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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病 許乘月 1245 字 2021-04-08

年長些的師兄姐們有時偷懶欺生,會背著師長們將一些瑣碎的活推給年紀小的師弟師妹;別的師弟師妹即便當面不敢與大孩子沖突,背後也會找師長告狀,唯獨葉鳳歌任勞任怨,從來沒有告狀的意思。

最叫妙逢時驚訝的是,她不管做了多少事,累成什么樣,從不多吃一口飯。

最初妙逢時不明其中緣由,還玩笑地說,你這小姑娘,講起話來嗓音甜甜的,飯量又小,簡直像鳥兒,我索性就叫你「啾啾」好了。

過了約莫有大半年,妙逢時才終於覺出不對,單獨找她問了話。

當她平靜地說,我喜歡多做些事,這樣我對師門才有用;我再少吃些,就不太多糧食。

這樣,才會不再提心吊膽,不知哪天又會因為不能幫忙做事、飯量太大而被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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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逢時停下腳步,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滿眼全是愛憐與感慨。

「那時我廢了好幾年的功夫開解引導,才讓你有勇氣每頓多添一碗飯啊。」

可在桐山這宅子里,她居然可以毫無負擔地吃到撐。

「這里讓你覺得被需要,讓你心中踏實安定,所以你早已經將自己當做了這里的一份子,對嗎?」

葉鳳歌回望著師父那似乎能洞察人心的目光,緩緩彎起了笑眼,點頭。

這些年來,旁人只看到她對傅凜盡心盡力的陪伴與照拂,可她自己清楚,她與傅凜,根本就是彼此救贖。

彎月般的眼縫中閃著點點水光,淡甜嗓音輕輕細細,卻並無回避或遮掩,「是的,師父。」

因為已在心中將這里當做了家,將傅凜當做了家人,這里的一切就與她息息相關了。

所以才會漸漸逾越了醫患的界限,無法再以妙手一脈葯門弟子作為記錄者該有的冷眼旁觀,去冷漠地看著傅凜的痛苦與掙扎。

「這回的事,師父不會責備你。畢竟葯門弟子客居侍葯時,其間分寸本就很難掌握,你不是頭一個出這種岔子的,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妙逢時左手叉腰,右手扶額,哭笑不得。

她懷疑當年徒的時候,是不是忘了給祖師爺牌位敬香,才導致接一例病人就得折一個徒弟。

「你是大人了,是去是留這件事,你自己再好好斟酌一下利弊,我不會干涉。」

葉鳳歌感激地眨了眨眼,略帶哽咽,「多謝師父。」

沉吟半晌後,妙逢時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五日後,若最後你決定留下,我會幫你。」

一旦沒了妙手一脈賦予的侍葯者這個身份,葉鳳歌很難名正言順地繼續留下,別的不說,臨川傅家那頭首先就會跳起來。

所以,若是葉鳳歌決定留下,妙逢時的幫助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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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過後,妙逢時替傅凜診了脈,又與他談了幫個時辰,便出了新的方子。

「還是老規矩,」妙逢時對傅凜笑道,「另有一些需現制的丸葯,我得去臨川城的濟世堂配齊幾味葯材,五日後讓啾啾來找我取就是。」

傅凜頷首謝過,與葉鳳歌一道將她送上等在宅子門口的馬車。

目送馬車遠去後,傅凜見葉鳳歌心事重重,以為她是舍不得師父離開,難得溫柔地道,「我要去書樓接著核賬,你自己找掌勺大娘去說想吃什么,我會早些回北院陪你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