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另一縷魂魄(1 / 2)

黃沙漫漫,人煙稀少的村落里,偶爾有雞鳴犬吠之聲隱隱傳來,

裊裊炊煙中,一個素衣女子背著一大堆柴火緩緩往前走著,她嬌柔的身影在成堆的柴火前顯得異常虛弱單薄。

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正要接著往前走,忽而眼前一陣眩暈,心口一陣窒息的痛楚讓她難以喘氣,她膝蓋一軟,身子一歪,一雙手忽而出現及時扶住了這要倒下去的身子。

「紅妝,你沒事吧?」微微粗啞的聲音傳了過來,她定了定神,抬頭看著來人,溫婉一笑,又搖了搖頭,:「我沒事,謝謝你,葉大哥!」

「我幫你!」葉青皺了皺眉粗黑的眉頭,把她背上的柴火摘下來取到自己身上,扶著她朝院子走去,:「你家相公不是回來了么,怎么還讓你做這粗重的活?」

「慕郎!他……剛好有事出去了,平時也會幫我的」她有些不自然的說著,目光卻難掩失落。

「嗯,你日盼夜盼終於把他盼回來,那些粗活重活就多交給他做,你這身子本來就弱,也該多調養調養……」葉青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將她院子里的柴垛擺放好,又看了一眼胡亂丟在院子里的斧頭,便索性拿了起來,坐在院子里幫她劈起柴來。

「葉大哥,不用麻煩你,我們自己可以的……」紅妝哪里過意的去,不由上去勸阻。

「哪里就麻煩了,反正我現在也沒什么事」葉青揚眉一笑,笑容溫暖明亮,:「反正這些事之前我都是做慣了的,你若真是過意不去,便如往常一般沏一杯桂花茶給我就好了」

紅妝低頭一笑,沏茶去了,以前慕南枝還沒回來時,葉青見她一個女子孤弱無依,便常來幫忙,而紅妝總會給他沏上一杯清茶以示謝意,一來二去,這到成了兩人沒有明說的習慣。

她泡好茶出來的時候,葉青已經把柴劈了大半,額頭上一層汗珠,坐在那微微喘息著。

「葉大哥,你歇歇吧……」紅妝將那碗茶遞給他,又用衣袖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你看你弄的滿頭大汗的」

葉青朴實一笑,看著茶杯里漂浮的金色桂花,又看著眼前如花一般清柔溫婉的女子,目光不由有些痴然,他甚至開始有些羨慕,羨慕那個男人能娶到如此柔美善良的女子。

「不知道有沒有打擾到二位的雅興?」一個陰涼涼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吹來,帶著秋風似的寒意呼嘯而來。

「慕、慕郎!」紅妝看著這從斜陽的逆光中走過來,身姿欣長挺拔的男人,看著他如玉面容上的陰怒之色,心中不由一顫,急忙站起身走了過去,:「你別誤會,葉大哥看我背的柴火太沉,便過來幫我……」

「這種活留給我做便是,何須勞煩外人!?」慕南枝一臉不悅的的看著葉青,臉色難看至極,就好像自己領地被侵犯的餓狼,隨時准備攻擊來犯者,:「若是不知道,還以為我慕南枝游手好閑,只欺負自己家女人干重活!」

「慕郎!不是那樣的……」紅妝看著他陰沉下來的臉色,緊張的咬了咬唇,缺不知該如何解釋,還是葉青率先反應了過來,起身客氣笑了笑,:「大家都是鄰居,我做的事只是舉手之勞,你們不必放在心上!我家中還有些事情,先回去了!」

慕南枝葉不理他,只是神色高傲自負的轉過身去,一個謝字也不說。

紅妝心里雖然過意不去,嘴上卻是不敢說什么,只目送著他走遠,耳邊卻又聽慕南枝道,:「人都走遠了,還直勾勾的望著,你還真是舍不得他呀……」

紅妝身子一抖,看著他黑冷冷的眸子,急忙跟著他追進屋子解釋道,:「慕郎,你聽我說……」

西屋里。

糖蓮子正趴在那寶匣子面,看著鋪在桌子上那張殘破古舊的小小圖紙,忍不住吐了吐舌頭,壓低了聲音朝著筮塢戍道,

:「想不到那個野人真的沒騙咱們,這寶匣子里果然另有玄機,這圖紙上畫的地方是不是就是『嘲風角』所在!」

筮塢戍藏紫色的眸子微微沉了沉,點了點頭,:「很有可能……」

這寶匣當時掉在地上,他帶著糖蓮子逃跑時猶豫了一些還是帶走了它,如今看來自己的抉擇沒有錯,這寶盒底下竟然暗藏著機關,若不是方才糖蓮子無意中玩弄這寶匣觸碰到了機關,他們也許到現在也不知道這里面還有一張藏寶圖。

