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卻說走就走,像是一點都不在意。
傅凜使勁眨去眼底委屈的水氣,沉嗓微喑:「要喝水?」
「嗯。」葉鳳歌怯生生覷著他,抿緊了干涸嫣紅的唇。
傅凜重新坐起來,側手端過小櫃上的蜂蜜水,拿小勺盛了些許碰了碰唇。
「涼了,我叫人另取一壺熱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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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鳳歌想了想,訥訥聲囁嚅道:「算了,我頭疼,咳咳,接著睡就是。」
要說渴吧,那是真的有點兒。
不過也是方才兩人之間的姿態曖昧到近乎危險,她才與混沌間急中生智,脫口憋出這么個足以將他支開些的由頭罷了。
傅凜垂眸淡淡掃了她一眼,眸底笑意晦暗不明。
「我有法子。」
只見他端起那碗涼掉的蜂蜜水一飲而盡,復又在她身旁躺下,側頭靠在她的枕邊。
「喏,這樣就是溫的了。」
他將閃著水澤的唇湊到離她的唇不足一指的距離。
葉鳳歌警惕地側頭瞪著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嗓子啞得愈發厲害了:「才說好,不偷親的。」
「嗯,說好的,我不偷親你,但我給你親。」
傅凜輕笑,食指在自己的唇下點了點,呼吸吐納全是甘甜蜜味,勾人心魂。
「嘗嘗嗎?甜的。」
葉鳳歌覺得自己大約是病得有些走火入魔了。
在他刻意慫恿的誘人甜言下,竟鬼使神差地在他唇上抿了抿。
隔著被子,有長臂倏地緊,將她緊緊圈住。
兩人額面相抵,兩道身軀隔著棉被正正貼合。
帶了蜜味的薄唇貼著她的唇角,啞聲道:「還我。」
「什么?」葉鳳歌懵懵然一開口,熱燙紅唇就若有似無擦過他的唇瓣。
傅凜像在忍耐什么,輕哼一聲:「你不說是我早上親了你,這才將病氣過給你的么?」
葉鳳歌張口欲言,卻被他輕輕咬住了下唇:「還給我吧。」
「好像……」葉鳳歌心慌到發怔,腦中一片空白,「好像有哪里不對。」
下唇被人含住,口齒愈發不清,腦子也愈發像個擺設,什么也想不了。
總之到後來,鬼都說不清是誰親的誰。
反正就是,唇舌交纏,相濡以沫。
激狂,炙烈,相生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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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葉鳳歌到底還病著,傅凜終究也沒舍得「下狠手」。
強忍著身上某種熟悉……又不是十分熟悉的疼痛,傅凜將葉鳳歌連人帶被圈在胸前,聽著她漸趨平穩的輕細呼吸聲,不知不覺也漸漸被她帶入了夢。
這些年傅凜雖一年年見好,可睡眠始終是個大問題,總要捱到近寅時才能勉強入睡。
可這回才正丑時他便睡著了,一覺睡到辰時,足足三個半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