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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常想聽某場音樂會,卻又弄不到票,就會設法去聽排練。今天守在門口的這些人中,恐怕絕大部分都是沒買到票的忠實樂迷和買不起票的在校學生,由於無法觀看明天的演出,只好退而求其次,希望能到排練現場聽聽秦海鷗的演奏以彌補遺憾。只可惜樂團的大門也並非想進就能進去,尤其是這種有重要音樂家參加的排練,除非認識演出人員,或是在樂團里有熟人、托關系,或是排練本身就對外售票,否則普通觀眾是無法進入排練廳觀看排練的。

譚碩透過車窗望著這些翹首以待的樂迷們,又看看秦海鷗,後者平靜地注視著窗外,顯然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場面。車子很快駛入駐地,直接停在排練廳的門外。譚碩的注意力回到即將開始的排練上來,邊跟著秦海鷗往里走,邊尋思著還有幾個小問題需要先和指揮說說。誰知剛一進門,他又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只見排練廳里鬧哄哄的,觀眾席上除了兩側靠牆和最後的兩排座位之外,其他地方都坐滿了人。大家見秦海鷗來了,都顧不上說話,轉頭望著他,周圍頓時安靜下來。

上次排練後,秦海鷗復出音樂會上的神秘新作品和神秘作曲家就不再是秘密。這些內幕消息通過參加排練的樂手們走漏出去,很快被更多的業內人士以及譚碩的母校知曉,那些沒買到音樂會門票的專業人士聽說這部新作是一部罕見的佳作,又聽說秦海鷗的演奏極其震撼,不聽絕對會後悔,便都拐著彎地托關系找樂手,以求能混進排練廳來聽一場排練。至於樂手們,經過上次的排練,也都意識到了機會難得,這次排練時就有不少人帶了自己的家屬和朋友,讓他們在觀眾席上觀看。於是,在秦海鷗到場前,各種通過樂團的內部關系進入排練廳的人們就已在觀眾席上就座了,而那些無法進入樂團駐地的樂迷則只能抱著一絲僥幸,在駐地的大門外等候。

秦海鷗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里一直過著遠離舞台的寧靜生活,今天猛然見到這么多樂迷,心里其實並不似表面那樣平靜。而此刻,觀眾席上的所有人都在注視著他、期待著他,這讓他心頭一陣發緊,突然就產生了久違的排斥感。

於豆豆今天比秦海鷗早到了半個鍾頭,對於排練廳內外的情況,她一點也不覺得意外,而且經過上次的排練,她也已經不再擔心秦海鷗的心理狀態了。從前秦海鷗在排練時就常常被人圍觀,今天只不過是人更多了些而已,何況她從未指望樂團在首次排練後還能保守秘密事實上,在臨近音樂會的最後階段已經不再有刻意保密的必要。因此,盡管她還沒有向媒體公開音樂會的更多細節,她卻約了兩位資深撰稿人前來觀看今天的排練,為的是讓他們事先對作品有所了解,並分別擬出以演出成功和演出失敗為前提的分析文章,然後根據明天的演出情況,配合她所制定的不同公關方案。

於豆豆見秦海鷗到了,抽身過來向他叮囑幾句,又繼續忙自己的。秦海鷗壓下心頭的異樣,來到觀眾席的最前排。這排座位是給工作人員留的,上面放著一些樂譜、手提包、衣服和水杯之類的雜物,由於排練還沒開始,指揮於崧和他的助理也坐在這里。秦海鷗和二人打過招呼,於崧就道:「海鷗,這么熱鬧的排練可不多見啊!」

他本是隨口感嘆,可秦海鷗聽到這句話,心中那點呼之欲出的緊張感頓時開了閥,令他的表情和身體都變得僵硬起來。所幸於崧並沒有發現他的變化,說完便轉頭和譚碩打招呼,接著兩人就捧起樂譜討論開了。秦海鷗走到一旁,找了個空位獨自坐下,低頭深深地呼吸。這種感覺實在太糟,猶如當頭一棒,一下子將他砸懵了。他明明已經沒問題了,為什么還會復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