「可是……這圖上畫的是什么地方呢?」糖蓮子拿著圖紙翻來覆去的轉了個遍,看著上面的溝溝壑壑,山山水水,卻是怎么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筮塢也是眉峰緊皺,清詭眸光中迷霧重重,深不見底。

「哎!咱們不是本地人,對這里的地形也不熟悉,很難判斷出具體位置……」糖蓮子沮喪的嘆了口氣,忽而目光又猛地一亮,一臉興奮道,:「對了!不如……咱們找紅妝幫忙!她從小在這里長大,一定知道這上面畫的是哪里!讓我去問問她好不好?」

筮塢戍遲疑了一下,微微頷首,「嗯…………」

「那我這就就去!」糖蓮子歡快應著,轉身拿起圖紙從凳子上跳了下來,風風火火的朝門外跑了去。

筮塢戍看著她鵝黃色的身影在眼前消失不見,目光暗了暗,從懷中掏出一個金絲楠鍾,不由對著它陷入沉思,

這金絲楠鍾是青燈老人在他第一次去天山時送給他的,說是這金絲楠鍾能指引著他幫她找到糖蓮子缺失的那兩縷魂魄,一縷魂魄在漫相思身上,他已從漫相思那一滴眼淚里取出了那一縷魂魄封存在這金絲楠鍾里,而另一縷,照著這金絲楠鍾所示,應該就在這叫做紅妝的女子身上,只是,紅妝身上的那一縷魂魄,他要如何獲得……

糖蓮子剛走到紅妝門前,便見里面傳來一陣爭吵聲,不由駐足側耳傾聽。

「我們之間真的沒有什么,你別誤會,只不過你走這一年多,他看我一人孤苦無依,過得很吃力,才過來幫我的忙,僅此而已!」是紅妝焦急辯解的聲音。

「僅此而已?」男人冷笑聲傳來,看著她如水清柔的眸子,眸色一片陰沉,薄唇吐出來的字字傷人,:「正如你所說,我這一年多不在家,我怎么知道你們有沒有偷偷摸摸的做些苟且之事!?」

紅妝臉色一白,如霜如雪,水眸不由得一片水光,她不停搖著頭,小臉上難掩傷痛委屈,似是不能相信深愛之人會說出如此傷人之語。

「不!我沒有做過那種事!」

「呵呵~長夜漫漫,寂寞難耐,自然要找男人紓解紓解,是不是?」慕南枝是執意要惹哭她,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昔日溫柔深情的眸子此刻一片揶揄嘲諷,寒冷似冰:「枉我為你在外面風餐露宿,日曬雨淋,舍了性命也要一心為你尋葯,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不知廉恥的盪婦?!」

第一百六十八章風沙滿天枉生錄艷歌何嘗行(砌花凌亂紅深淺)|popo原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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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風沙滿天

「呵呵~長夜漫漫,寂寞難耐,自然要找男人紓解紓解,是不是?」慕南枝是執意要惹哭她,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昔日溫柔深情的眸子此刻一片揶揄嘲諷,寒冷似冰:「枉我為你在外面風餐露宿,日曬雨淋,舍了性命也要一心為你尋葯,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不知廉恥的盪婦?!」

她有些不自然的說著,目光卻難掩失落。

紅妝臉色一白,如霜如雪,晶瑩的淚珠不覺從臉頰邊淌落下來,男人鄙夷的目光似一把尖刀狠狠捅進她心口,血流不止,可那男人似生怕她痛的不夠,那冷漠無情的目光一刀又一刀的在她心口凌遲。

為什么自己朝思暮想盼回來的男人,會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這般殘忍,是因為不愛了么?所以想用殘忍的方式讓自己離開他么?

