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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有蔓草(H) 肉形石 1247 字 2021-04-09

然擰眉,「那怎么辦,你們不肯就這么算了吧?」

「自然,義父盤算等大哥身上大好再打官司,可我等不及。乞兒頭見府尹偏聽,大哥傷重難活,自以為高枕無憂,退堂後便來挑釁。那陣子大哥不好挪動送回翠水村,暫住城里醫館,他病情正危急,乞兒頭帶人在外嘈鬧生事。」

原婉然感覺趙野撫在自己背上的手一下攢握成拳,又聽他說:「過一日,杜英生報信,說乞兒頭要打黑擂台。」

「黑擂台?」

「賭坊生意的一種,」趙野解釋:「報名者按年紀分,同齡者捉對比武,供賭客投注。它不同於一般擂台,黑擂台雙方打斗不拘手段,死一人算完。活下來的人能領到豐厚頭。」

原婉然大惑不解,「拿到豐厚頭有什么用?苦主家里告到衙門,他殺人要償命的。」

「我們上台前簽生死狀,無論誰生誰死,兩不追究。」

原婉然聆聽,突然意識趙野提及「簽生死狀」用上「我們」一詞。她推開他看著,「相公,你上過黑擂台?」

趙野攬住她的腰,「我找乞兒頭對打。」

「你,」原婉然眼圈一紅,忍不住拍他肩頭一記,「萬一有個閃失,你……」

「沒事,」趙野一手捧住她的臉,溫聲道:「我這不是好端端在跟前嗎?」

「下次不能再胡來,不,不對,沒有下次。」原婉然叮囑。

「好,我聽的。」趙野依回她懷里,攬住人輕晃。

原婉然心有余悸,勾住丈夫頸子,偏著臉在他頭頂蹭了蹭。突然念頭一轉,既然黑擂台死一人算完,乞兒頭必是死的那個。

原來趙野殺人指的是這椿事,原婉然忙問:「相公,簽了生死狀便不必問罪嗎?」

眼下看來是如此,按法理殺人償命,趙野犯過事卻原名原姓活在京城原地,不像擔心官府追究的樣子。然而她得盤問到底才能放心。

「未必,」趙野卻答道:「本朝律法沒生死狀一說,只是民間約定俗成,大家習於遵守。官府那里一般不干涉,但存心深究,一樣有入罪的道理,畢竟生死狀於法無據。」

原婉然心一沉,「那你……」

「別怕,歷任府尹沒一個管過黑擂台。他們平日沒少各家賭坊的孝敬,除開他們,府衙里排得上號的人都受過賭坊賄賂。縱然有人不貪錢,法辦了黑擂台比武者,勢必連黑擂台一塊兒查禁,這門生意進項驚人,賭坊非常看重,誰敢壞事,誰捅馬蜂窩。」

既然趙野能全身而退,原婉然如釋重負,靜靜抱著丈夫。不一會兒,她不期然想到黑擂台讓同齡人比武廝殺,而趙野叫起乞兒頭那幫乞兒,前頭冠了個「小」字。

「相公,那年你幾歲?」

「十二三歲吧。」

原婉然變了顏色,「怎么、怎么能讓小孩子互相殘殺?賭坊跟賭客,那些人自家沒兒女嗎?」

趙野淡淡道:「別人的孩子死不完。」

賭坊甚至擔心小孩子狠不下心廝殺,將使賽事失於刺激,便定下半個時辰的比武時限。過了時限,倘若雙方未分出勝負,便稱「平局」,取消比賽,放打手進去「拾」比武者。

很多孩子到末了不能不拼個你死我活,但甫出場時,大多下手會留幾分余地。

正因如此,那日他和乞兒頭對打,場內一眾賭客樂壞了。

他跟乞兒頭冤家相遇,格外眼紅,兩人上場便斗雞一樣你來我往,拳拳到肉,彼此鼻青臉腫頭破血流。

當他按倒乞兒頭,較量看似勝負在即,賭客們嘶吼喝采,喊聲沸天。

「揍,往死里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