自己穿越到了什么國產鬼片拍攝現場。
「水……天哥。」
「啊?」
有人叫趙水天天哥,水哥,趙哥,甚至水天哥,他都應。這個名字甚土,但他沒想改,是覺得自己也改不出更好的。
男孩在他旁邊坐下了,「給我一根煙。」
「你他媽是人是鬼?」趙水天猶豫一瞬,還是把煙給他了。
「我是……」男孩似乎被噎了一下,如果天哥沒和他開玩笑,那可能就是天哥已經不記得他了。
他有些郁悶,自己這張臉辨識度不能說到見之忘俗一見傾心的程度,起碼過目不忘他自信還是有那個本事。
「我是馮顏啊!」
趙水天庫存里搜索兩秒,終於在犄角旮旯調出了這個名字。
「你穿這么鮮艷是要出嫁?」
「我出節目去了。」馮顏說,「你和喬生在談戀愛嗎?」
「什么?」趙水天愣住,「扯什么蛋呢?」
「我猜的啊。網上都在傳你倒貼喬生,我倒是覺得不像,喬生那人如果不是有意思,根本不會給別人貼上去的機會。」
趙水天不知道怎么接口,好半晌道:「你不冷嗎?」
「冷啊,天哥,那怎么辦?」
他說完即刻瑟瑟發抖起來。
趙水天拿眼橫他。
馮顏用手小心的碰了碰趙水天的手,冰的仿佛一觸就能崩裂。
「那就趕緊回去換個衣服。」趙水天被冰的一個激靈,猛地把手抽開。
「天哥,你別再去招惹喬生了。」馮顏沒動。
趙水天下意識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