她的心很痛,頭也很痛,有什么堵住心口,讓她的呼吸又艱難起來,眼前的視線漸漸一片模糊。

慕南枝看到她這傷心痛苦的樣子,心中卻是無限快慰,有一種報復般的爽快,見她捂著胸口扶著窗欞喘息著不說話,他又一把粗魯的將她拽到自己面前,咄咄逼人的質問道,「為何不說話,被我說中了?!」

紅妝沒有再說話,只是身子一軟,昏倒在了他懷里,沒了知覺。慕南枝看著暈倒在自己懷里的女人,黑眸閃爍了一下,忽而一手緊緊扼住她的脖子,手指漸漸力,臉上露出一片殺意。

昏迷中的女子似完全感受不到,只是無意識的微微皺了皺眉眉,蒼白的小臉上蜿蜒下一滴清淚。慕南枝眉頭不由輕皺了一下,黑冷冷的眸子晦暗不明,過了片刻,緩緩松開了扼在她脖子上的手,他抬手掐住她的下巴,迫她微微張啟微唇,男人也微微啟唇,從口中吐出一顆金丹,緩緩送入她口中。

「紅妝姐姐~紅妝,你在不在?」

糖蓮子聽著二人激烈的爭吵忽而沒了動靜,不由緊張起來,急忙用力拍打門扉,不停叫著紅妝名字。

拍了好一會,門才猛地被打開,慕南枝一臉寒氣的站在門前盯著她,目光煩躁冰涼。

「我,我要找紅妝姐姐……」糖蓮子被他目光瞪得身子一陣發寒,她不由往後一退,偷偷將那張圖紙藏到身後。

慕南枝冷哼了一聲,不屑的掃了她一眼,抬腿一聲不吭的走了出去。

這男人脾氣還真怪……!

糖蓮子看著他的背影皺了皺小眉頭,走進了屋子里,屋內,紅妝正臉色蒼白的坐在床邊,神情很虛弱,目光有些失魂落魄的。

「紅妝姐姐,你沒事吧?他有沒有對你怎么樣?」糖蓮子急忙跑過去,關心的仔細打量她。

『我……我沒事……」紅妝回過神來,朝著她蒼白著臉笑笑,:「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

「你真的沒事?可你看上去很虛弱,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糖蓮子有些狐疑的打量她、

「我真的沒事……」紅妝笑著搖搖頭,目光落在她手上,:「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哦,對!我差點忘了!」糖蓮子這才想到此行目的,急忙將那藏寶圖遞到紅妝面前,:「紅妝姐姐,你從小在這長大,一定對這里地勢很熟悉,你能不能幫我看看,這上面畫的地方是哪里?」

紅妝打開那圖紙,在上面仔仔細細的看了一會兒,沉思著緩緩道,:「這是月牙泉……」

三日後,月牙泉。

黃沙漫漫,落日長空,一望無際的沙漠戈壁上,一黑一紅兩道身影並肩走著。

「按照紅妝姐姐所說,過了這座沙丘就是沙鳴山,山下就是月牙泉……」糖蓮子低頭看著手上的圖紙,一邊說著,一邊往前指給筮塢戍看。

筮塢戍臉色依舊有些不太好,她本來想讓他調養好身子再來,但是筮塢戍只恐夜長夢多,執意要先來尋找嘲風角,她自然不放心他一人前來,任筮塢戍怎么拒絕她都硬跟了過來。

「奇怪,照著紅妝姐姐所畫,這里該有一片胡楊林,可是這里除了石頭什么都沒有,難道咱們走錯了?」糖蓮子四處望望,全然不見樹林的影子,她咬了咬唇,又看了一眼那圖紙,再看看四周,還是不對。

