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松風在一旁默默地吃,完全不打算說出這些菜的真正來歷。
「可惜美中不足,香菜多了些。」仔細地將香菜桿兒和葉片一個個挑出來放在空盤中。
杜松風忍不住問:「你不吃香菜?」
「嗯。」李怡口中含著食物含糊道,「還有豆腐、蘿卜、花菜等,都不怎么吃。」
「是吃了會起疹子?」
「不是。」李怡搖搖頭,「就是不喜歡那個味兒,吃著難受。」
「那豈非很多菜你都不能吃?」
「不能吃就不能吃唄。」李怡理所應當地回答。
「可這些菜很有好處。」杜松風一臉認真諄諄善誘,李怡放下筷子,扭頭奇怪而復雜地望著他。杜松風又道:「若是鬧了飢荒,只有這些菜,你吃還是不吃?」
李怡的臉漸漸往杜松風臉上貼近,審視著感慨道:「土木公,你好像我娘啊。」
杜松風向後縮了縮,不滿道:「若我真是你娘,斷然不會慣下你這個挑食的毛病。」
李怡無奈,「哎呦,我就是有幾樣東西不吃,還被你教訓上了?各人吃喝拉撒都有各自的喜好,我還真沒見過不挑的人。」
「我就不挑,我什么都吃。」杜松風更加理所當然地回答。
「所以說你與眾不同,最是別致嘍。」李怡明顯是說反話的語氣,也沒打算掩飾,因為他發現了,杜松風此人不能多誇,否則看著沒什么,實際尾巴能翹上天去。於是他再道:「怎么你什么都吃,就合該看不起我們這些挑食的?」
杜松風不悅地扁嘴,「這是什么話,我又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既然你能吃,就應試著吃些,對身體好,也能吃到更多更好的菜。」
「心了。」李怡故意抱拳搖了搖,「我身體挺好,吃不了更多菜也不覺得虧。」
杜松風心說李怡就是這樣隨時隨地不講理,干脆把有香菜豆腐的幾樣菜通通拉到自己面前,把他專門挑出的香菜也通通倒進自己碗里,「你既不喜歡,那就別吃了。」
果然又生氣了、又委屈了。
李怡從來對他的這種模樣很沒辦法,哎,真不知道他被自己逗了這么久,怎么還沒習慣。不過自己也一樣,就這么個不禁逗沒情趣的家伙,自己還不厭其煩。
大概自己就是個舔著臉打破僵局的命吧,畢竟剛才吵了一架,這就再吵,有些快了。於是他再湊上去,「好了好了,開玩笑呢,怎么又生氣?快給我吃些,餓死了。」
杜松風側過身不理他。
李怡就握住杜松風拿筷子的手,杜松風使勁兒抽手,李怡只好笑道:「怎么還來上勁了?這樣吧杜老板,這桌子菜我跟你買,你開個價。」
杜松風仍是沒說話,但李怡發現他面色已然緩和,還有點憋笑的樣子,便再接再厲道:「你夫君我有的是銀子,別說這一桌子菜,就是再買個你也綽綽有余。」
杜松風終於忍不住笑了,笑里還有種「明明在生氣怎么又被他逗笑了」的羞憤。
李怡堅持不懈道:「以前可不就是你說我一身銅臭來著?看吧,果然你還是看上了我這點。」貼上去從身後摟住杜松風,「既買了酒菜也買了你,還不快喂你夫君吃?」不要臉地撅起嘴。
杜松風心念一動,夾起碗里的香菜,迅速塞進李怡嘴里。
「唔!」李怡從凳子上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