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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始無明 豆莢張 1234 字 2021-04-08

「我在想,」蔣韓勛長嘆了一口氣,表情認真,「你的謝老師到底有什么毒性,你談了這一年戀愛,跟換了個人也差不了多少,滿嘴跑火車。」

蔣錫辰:「哪里!我字字真心!」

呵呵。

蔣韓勛揮揮手,懶得再探究這小子肚子里到底兜沒兜東西,兜了多少東西,起身道:「行了,我有點累,先走了。明天,我會按東維的意思帶蘇娜回一趟家,你看看你和謝老師要不要也回來一趟,小媽挺掛念你們倆的。」

「哦,好,我安排。」蔣錫辰搶先他一步,去開了辦公室的門,賣乖地看著他,「二哥,你別想太多,一定要保持冷靜,啊?」

蔣韓勛沒做聲,走了。

不可否認,他現在不算冷靜,徒剩一個高冷的殼子撐著自己表面正常運轉而已。

無論蔣東維把這么個女人弄回國來到底是什么意思,光是「帶回家」這一條,就夠讓他理智失調的。他再了解他,也不可能猜透他所有想法。而一旦想著去追究蔣東維的原因和動機,就莫名疲憊;再想想回國前的爭吵,他對維持這份苦心經營了多年的「穩定關系」,久違地感到了心灰。

第五章(上)

這種心灰,說起來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挫折,甚至一度成為他最熟悉的心理體驗之一,只是後來人長大了,橫沖直撞的愛情被塞進了成年人的妥帖中,不應當的心情也一並被掖得緊實無縫,它也就沒有再騷擾他的機會了。

他六歲來到蔣家,進門見到的第一個人是蔣東維。那人同他一般年紀,穿著電視劇里才有的套裝,笑容明晃晃像多倫多那天的陽光,干凈明亮不刺眼,正是討人喜歡的、好人家的孩子的模樣。

他說:「歡迎你來我們家,以後我會對你好的!」

這句話真友好,很大程度上驅散了他初到陌生環境的忐忑與不安。

自那天起,他在他身邊呆了近三十年,其中有十五年滿懷煎熬;十五年里,又有七八年,他飽受那種心灰的挫傷整個少年時代,他都在躁動的渴望與刻意的自我禁錮中,注視著蔣東維,又在注視中,嘗遍心灰和意冷。

他看過他和人真心談戀愛,也看過他與人逢場作戲;陪伴過他低落忍耐的時刻,也安撫過他盛怒發瘋的狀態;球場上和他珠聯璧合的是他,下場後給他遞水的,也是他;如果兩人同級,恐怕考場上合作還會是他……

竹馬,發小,兄弟,他什么詞都占得上份兒,只是不敢說一句愛意。

常年的默然凝望中,希望、失望、無望、絕望,輪番將他的心反復碾壓過無數遍。許多次他望著蔣東維,唇邊含著一句簡單的愛,心里卻鑿著一道天塹。

那道天塹,有身份,有家庭,有環境,有自己,還有蔣東維每次回頭看他都心無雜念的干凈眼神。他可以不怕人言,不怕被蔣家掃地出門,但他怕蔣東維這份心無雜念。

而所有的心灰意冷,也都來自這份心無雜念。

當中最徹底的一次,大概就是十六歲那年。

第五章(下)

那是蔣家的多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