筮塢戍沒有說話,風沙更大,他握著青銅古劍的手不由握緊,眼前漫漫黃沙,似有兵刃相接的聲音從黃沙地底鑽傳來,似隔了千年萬年,飄飄渺渺,聽不真切。

驀的,又是一陣風沙吹過,戈壁之上,赫然多了一個人的身影,那男人穿著一件灰藍色的斗篷,深沉詭異,臉上還帶著一個鬼面具。

『是你?!』糖蓮子看著那面具男人的身影,臉色一變,握緊圖紙看向筮塢戍,目光不由緊張起來。上次與他交手筮塢戍受的傷還未痊愈,若是再出手……

她不敢想下去,耳邊卻聽那鬼面面具的男人冷森森道,:「上次你們命大,被你們逃了,這次可沒那么走運」說著,他看著筮塢戍那冷冰冰的目光忽而露出一個邪惡笑意,:「怎么不說話,是不是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話音剛落,筮塢戍身子已不受控制的撲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那只黑的發紫的眸子劃過一抹壓抑痛楚,唇角一絲烏血流淌下來,臉色一陣慘白,

「筮塢戍,你怎么了?!」糖蓮子嚇了一跳,半跪下來想要扶起他,卻覺得他的身子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扶不起來。

「我知道你體質特殊,百毒不侵,但是偏偏我這毒是第一百零一種」鬼面男人不慌不忙的冷笑著,手腕上的鐵爪在烈日下亮的灼目,又散發著森森寒氣。

「…難道…是他?」筮塢戍眸子微微一眯,尋思了片刻,腦海中閃過慕南枝的身影,今早他給他們倒了一杯酒說是要替他們踐行,他當時並沒有什么懷疑,便喝了那杯酒,卻沒想到…………!

「什么他?你……你是說慕南枝,是他下了毒?!」糖蓮子也反應了過來,小臉也是一白,難以置信的看著那鬼面男人,:「慕南枝是你的人?那……紅妝姐姐……」

那鬼面男子似是懶得再與他們多說什么,他衣袖一拂,將糖蓮子卷入自己懷里,又是一股黃沙吹過,戈壁上人影已消失不見,只留下一片望不到頭的黃沙。

第一百六十九章為他獻身了枉生錄艷歌何嘗行(砌花凌亂紅深淺)|popo原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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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為他獻身了

敦煌。幽閉的密室內。

戴著『鬼臉』面具的男人冷冰冰的走了進來。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紋絲不動的米粥,目光發寒,

「為什么不吃東西?」

「你放開我!筮塢戍呢?他在哪里?」

「把桌上的粥喝了!」

「……!」

糖蓮子倔強的將頭轉到一邊,連看也不堪那碗粥一眼,那『鬼面男子』眼眸眯了一下,端起那碗粥,強硬的抬起糖蓮子的下巴就要往她嘴里灌,卻不想糖蓮子張口猛地咬在他的手腕上,『鬼面男子』手腕一抖,那碗應聲掉在地上發出一聲刺耳碎裂之聲,他幽眸一冷,反手就朝她臉上扇過去,那呼嘯的冰涼掌風讓她身子微微一抖,粉唇咬的死死的,那一巴掌卻沒有真的落下來,只是生硬的停在她耳邊。

『鬼面男子』與她冷冷對視著,那雙藏在面具下的眸子讓她有一種目光熟悉感,那目光像極了莫銷魂。可是,怎么會呢?不會的……

她探究的看著他的幽黯眸子,想要在里面尋找一絲蛛絲馬跡,那『鬼面男子』卻背過身去,手掌在虛空中一劃,一抹虛影便倒映在了牆上,

虛影之上,但見筮塢戍渾身綁縛著粗長冰冷的鐵鏈被困在一個巨大的鐵籠里,鐵籠上掛著一個巨大的銅鎖,鐵鏈上布著一個封印,似在吸他的內力,時而有幾道長鞭凌厲而下,在他鞭痕累累的肌膚上又烙印下幾道新痕。

「夠了!別再打他了!你快讓他們停手!」糖蓮子神情激動起來,清澈的眸子一片水濕水濕的,她看著那『鬼面男子』神情冷冷的,完全不為所動,不由放軟了聲音,哽咽著哭求道,

:「我求求你好不好?你放了他吧……你們到底要干什么?!你是要那張藏寶圖?!我!我給你……!」

「你給我?」『鬼面男子』冷笑了一聲,森冷鬼爪勾起她的下巴摸了摸,語氣玩味而邪惡,:「你又想騙我?你渾身上下我都搜遍了,你身上根本就沒有那張圖!」

「你,你什么時候搜的?!」糖蓮子微微一愣,紅著臉問道。

「昨晚趁你睡著的時候……」他薄唇貼近她的耳側,聲音冰涼而邪氣,黑沉如子夜星辰的眸子閃爍著不知名的波光。

「你,你怎么可以這樣!你!你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么!!」糖蓮子臉頰更紅,她下意識的抓緊領口,不可思議的漲紅著臉瞪著他,小臉又氣又羞。

