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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怡與杜松風各坐一側,皆瞅著對方腳周圍的地面。目光游離一陣後突然對上,李怡扭開頭的同時翻了個不屑的白眼,杜松風的悲憤與怒火立刻燒得滅頂。

「李台,方才如想閣中我給你留足了情面,如今我必須把話講清,絕不能再得過且過。初到留仙鎮時我就算好了盈利,也千叮萬囑了你。若說中間有些小小偏差,自然正常,結果呢?我離開一個月,什么都變了!訂金推遲許久不,好容易今日了,卻少了一百兩!不是一兩、十兩,是一百兩!李台,你究竟怎么想的?是你覺得這樁生意是恆慶元的,我不該多事,還是你覺得我不重要,你可以任意胡來?」喘一口氣,「沒錯,生意的確是你恆慶元的,可既然李伯父讓我參與,我所作所為也無不是之處,你為何就……」

「打住打住。」李怡一臉無奈,「土木公,你真是太愛較真了,哪里有你說得這么復雜,不過就是我覺得跟竹歌他們合得來,是朋友,給他們便宜些,有何不可?」

「又是這話。」杜松風憋悶極了,「我早同你說過,你這樣不對,朋友歸朋友,生意歸生意。你一而再再而三……」

李怡冷笑,「土木公,從前不是你說我一身銅臭而你清高不凡么?怎么如今為了一百兩計較起來了?我看你就是對竹歌有偏見。」

「我沒有!」杜松風氣地站起來,「我從未自命不凡,你莫含血噴人!我也並非舍不得一百兩,而是覺得你做的不對!無論你做什么,都不提前告訴我,還總是隨著性子胡來。」

「我沒事先告訴你,是我不對。但即便我告訴了你,結果有分別么?」抱臂翹起二郎腿,不屑地將頭扭向一邊,「我恆慶元做生意歷來重義氣講情面,商道中人皆知。不像某些商號,冷冰冰的。」

「某些商號?你何必陰陽怪氣?我也告訴你,我瑞福臨從來都以規矩為先,萬事提前定好,所有主顧在我們眼中都一樣,不會像你們,還將主顧分為三六九等!」

「我真服了……你覺得你我在此掰扯這些有何意義?」

「怎么沒意義?話不講清,後面的事就沒法辦了。」

「你什么意思?」李怡抬頭眯起眼,心中突然有點打突。

杜松風頓了頓,聲音低下來,「你我待人接物、處理生意的想法行事天差地別,我覺得你不對,我說不通你,也不想強逼你,所以合開商號的事還是……暫緩吧。而且我想開的是書坊,你想做珠寶衣飾,單這一項都無法統一,以後還不知有多少麻煩。」

「你究竟什么意思?」李怡沉聲反問,目光和語氣充滿審視。

杜松風面色鐵青倔強地垂頭不語,李怡就一動不動地盯著他。馬車顛簸車輪飛轉,氣氛壓抑至極點時,李怡突然站起來一步逼近杜松風,吼道:「土木公你好煩吶!就這么點兒芝麻綠豆大小的事,反反復復來來回回!不只是生意……同住兩個多月,我的玉佩平白無故找不到八次、頭帶不見了十次、隨身小包里的物件短缺混亂的情形不計其數!你不是不喜旁人動你的東西么?怎么不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那是因為你太亂了,東西總是隨意一丟!」

「我隨意一丟我自己記得,你別瞎拾瞎插手好么?」

「可我看著心煩,我就要,宛如豬圈的屋子,我住不下去!」杜松風理直氣壯。

李怡雙手叉腰吹胡子瞪眼,「好好好,你干凈,我臟亂,咱倆今夜就分開住,我睡我的豬圈,你睡你的人窩,行了吧?」

杜松風一聽這話挺委屈,但又不甘心示弱,強硬道:「那自然好!你說是芝麻綠豆點兒大的事,可如果真是這樣,為何你要生氣?如果真是小事,你為何就不能按我說的做?」

突然馬車猛晃,二人同時一個踉蹌,李怡本是想去扶杜松風的,手都伸出來了,可又不想首先低頭,也是因為確實顛簸,就又把手縮了回去,先自己扶穩。

但杜松風看來卻是另一番情景看到李怡伸手想抱自己的瞬間,他突然就有點心軟有點消氣,他知道他們只是性情不同,但李怡是真心對他好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