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容離,頭也不回地去牽馬。
舒天一腳壓在那東西的後頸上,雙手鉗制著她的掙扎,一直盯著已經融為一體的身影,習慣性地苦笑。
「這東西要怎么處置?」舒天唇邊猶然掛著苦笑,馬蹄聲已經遠去。
「先帶回去再說!」
「你……怎么來了?」臉上一頓疑惑,舒天看了一眼君珩他們消失的方向,「冥主讓你來的?」
陸有才抿唇不語,袖間的一朵鮮艷的彼岸花,無聲地燃盡,不留一絲灰燼。
「看上去像是人走樓空的景象。」容離淡淡出聲,他們沒有下馬。這個村子距離方才那片墳地不過數百米,零星錯落著十幾戶人家,全都是大門緊閉,無一例外。
君珩跳下馬,牽著馬繩,一家一戶的找過去,一個人影也沒見著。
「室內也空洞的很。」君珩跳進一家院子里,對著外面依然坐在馬上的容離道。
骨節分明的手指從桌上輕輕一掃,有一層細細的灰塵,沒有十天半個月的功夫,應該不至於這么多灰塵。
「怎么樣?」
君珩搖搖頭,無奈地皺了皺眉,「這里空無一人,而且屋里的東西不是很整齊,落了一層灰,應該是有些時日了。」
君珩上馬,揉了揉容離嫩滑的臉蛋,手感太好,導致他流連著不想放手。
「累嗎?」感受到他的背靠在了自己懷里,君珩才回手,轉而將他整個人都圈在懷中。
「不累。」只是隱隱覺得,有什么事情在悄然發生著,以一種極為隱秘的方法醞釀著。想到和寧蕭然決戰前夜要回來的那半卷《陰陽咒》,現在也不知所蹤。如今百年一過,也不知在何處了。
巨石圍成的池子中間插著一把銀色的長劍,劍柄上有細密的條紋,從頭往下以一種不規則的線路延伸到整個劍身,若是細看,更像是樹葉的紋理,每條紋路上又分出許多細細的紋路來。
池子里是常年不熄的幽藍色的幽冥之火,將它包裹在中間。
舒天自回來之後,已經在這里站了很久了。這里面的火,他自然是不敢碰的,但是唯獨那把劍,絲毫沒有火吻的痕跡。
身後陰差轉了轉自己手上的武器,在地上猛地敲了兩下,舒天才回過頭。
陰差都是被割了舌頭,以一身黑衣包裹自己的死魂,看不見他們的臉面,這也是陸有才對那些實在罪大惡極的死魂的懲罰,因為他們沒有輪回的資格。
「陸判大人,有何吩咐?」舒天慢慢靠近,前面正蹲在牢房前的紅衣青年。
「活蹦亂跳的屍體,我還是頭一次見。」陸有才慣性摸著自己一邊的胡子,頭頂上隔著鐵柵欄,那個不知名和何物的東西伸出兩條手胡亂地亂抓。
所以他在蹲在那兒?
舒天有些好笑,就算隔得這么近,那東西完全碰不到陸有才分毫。不過也或許是沒有興趣?
「這東西可比之前的裴酋要凶猛的多。」舒天好心提醒他,陸有才沒有反應,又皺了皺眉道:「裴酋被咬之後,出現暫時性休克,醒來之後似乎就被同化了。」
瞥了一眼那雙發黑的指甲,接著道:「她的皮膚很硬,刀槍難入,不似裴酋那樣懼怕陽光,只是輕微的曬傷程度而已。」
「幽冥之火呢?」陸有才站起身,舒天比他高大,體魄看上去就是身強體壯的將軍模樣,這點讓他有幾分不爽。
他似乎忘了,舒天生前也曾是個孔武有力,傾軋朝堂軍威的大將軍。
舒天對陸有才的想法毫無察覺,搖搖頭,「也只是灼傷的程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