「這么羞做什么,之前又不是沒看過」他低嗤一聲,習以為常似的淡淡道。

「你說什么?!」糖蓮子目光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古怪男人。

「沒什么……」『鬼面男子』轉過身來看著她,目光在她身子上幽幽停留了片刻,忽而有些怪異的笑了一下,:「你真的想我放了他?做什么你都答應?」

糖蓮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只要你答應放過他,我都答應你……」

『鬼面男子』又是冷笑一聲,薄唇貼近她的耳畔,磁性低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邊幽幽涼涼,透著一抹來自地獄深處的邪惡,:「包括把你的身子給我?」

糖蓮子身子一顫,呆若木雞的看著他冷酷而邪惡的眸子,小臉上的紅暈退了下去,她緊緊捏著自己領口,小臉上一片雪白之色。

「我沒什么耐心,也不會強求,既然交易不成,那便罷了」

『鬼面男子』冷冷站起身來,轉身朝門外走去,就在他的腳就快要踏出房門那一刻,突聽身後傳來微不可聞的聲音,顫抖著傳來,

「等、等一下……我……我答應你……」

「你說什么?」『鬼面男子』猛地轉過身來,直視著她,那犀利的目光如兩把寒刃戳在她心口上,凍得她身子微微一抖,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是用力咬了咬唇,緩緩松開緊緊揪著的衣領,鼓足勇氣抬頭道,

:「我……我說我答應你,我和你做這個交易,你,不許抵賴……」

「你為了他還真是什么都肯做……」

糖蓮子看不清楚他眸中的情愫,只是覺得他似乎很憤怒,這讓她有些迷惑,她不是答應他了么,那為何他卻好像更生氣的樣子,而且,他生氣時候的目光……像極了莫銷魂。

她還來不及多思考什么,那『鬼面男子』已經一把扯下腰帶,蒙住她的眼睛,將她攔腰抱起,扔在了床上,

「唔……」她痛呼一聲,下意識的想要掙扎,男人的吻已經劈頭蓋臉的落了下來,帶著一種莫名的怒氣,似是發泄,似是懲罰,:「好,你既然這么想救他,我就成全你!」

看不見的恐懼讓她的身子格外的敏感,糖蓮子羞辱的緊緊咬著唇,將臉側在扭在一邊,嬌小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眼淚嘩啦嘩啦的落下來,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是讓她想到莫銷魂,那讓她有一種怪異的熟悉感,好像很久很久之前他們就認識。

「舒服么?」他在她雪白的脖頸上又烙下一個猩紅色的吻痕,殘忍的邪勾起唇問道。

糖蓮子清澈的眸子泛起一片恍惚迷離之色,她沉默了片刻,忽而將頭轉向他,聲音帶著微微顫抖,一字一頓道,

「莫……銷……魂……!」

ps:好吧,我也不想替莫銷魂辯解了,他其實的確是……真渣……gaga!

第一百七十章月下人獨醉枉生錄艷歌何嘗行(砌花凌亂紅深淺)|popo原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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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月下人獨醉

「莫……銷……魂……!」

』鬼面男子』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盯著她沒有說話。

「你認不認識莫銷魂?!」糖蓮子又問了一遍,有一種預感告訴她,這個男人應該與莫銷魂有著某種關系。

「不認識」沉默了片刻,『鬼面男子』冷聲答道。

「你真的不認識?」糖蓮子不死心的追問著,一時間竟忘記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羞辱。

『鬼面男子』挑了下眉頭,冰涼手掌撫上她雪白的脖頸,陰涼涼的笑道,:「看來你的相好不止一個男人啊,你這女人可真是水性楊花,那你這身子是不是也不只被一個男人享用過了?」

「我…………!」糖蓮子臉色一白,還來不及辯解,男人忽而手指一用力,她的衣服剎那間撕裂成兩片,她只覺胸口一片涼意,不由身子驀的一抖,兩串淚珠順著臉頰落了下來,小臉蒼白若紙。

