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了。
於是只得作罷。
待菜上齊後,顧言之命人將門帶上不要打擾,等清元仙君重新布下結界後便迫不及待地夾了一筷子他心心念念的八寶鴨肉扔進嘴里。
一口咬下去,只覺肉汁鮮美,肉質酥爛,咸香嫩滑,口齒留香。
邊嚼邊美得眯起眼來,顧言之又夾了一筷子里面的餡料,再仔細品味,大約吃到了糯米的香甜,蝦仁的新鮮,竹筍的清脆,板栗的綿軟……
幸福得身心都舒暢了不少。
顧言之自我標榜不是吃獨食的人。幾口過後猛然想起身旁還坐著的清元仙君,就極熱情地也給他夾了一筷子:「仙君不要客氣!」
白清元:「……嗯。」
清元仙君並沒有立即動筷,而是自袖中掏出了一個酒壇,顧言之在看見這個酒壇之時整個人眼睛都亮了起來:「西鳳酒?!仙君好品味,竟知道這家的八寶鴨與西鳳酒最配!」
白清元沉默揭開壇上封泥,面無表情地說:「是你以前對我說的。」
「你從前帶我來過一次……只怕琰崢是已經忘了。」
顧言之……還真是忘了。
時間過去太久,中間經歷的事兒又何止千千萬,他是真不記得了。
說話間,清元仙君已經將酒滿上了。
顧言之小酌一口,只覺這酒乍入口時清雅溫潤,再入喉卻火熱爽辣,當真是尾凈悠長,回味無窮。
……倒是像極了眼前之人。
如果可以還真想一親芳澤啊!
只可惜有天道在上頭看著他,他就是有賊心也起不了賊意,有賊膽也做不了壞事。
每每想到這心痛之處,顧言之便忍不住嘆氣。
白清元問:「怎么?」
將手中的白玉杯舉至眼前細細端詳,顧言之強行讓自己端正思想,幽幽嘆道:「這西鳳酒雖是我平生摯愛,但這一家的卻不是最好喝的。」
白清元不解道:「西府鳳翔的酒,九州只此一家,琰崢所說的又是哪一家?」
「大概是另一方世界喝到的吧。」顧言之說著,以酒配菜,不多時竟然已經微醺了,倒叫人覺得他是說起了胡話。
其實他很早以前就注意到,自己所過的世界,無論怎樣光怪陸離,都必有一地叫西府鳳翔。更奇怪的是它們地貌風俗盡數不一,卻唯有一樣是每一個世界都相同的那里均已釀酒出名。
所釀之酒天下皆知,且皆叫西鳳。
雖然味道也不盡相同,但酒入喉頭,整體的感覺卻都相一致。
自從發現了這個規律以後,顧言之曾連續追查了許多個世界,分別調查記錄當地的風俗文化歷史變遷以期發現其中關聯,可並沒有違和之處,也沒有規律可言,始終是一無所獲。
所以大寶鑒為什么現在才出現?!顧言之有苦說不出,只能化悲憤為食量,對著桌上的美食來了個橫掃千軍。
耳畔的箜篌聲變成了絲竹之聲,顧言之吃到一半還不忘叫白清元把兒子翻出來,與他一同灌輸靈力,給兒砸增加養料。
二人這一頓飯,便從正午太陽正高時,吃到了晚間月亮高懸,星幕隱現。
一直緊張候在外面的掌櫃和店小二自始至終都沒有被傳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