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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片刻,微紅的臉偏開,「要與我並肩作戰,才會決定留下,心甘情願走入局中。」

聲音漸低,他意識到自己又恬不知恥了。

韓夢柳早已習慣了此類既是試探又是真情的話語,並未有什么特別的反應,只淡淡道:「太子殿下,你還記得那日御水池邊,君後臨行前所言嗎?」

夏昭回想了一下,「父君說,讓我們不要急,靜靜等父皇安排,一定是好安排。」

「此話便是暗示你我,一個都跑不掉。」

夏昭眼前一亮,原來父君在那時就已有所提示,這與他先前所料也就能對上了。將自己那番關於考驗的想法說給韓夢柳,韓夢柳聽著聽著,若有所思起來。

「君後當真是你的生父?難道不是其他君秀生了你,又記在君後名下的?」

平時聽這話,一定以為是玩笑,可今日境況不同,韓夢柳又極認真,夏昭便也認真地答道:「父君自然是我的生父,你何出此言?」

韓夢柳靠在坐榻上,長睫在眼下投出陰影。

縱觀諸事,夏昭以為那些是考驗,他卻始終覺得,那是建平帝在利用各樣災劫令夏昭學會如何成為一個真正的帝王:中秋夜宴和偽制龍袍,是教他如何對待強有力的兄弟、如何使用親近有能的臣子、如何預知對手動向、如何處變不驚;而此次賜婚,就是在教他如何控制有機會煽起動亂的潛在敵人和……如何處理感情/事。

這些,是無論多少書本和多么厲害的太傅都不能直接教傳授的。

建平帝手段雖粗暴,卻是真真正正將夏昭看得極重。

因而建平帝此次所打的如意算盤是:如今夏昭喜歡他,他對夏昭可有可無,那么成婚後最有可能的狀況,就是在他可有可無的態度中,夏昭從失望到傷心,從傷心到麻木,從麻木到厭倦,直到對人與人之間最珍貴難得的感情失去期待。然後,他這個韓平之子在新一代成熟帝王的眼皮底下,莫說興風作浪,能不能安生過活都是問題。

也正因此,他韓夢柳,只是側妃。

果真父母之愛子,必為子計深遠。

而君後雖一直站在夏昭這邊,也更明顯地表現著對夏昭的寵愛和期待,但從他第一次見到君後時就覺得,那樣沒有絲毫不妥的行為,像是不斷提醒著自己「太子是本宮的孩子」才做出的,並且更像是操控著這枚棋子,下棋之人唯一的念頭,就是要讓這棋子成為棋盤上最終的贏家。

這實在不像生父所為。

但是這些,還是暫時別跟小太子講了,於是他只避重就輕地回了一句「覺得君後似乎並不是特別關心你」。夏昭並未多慮,也只回了一句「父君的性子本就平淡」。

片刻後韓夢柳道:「太子殿下,下令停車吧。此次就當是我這個未來的側妃陪著殿下出來玩了一趟,散過心就該回去了。」

夏昭望著韓夢柳,沉默良久,終於嘆了口氣,起身敲了敲車門。

二人走出車廂,京郊的青山綠水映入眼簾,紛擾俗事瞬間消散。

夏昭在水邊站定,望了望四周山勢,「這里與我們曾經住過的地方很像。」

「太子殿下好眼力。」韓夢柳站在夏昭身後一步之處,「我倒沒看出來,覺得山山水水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