男人性感矯健的身子緊緊壓在她身上,那炙熱的氣息盡管隔著面具仍然清晰的感受到那邪肆的氣息撲在她身上,:「准備好了么?」

糖蓮子不說話,只是小小的身子抖的更加厲害,一種強烈的恐懼讓她的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來,打濕了蒙在她眼睛上的黑布,粉唇因為咬的太過用力而滲出血絲來,臉色若即將枯萎的雪白花瓣,驚恐而無助。

那『鬼面男子』卻沒有下一步動作,手指在她雪白的身子上停了下來,他看著她快要哭成淚人,身子瑟瑟發抖的樣子,神情僵硬起來,那雙銷魂蝕骨的眸子閃爍著陰晴不定的煩亂之色,忽而,他猛地一把推開她,冷著臉站起身來。

「我最討厭做這種事情哭哭啼啼的女人,爺的興致都被你敗光了!」

說罷,嘩啦一下打開密室石門,面色陰郁的走了出去。

糖蓮子側耳聽了聽,確定四周再無聲音,才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顫抖著拽下眼睛上蒙著的黑布,眼淚朦朧的看著四周冰冷冷的石壁,確定那人真的離開了石室,才微微放松了警惕,她屈膝環臂,將小臉埋在臂彎里,幾滴晶瑩淚水無聲無息的落在了鵝黃色的衣袖上,

……莫銷魂……你到底在哪里…………

深夜。月下,.涼亭。

一身幽藍錦衣的男人獨坐在亭子里,兩手抱著一只酒壇,酒水順著優美的脖頸劃入衣衫內,那雙黯然銷魂的眸子酒光瀲灧,烏雲密布,俊魅陰涼的面容上一片煩悶沉郁之色。

為何,他竟會對她不忍,會為她心疼……明明不過只是個獵物而已,明明對她的一切,都是做戲,都是虛情。

可為何,看著她為了那個巫師寧願獻出自己的身子,他心中就燃氣熊熊烈火,那火勢如此旺盛的燃燒在他心口,仿佛三天大雨也無法澆滅,那種炙熱的撕痛讓他瘋狂的想要去毀了她!

可又為何,看她哭的那般肝腸寸斷,可憐無助的樣子,他竟難以硬起心腸,再去傷害她?

為何,在她脆弱迷茫,顫抖著喊出自己名字時,他會心口一陣莫名抽痛,會不敢承認對她百般羞辱的就是自己。

難道……他真的對她動了情?

不!不可能的!他怎么會!

莫銷魂黑如冷潭的眸子閃過一絲刺目寒光,手中酒壇狠狠摔在了地上。

「嘖,鬼手公子,何事一人在此喝悶酒啊?」一抹低沉含笑的聲音突然響徹在空中。

莫銷魂擰了下眉頭,看也不看來人,只提起一個酒壇朝來人扔了過去,:「廢話少說,陪我喝兩杯!」

歲前謠從容接過那酒壇,低頭聞了聞,笑贊了一聲好酒,衣袍一掀,坐在了莫銷魂旁邊,他仰頭又喝了一口酒,轉頭看著一臉陰郁的莫銷魂,幸災樂禍的笑道,

「我就知道,戲演多了,你早晚會對那丫頭動真情……」

「你在嘲笑我?」

歲前謠無視他眸中的隱隱怒火,悠悠然的喝了一口,故作同情的嘆氣道,「想不到咱們的鬼手公子,也會有玩火自焚的一日」

「有事就說,沒事就滾!」莫銷魂目色森寒的瞪著他,目光如野獸一般凶狠陰冷。

「何必動怒~你若真喜歡她,便留在身邊便是,還是……你擔心她無法接受你的真實身份?」

莫銷魂不說話,只是目色陰沉的仰頭又喝了一口酒,那白森森的骨爪在月色下散發著駭人的冷光。

歲前謠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眸色泛著一片酒光,淡笑道,:

「不過……她身邊還有那個巫師,但也不必顧忌什么,反正那巫師也活不了多久了…………還是,你擔心她知道真相後不肯原諒你?」

「酒喝夠了就走,別在這里多管閑事」莫銷魂斜眼看了他一眼,將手中的空酒壇一甩,又提起一壇酒大口大口灌了起來。

「好,好,我不在這礙您的眼了……」歲前謠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囊扔到他懷里,心照不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這『迷心蠱』是我前兩日才煉制出來的,送你了,相信你很快會用得到」

