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老師吼了一嗓子,一群蠢蠢欲動起哄的人立馬消停了不少。
趙水天敏感的發現和自己說話的喬生立馬呼吸都放輕了。
他想起上次倆人在電影院看鬼片的樣子,莫非喬生怕鬼?怕鬼和怕黑並不相同吧,而且如果喬生怕黑,也不可能一個人住在宿舍,自己有一次留宿時也停電了,喬生還沒有開燈,烏漆嘛黑在陽台抽煙。
教室里亂成一團,有人提議唱歌,又被老師阻止了。
「唱什么唱,一會兒就來電了,有那時間不如想想公式都怎么背的,字母都能寫錯!」
喬生趴在了桌子上,十分安靜。
趙水天有些不放心,湊過去拍拍人肩膀。
「你怎么樣?」
「沒事。」喬生聲音很輕,趙水天差點沒聽見。
「你怕黑?」
「不怕。」喬生說,「就是眼睛不太舒服。」
眼睛?
趙水天聽過怕光的眼睛,甚少聽怕黑的眼睛。
他剛想出言安慰幾句,就聽喬生說:「我能,牽你的手嗎?」
「什么?」趙水天一愣。
「對不起,我……」
喬生沒說完,趙水天摸到喬生的手,纏繞了上去。
他什么都沒想,怕黑的人見的多了,什么要求都不算過分,應該不是占便宜。
「喬生。」
「謝謝。」
「不客氣,我想說……」趙水天貼著他耳朵,「你那天聽完我說的夢,真的去廁所,那個了?」
或許是黑暗讓他釋放出了壓抑在謙謙君子下的怪獸,趙水天的聲音帶著點兒故意的挑逗,聽起來曖昧又邪惡。
他覺得一個男的能對自己產生欲|望,真的很不可置信,他有意無意的就想讓喬生多說一些有關的話題,雖然他清楚此刻說的話問的問題有多愚蠢,多難以啟齒,但再羞恥的問題他都問過了,真的有點債多不壓身的意思。
在趙水天來看,喬生更像是一個兄長一樣包容自己,照顧自己,能給自己帶來很體貼紳士的安全感,他一向習慣照顧別人為別人著想,突然就出現一個事事為自己考慮的人,突然就想把平時看不見那些小性子使出來。
反正他還沒探到喬生的底線,這個人對自己也只有在夢里才會粗魯起來,所以沒什么擔心也沒什么好怕的。這個人多有涵養,哪怕在得知被自己愚弄之後也只是在雨中輕微失態,最後仍舊克制住了自己什么都沒做。
他想到這又覺得很溫暖,像一顆心被玻璃瓶里的熱水緊緊貼住了,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喬生握緊他的手,手指在他手背上點了點,「我說是的,你會惡心嗎?」
「目前還沒有。」
喬生似乎是頓了頓,片刻又問,「那若是你看到了呢?」
「看到什么?」趙水天愣住了。
好半晌他反應過來,臉一點點的滾燙起來。
「不行……」他掙脫了喬生的手。
喬生嘆了口氣,語氣有些無奈,「那怎么這樣好奇,你今天一直問我這樣的問題,我現在很難受。」
「難、難受?」趙水天一臉懵逼,「為什么難受,我怎么你了嗎?」
喬生沒說話。
趙水天又湊過去,「為什么不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