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惡意猛然而起。
「祝家幽蘭生的確可以作血誓而用,不過尊座難道當我們真傻?……血誓結在尋常修士身上,此蘭可是絕不會開放,如尊座手上這朵……」
他邪邪笑著,「七瓣蘭,祝家主脈之人。」
啪!!
桌邊茶具被楚彥輕一槍直接挑落於地,他殺氣澎湃,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已是直接朝方既白捅去了!
方既白一聲厲哼,手起劍落凰覺出鞘,不過一挑便盪開了槍尖,足尖踏過站在了門側。
楚彥輕一槍追過去:「孽畜!!!給我去死!!」
方既白左手囿仙再甩開去,繞著破萬寒一圈便是生生扯彎了方向。
楚彥輕眼底灼紅,一聲怒吼竟是不顧滿手血跡,重新撥亂反正。
聽墨、疏意、方寸此刻也是同時架了開去,方既白一鞭子將所有劍刃抽退一步,眼看楚彥輕已是趁機執槍靠到了他背後,他卻是摔腕一截,便將囿仙裹在了手中。
「楚山主可有興趣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
他肆然笑起,卻是將囿仙纏上破萬寒槍柄。
「……便是這樣。」
「你個孽畜!!!」
絕怒下被氣得手下都亂了三分,楚彥輕破萬寒頓時被凰覺趁機絞開,胸口更是被劃開長長一道血痕。
「……楚彥輕!」
「師弟!」
周圍幾人見他傷重不由都是一停手。方既白於是步伐翩然,已是優雅般掠過梁柱重歸了人潮之中。
身邊臨淵宗人立即嚴明深沉圍攏而來,方既白抱胸站在那里,晨光模糊了赤眸下紛紜難說的神色。
他隨後低聲對著後至未露面的幾人道:
「顧宗主,司徒家主,連同幾位仙輔,許柳二位長老,如今可還有什么疑問么?」
扣好衣領扣子,方既白一把接過周諾殷勤遞來的輕絹,隨意擦了擦手便扔掉轉身就走:
「沒什么疑問便請便吧。」
他一頓。
「這種人,殺了也罷……」
「方既白!!你簡直混賬!!!」
被岳紅妝再次連名帶姓罵過一句,方既白停了一下步子,卻是回頭看了眼陸蒼顏。
白衣青年就那么癱軟在床鋪上,青絲散亂如雨,表情說不清楚。
……混賬么?
……那也是他應得的。
雙手緊攥卻不再回頭,他最後聽到的便是一派鐵馬金戈,討伐如流。
「……既是祝家人,留他不得……」
「……當真可怖,貴宗難道是把仇人一路養大了么??養虎為患!!莫過於此!!」
「……如今還有什么好說的,若非方宗主大義滅親,……說不得此次真就叫這祝賊得逞了!!」
「堂堂元嬰期,連身子都能出賣……這是多深的恨才做得出來!!?貴宗不必再解釋了……」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宗主,」周諾微笑著一聲,打斷了身後這一番紛擾所聞,「您如今想去哪里?回去么?」
回哪里,如今還有哪里,是我的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