第一百七十一章生死交易枉生錄艷歌何嘗行(砌花凌亂紅深淺)|popo原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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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生死交易

昆侖山。

碧星湖畔。

溟鮫和木樨雪相對而立,溟鮫望著天空西北風隱隱浮現的淡紅色光暈光,不由蹙眉道,

「看來塢戍他是遇到麻煩了……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向咱們求助……」

「你打算何時啟程?」

「明日一早」

木樨雪點了下頭,又微微嘆了口氣,:「可惜這次掌門交付於我的事情緊急,不能與你同去……」

「無妨,這里便交給你了」

「嗯…一路小心…」木樨雪微微一笑,點頭應道,他側耳聽著那人腳步聲漸漸走遠,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轉而被一片暗影遮蓋住了。

敦煌。沙鳴山。暗黑的子夜中。

一座山崖,拔地而起,足足有上百丈高,山崖散發騰騰死氣,那是不祥,令人觸目驚心。

一個鐵籠靜靜地懸吊在半空,兩邊是高聳陡峭的直壁,底下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崖底是一邊血色湖泊,散發著濃濃血腥氣味,透著詭異和恐怖之氣。

嘩嘩嘩……

一股股的水流從壁頂洞口,時斷時續地傾瀉而下,砸落在血湖里。讓血湖更增一分殷紅之色。血湖波濤翻滾,沖刷周圍崖壁。鮮紅而發亮的血水,滲透進周圍的泥土當中,使得周圍的泥土都被染成一片赤紅,形成赤土。

鐵籠中的男人緊緊閉著雙目,渾身布滿帶血的鞭痕,雖然他容顏蒼白,身上一片狼藉,但是神情卻異常淡漠堅韌,仿佛再多的折磨,對他來說都如浮雲一般。鎖著他鐵鏈上的封印在暗夜中幽幽發著綠光,宛若點點螢火。

忽而,沉寂的山崖里突的發出一聲極輕微的聲響,宛若飛鳥掠林。

半空中,一個紫衣女子悄無聲息的飄飛過來,宛若如一朵盛開的紫蓮,掀起強勁氣浪,挾帶片片紫花飛舞!她手中紫色流光一閃,那懸掛的鐵籠便咣當一聲往下垂落下來,待她輕盈落地後,那鐵籠也咣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阿筮!你怎么樣?!」那紫衣蒙著面紗的女子急忙奔到那鐵籠前,身後還跟著兩個苗疆打扮的一男一女。

:「師姐……你怎么回來?」筮塢戍微微睜開眸子,看著眼前的女子,目光閃過一抹驚詫。

「你忘了你的長生蠱還留在苗疆么,我看那長生蠱這一陣子色澤黯淡,萎靡不振,便猜想你一定出了事……你放心,我這救你出去!」

紫蘇心說著手中紫光流劍一閃,那鐵籠在那流光劍凌厲一斬,便應聲而碎,幾抹紫色流光在那鐵鏈上流轉幾下,那綁縛他的鎖鏈便斷開墜落在地,腳腕上的鐐銬也斷裂砸落在地,發出撞擊響聲。

他們剛踏出那鐵籠,地底便忽而鑽出許多帶刺的荊棘,還有大量的枝蔓藤條,有濃郁的木靈氣息彌漫在整個崖底,無數枝蔓藤條迅速相互糾纏。

「小小法陣,豈能困得住我?」紫蘇心冷哼一聲,手中流光紫劍瞬間呼嘯而過,切割過襲來的枝葉藤蔓,大量枝葉藤蔓不斷被切斷!可讓驚訝的是周圍一圈枝葉藤蔓雖然已盡皆切斬斷。可是……不過片刻,又繼續生長起來,大量新的枝葉藤蔓包圍過來,陣法運轉,青木氣息不斷凝集生長出新的枝葉藤蔓,纏繞而上,似要將他們生生困死在里面。

