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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估計從來就沒有對自己真正好過一分吧……

上輩子也是,這輩子也是。

彌生所恨?

方既白目送不化骨離去,目送那當是叫祝無心的不化骨離去。

他嘴角一笑。

彌個屁的一生所恨。

爾後。

卻是於照面一句點撥,於林中偏一相逢,於人前諱言定罪,於明鏡死里廝磨。

他突然有點後悔那般折辱一個素來站在雲端的人了。

幾番掙扎下返回明鏡,青年不在。

他一怔,隨後卻是福至心靈回到了淮止淮安苑中。

漫山槐花已然開放,最美的還是那人後院里古舊的幾棵。

他也曾在夏夜纏著那人坐在樹下石凳上與他看微明天色。

他也曾惴惴不安端著糕點在樹下等他一句「尚可」。

林清輔他們出來了。

不過幾句兩看相厭,一腔柔情頓時又成了如劍般的鋒利刻骨。

洛無鳶那段對語應是喚他有話講的。

方既白苦笑。

結果到頭來,關心他的還只是只有女子一個……

所以當挽蒼劍突然拂過花雨沉然刺進洛無鳶肩膀的剎那。

方既白整個人都是懵的。

青年又是那副似乎不可置信的表情。

一模一樣,同一年前一模一樣。

何苦這樣。

這樣還不如上輩子撕破嘴臉你那肆意而笑的樣子。

「等死吧。」

方既白雙手在青年項前攥緊。

他猛然一力將人摔在對面樹干上。

第一次起了殺心。

十五

方既白覺得。

本如此一刀兩斷就該很好了。

可他賤啊。

在已然成仇的愛情面前,他還是下賤。

……那一日趁夜色,他卻是又返回淮止山。

隔著軒窗與月色,方既白卻是看見青年一身里衣逶迤垂落,柳穿庭坐在他身邊,手指攥住他分明一帶就會全衣脫開的腰帶,竟是滿然一腔唾手可得的得意與火熱。

怒火中燒理智全無,一個「滾」字脫口而出,他甚至下意識放出了自己雖從大乘滑落,可依舊穩穩渡劫的神識去鎮壓那一番醉死夢生。

他的師尊從長輩手底摔落,半截鎖骨與肩頭伏在衣上,任長發在上留下幾道涓涓細流。

他道:「方既白,你也滾。」

他居然是能認出他的。

方既白一驚,人已是從暗處走出。

他本不應該走出的。

這時候的陸蒼顏估計向死之心早都定下了,什么不留情面的話都說得出口。

他卻是信了。

震怒下已是將人直接壓在了床頭,他替柳穿庭完成了他未盡的動作。

腰帶從身前滑落,那單薄的白衣頓然委地,露了一身清透傲骨。

他早便覺得師尊混身上下哪里都好看的。

心應該跳得很快,他的欲望讓他伸手侵入了青年之後。

師尊估計從來都沒有行過一絲床笫之歡的。

不過被他指尖幾下挑逗便付了一腔暗濁。那人青澀的身子泛起淡紅,眼角本已干掉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