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之處。
她是見過無爭山庄兵器庫里珍藏的諸多神兵利器的,對一柄劍的好壞,自有一番常人無法企及的評判標准。
而此時握在她手中的這柄劍,毋庸置疑是一柄再好不過的劍。
可它卻比原芙月之前的佩劍更寬了一分。
憑徐大師的鑄劍水平和對劍的敬畏程度,絕不會在見過了她的劍法之後,還為她鑄這樣一柄其實不適合她的劍。
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柄劍不是徐大師為她鑄的那一把。
思及此處,原芙月幾乎是瞬間起了劍,目光如電,直射向面前的這幫侍衛。
原芙月問:「你們取了劍回來後,先去呈給我哥了?」
侍衛們被她嚴肅又冰冷的語氣搞得一怔,竟是沒立刻反應過來回話。
她皺了皺眉,又問一遍:「你們過來之前,是不是先去找我哥了?」
這一回他們終於點頭。
「是。」為首那個捧著沉香木盒的侍衛如此道。
「他現在在哪?」原芙月的語氣已經徹底冷了下來。
「在、在夕霧閣。」侍衛戰戰兢兢地回答。
話音剛落,她就帶上手里這柄劍,毫不猶豫地跨出了綉水閣的大門,往原隨雲平日起居的夕霧閣方向過去了。
這兩座院子其實隔得不遠,穿過門前那道十二曲回廊便到了,否則原芙月也不會這么不想住在家中。
過去這些年里,她只要能不去,就不會踏足夕霧閣哪怕一步。
可這一次她實在是太憤怒,一路穿過回廊後,竟是越走越快,叫庄中那些來來往往的侍從紛紛側目。
原芙月其實聽到了他們正竊聲議論,但她沒有理會。
走到夕霧閣大門口時,她恰好撞上了一個滿面春風從里頭出來的小丫頭。
小丫頭見到她驚訝極了:「大小姐!您怎么來了?」
原芙月斜睨了她一眼,反問道:「怎么?聽你的意思是,我不能來?」
底下的人哪見過她這樣啊,當即嚇得不敢作聲。
而她在一片寂然中輕哼一聲,抬腳邁入大門。
原隨雲就站在院內最大的那棵梨樹下。
他背對著門口的方向,手里拿著一把劍,聽到了她尋過來的動靜也沒回頭,反而吩咐一旁的兩個侍女,讓她們先下去。
侍女們看看他,又看看剛闖進來的原芙月,幾度張口,但最終還是一齊退下了。
她們退下後,這院中便只剩下了原隨雲和原芙月兄妹兩人。
原芙月沒有上前,只盯著他的背影道:「把我的劍還我。」
至此,原隨雲才轉身回頭。
盡管他看不見,無法直迎她的目光,但他還是顯得很氣定神閑。
他說:「阿月說什么呢,高侍衛不是已經把你的劍送到綉水閣中了嗎?」
原芙月本就出離憤怒,再看他搶了自己的劍還要繼續裝模作樣的態度,當即什么都顧不得了,一個箭步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領。
「你別以為我不敢同你動手!」她說。
原隨雲不僅完全沒躲,還始終維持著笑意,道:「阿月的武功這么好,怎么會不敢同我動手?」
「我看你不僅敢同我動手,還敢搶我的劍罷?」
「那是我的劍!」原芙月高聲道,「本來就是我的。」
「是嗎?」他仍是不斂笑意,但語氣卻帶上了些嘲諷,「上面可不曾寫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