「師姐……小心……」筮塢戍臉色灰白的掏出一枚火符,幻化成一團火光擲向朝他們呼嘯而來的一根巨大藤枝,那藤枝與火光相碰,發出一個刺耳怪響,在半空中烈烈燃燒起來,更讓人驚詫的是其余百條藤蔓也烈烈燃燒起來,帶著火焰朝著他們撲了過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這陣法好厲害……!」紫蘇心倒退了幾步,眉頭凝重的聚了起來,臉上不由露出驚異之色。

「師姐,你快走!」

「我不走!就算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我絕不會扔下你不管!」

「師姐……!」

眼見那上百條燃著烈烈火焰的藤條齊齊朝他們撲過來,突然一片銀色劍雨傾落而下,那劍雨光奪目,閃著白茫茫的寒氣,如傾盆大雨傾瀉而下朝著那些妖木斬落而去,兩者相撞之際,宛若大海浪濤,在拍擊海岸礁石的剎那涌而上,剎那間那百條藤木上的烈焰嗖然而滅,盡數被攔腰斬斷,無聲無息的倒在地上。

隨後空中一條身影飄飛而至,那人一身雪白衣袍飄然若仙的站在飛劍之上,宛若蒼山負雪。清冷孤高。

「好友……」筮塢戍看著飛劍而下的白衣男子,異色雙眸浮起一抹感激,:「多謝……」

「你我之間,何須言謝」溟鮫飄然至他身側,打量著他的傷勢,微微皺眉,:「你怎傷的這么重,究竟是何人將你困於此地?」

「鬼手公子……」

「鬼手公子?!他竟來了敦煌?!」溟鮫目色一凜,想起昆侖山被他殺掉的百余條人命,手中的古劍不由驀地握緊,臉上寒色更甚,卷起一片風雪之氣。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阿筮傷的很重,咱們還是先想辦法離開這里吧!」紫衣女子

溟鮫還未開口,忽覺一陣陰風不知從何處吹來,帶著漫天肅殺之氣,那氣息溟鮫已然不能更熟悉,銀白色的寒霜劍在手中顫動不休,嗡嗡鳴響,他眸色一緊,周身風雪縈繞,冷冷看著來人。

「溟鮫道長,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崖石之上,那人一身石青色的幽衣,身子。右臂上的鬼爪。

「果然是你……!」溟鮫臉色更加難看,手中銀光一閃,寒霜劍已鋒利出鞘,冷冷指著對面的男人,:「昆侖山幾百條弟子性命,我今日便要你血債血償!」

『鬼面男人』不羈一笑,挑釁般的挑了挑眉頭,他身邊還站著一個鵝黃色衣裙的少女,那少女一見筮塢戍立即神情激動起來,掙扎著要跑過去卻被男人死死拽著手臂。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放開我!放開我!」糖蓮子用力掙扎著,捶打著他的手臂,但是卻撼動不了他一絲一毫,反倒把自己的手砸的生痛。

「放開她!」筮塢戍清詭冰涼的面容浮現出一片怒色,看著莫銷魂冷冷吼道。

「你是在威脅我么?」那『鬼臉男子』不屑的冷哼一聲,將糖蓮子硬生生拽到自己面前,雙手曖昧的在她身上游走,語氣冰冷而挑釁,:「我就是不放,你又能奈我何?這是你求人的態度么?!」

筮塢戍那雙深沉潭水的異色眸子與他冷冷對視了片刻,靜靜開口道,:「放了他們,我留下來」

「不、不可以!」糖蓮子紅著眼睛叫起來,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她用力的在『鬼面男子』懷中掙扎著,目光如同一只惱怒的小母獸,:「你放開我!你卑鄙無恥!你不會好有好下場的!」,

「縱然我不會有好下場,我也要你給我陪葬!」莫銷魂看著糖蓮子目光中的濃濃恨意,臉色也是一寒,眸子閃過一片戾色,森冷鐵爪狠狠扼在了糖蓮子脖子上,糖蓮子立即覺得呼吸一窒,一種死亡的氣息籠罩遍她全身。

「放開她!」筮塢戍目色一慟,清詭蒼白的面容難掩慮色,山巒般的眉峰緊蹙起來,:「你到底要怎樣才放了她?!」

莫銷魂不慌不忙的笑了一下,冷眸陰沉沉看著他,「除此之外,我還要你把我要的東西交出來,睚眥劍、囚牛琴、狻猊爐,全都給我,我就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