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8(1 / 2)

獵星者 竹宴小生 1245 字 2021-04-07

門掩好,哥兒們的鼻涕都要流下來了……」

另一個人被擾了好夢,火氣頗大:「媽的,你算老幾啊就敢使喚我?!」

「我操你奶奶的!你丫是不是皮癢了?!」

就在一場小規模的沖突即將爆發之時,風毫無預兆地猛烈了起來,「哐啷」一聲,崗亭吱嘎作響的破門直接被沖開了。

二人陡然一驚,手里的搪瓷杯也沒拿穩,直接落在了地上,砸得粉碎,在深夜里顯得分外刺耳。

他們也不再爭執抱怨,趕緊起身,合力要關上門,卻不想,昏黃的路燈下,悄無聲息地多了一條拉長的影子。

兩名糾察隊員登時警惕心大起,手忙腳亂地給槍上膛。

「什么人……呃!」

槍還未上膛,一個鬼魅般的人影轉瞬之間掠至身前,兩聲救命尚卡在咽喉之中,眨眼間便殞了命。

第206章塔頂

這個密閉的房間不超過三平方米,門和窗都關的嚴嚴實實,一絲光線也無,整個空間既陰暗又逼仄,充滿了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鍾雲從像條死狗一樣蜷縮在地上,不久前他經歷了一場電刑,那股蟻噬般的酸癢疼痛還未從骨髓里褪去,不由自主的痙攣也尚未平息,沒有從他嘴里得到想要的情報的糾察隊很快又換了一種逼供方式水刑。

說起來,還是托了他那一身駭人皰疹的福,大家伙兒都惜命,沒人敢靠近他,所以也不是傳統的那種水刑,而是更為直接粗暴用高壓水管遠遠地沖。

不過對於已經受過一輪折磨的鍾雲從來說,也夠難捱的了,他跟經不起洶涌而來的水箭的沖擊,沒兩下就趴地上了,身上的衣服很快就濕透,沉甸甸地壓在他身上,仿佛背負了一座冰山,冰冷刺骨。

不過令丁成業失望的是,那姓鍾的小子的骨頭比他想象的硬得多,電刑水刑輪流來了一遍,還是沒能撬開他的嘴,又見他半死不活的模樣,生怕一下子給弄死了,上頭要怪罪下來,於是暫時喊了停,把濕漉漉的鍾雲從丟進了黑屋。

鍾雲從原本就發著低燒,這一通電擊淋水,水流倒灌進鼻腔氣管,他險些窒息;各處關節隱隱作痛,身上仿佛要結冰;胃也不太平,時時抽搐,讓他想吐卻又吐不出來,那種難受真是無法形容。

鍾雲從切身體會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但真正症結不是病痛或者刑訊,而是蘇閑。

鍾雲從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浮現蘇閑那副面若死灰的模樣。

他以為自己愛他,卻沒想到他就是他苦難的根源。

他的手哆哆嗦嗦地捂上自己的右眼,從來沒有這般厭惡痛恨過自己,他回憶起他右邊瞳孔里的虛泛荒蕪,那是光永遠到不了的地方也是本該由他承受的黑暗。

無可言狀的自厭的情緒令他牙關緊閉,滿口苦澀,一陣脫力感再度襲來,渾身虛汗的身體上泛起一層細密的疙瘩。

巨大的悲愴無聲無息地將他的心臟包裹,如同被扔進火爐的木塊,被火焰灼燒,不斷地變幻顏色,從濃烈的橘黃變成熾熱的深紅,再到黯淡的閃爍,陷入黑暗,最終熄滅。

他不會原諒我的,對吧?鍾雲從無聲地質問著自己,他在黑暗中慘然一笑,當然不會,因為我都沒辦法原諒我。

他回想起上一次見到蘇閑的情形,冷不丁地反應過來他快死了。

是的,他會帶著對他的恨,然後死去,再也不記得他這個人。

死亡本身就是最徹底的遺忘。

這個念頭仿佛是刺進夜鶯心口的那根荊棘,讓鍾雲從陷入了萬劫不復的絕望。

我是個有罪之人,他渾渾噩噩地想道,這便是我的報應。

「……看看那家伙死了沒?」

就在他混混沌沌地躺著的時候,門外模模糊糊地傳來了一道人聲,緊接著,氣窗開了小半扇,光線昏寐地投了進來,刺痛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