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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聲來。

「伯父伯母切莫動氣,李兄只是一時激憤。」韓夢柳提步向前一跪,「晚輩在此立誓,以性命擔保,此事絕不會牽連李家!雖然晚輩之命不值一提,但請伯父伯母相信晚輩,也相信李兄。」

「韓公子,你是怡兒的好友,你們……」李夫人噙著淚,語無倫次。

「伯父伯母,事不宜遲,晚輩這就去追李兄。」韓夢柳起身一抱拳,奔出門外。

李夫人無措地望向滿面怒容的李重諾,「老爺,怡兒他、他真的……被杜家那個小子,迷了、迷了心竅了……」

李重諾沉默地望著自己外袍褪色的一角,剛硬的雙眉緊緊蹙起。

韓夢柳追到李府門外院牆下,從滿腔激憤氣喘吁吁的李怡手中取過龍袍,以包袱裹好,「李兄,冷靜。後頭還有重任。」

李怡胡亂點了點頭,「韓兄,你先把這東西送回去,我現在……」使勁兒揉了揉臉,目光堅定,「我去丞相府,快到上朝的時候了,我去攔景丞相的轎子,求他給土木公他們做主!先前籌備程大公子婚禮,也算與相府有些交情,而且大家都說景丞相是個好官,我想他不會坐視不理。」

韓夢柳道:「事不宜遲,你先去,我送回龍袍就去找你。」景瀾不僅是丞相,更是太子太傅,如今夏昭遭劫,李怡所求之事必是景瀾所願見之事。只是不知當今龍椅上那位的想法,是否與自己所料的一樣。便只好,小心謹慎,盡力而為。

二人分道揚鑣,李怡獨自奔馳在夜半京城寂寥到可怕的街道上,心中砰砰直跳,身上火熱異常,連吐出的氣都快要燒著了。

轉街過巷終於來到丞相府,他對著門楣匾額上三個朱紅色大字直直跪下去,繁星的光輝灑上他落滿灰塵的衣裳。

斗轉星移,東邊天空的墨色染上深藍,身後突有響動。李怡回頭,只見韓夢柳朝他走來,旁邊還跟著一寬大的身影,竟然是……他爹?!

李重諾來到李怡面前,狠狠瞪著他。

李怡抬頭仰望,「爹,我不是已經說了……」

李重諾再狠剜他一眼,一撩衣擺與他並排跪下。

李怡大驚,「爹!你……」

韓夢柳跪在李怡另一側,「是我又回貴府告知了伯父。李兄,先前你太急了,伯父年長,想事情自然比我們想得多些,但絕非李兄所說的無情無義貪生怕死之人。」

李怡熱淚盈眶,「爹……」

李重諾翻了個白眼,「你們兩個小孩子能成什么事,單是包芯絲線你就不會剝。況且若真救了姓杜的,他以後在我面前就更抬不起頭了,也是美事一樁。」

李怡又感動又安慰,「爹,多謝。」

李重諾冷哼一聲,「事有輕重緩急,眼下先不同你計較。但你方才大逆不道,我日後必定一一算來,你准備好屁股挨家法吧。」

李怡吐了吐舌頭,韓夢柳在一旁微笑著看。

東邊天空的深藍漸漸暈上淺藍,相府大門打開,三列隊伍引著三抬官轎行出,分別是右丞相、兵部侍郎、工部員外郎的字樣。

李怡立刻膝行上前高呼:「丞相大人!草民恆慶元李怡有天大的冤情!求丞相大人主持公道!」

官轎停下,黎明黑暗中,李怡隱約看見三個轎簾處都有些許輕動。轎夫走到窗口朝轎里的人說了些什么,片刻後,最尾的轎子里走下來一身著官服的年輕人,正是程熙。

「你等有何冤情,要攔丞相官轎?」程熙負手俯視跪著的三人,目光最後停在韓夢柳身上,眉宇間緊了幾分。

李怡叩首,「程大人!太子殿下與將作監丞杜松風及杜家和瑞福臨眾人皆是被冤枉的!那件龍袍並非瑞福臨所制,是有人蓄意陷害,證據就在私制的龍袍上!求丞相大人主持公道!為太子殿下及瑞福臨諸人伸冤!」一個頭重重磕下去,韓夢柳與李重諾跟著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