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零五章 牛輔新習慣(1 / 2)

詭三國 馬月猴年 1126 字 2020-06-02

河東安邑,雖然嚴冬已經過去,但是春天的氣息並沒有給城池帶來多少的暖意,因為在就在斐潛原先殘留的營地之上,牛輔又重新修整了一番,然後便扎營在其下。

王邑不想和牛輔正面沖突的,也不想打,因此牛輔來了之後,王邑還派人送了一批牛酒,但是這些牛酒顯然不能滿足牛輔的胃口。

自然王邑也不可能同意牛輔的要求,那樣就意味著將河東大半年的收成全部交上去,如此一來,從春至秋,難道河東人全部去喝西北風?

因此兩個人就僵持在這里,氛圍極其緊張。

董卓的死,其實對於牛輔來說打擊非常的大,沒有了領頭號令之人,牛輔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多少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其實在西涼軍中,董卓未必是一個最好的統軍將領,然而的確是一個讓人心服的統帥。董卓這個人,只要你認他做老大,但有所求,基本上能給的就給,不會有什么故意拿捏又或是相要挾的情況,因此西涼上下都願意聽從董卓的調派。

就像是給斐潛直接從一個別部司馬提拔到護匈中郎將,這樣的舉動或許在其他的士族政客之下,需要長時間的權衡,然後進行各種利益的交換,最後才會下達任命,但是在董卓的行為典范里,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有功就賞,有過就罰,雖然可能在某些人眼中這種管理模式過於簡單粗暴,但是對於西涼兵來說,卻再合適不過了。

嚴格說起來,董卓就像是漢化的羌族的豪帥。

整個的西涼地區,和並州一樣,屬於從漢朝開始就和胡人並居的地區,因此在很多地方都相互影響,就連西涼兵的組織架構也和山東士族的結構是不同的。

山東士族,如果是統兵的將領一倒,其下的兵卒就算是數量在大,也是基本玩完了,因為這些山東士族手下的兵卒要么是征調郡兵,要么是自己私募,所以出錢出糧草的大老板不管是在戰場上死亡還是被人抓捕,只要是斷了錢糧,自然也就潰散了。

但是對於西涼兵則不太一樣,西涼兵是有點像金字塔的結構,或者說有點像游牧民族的結構,小兵頭依附大兵頭,大的兵頭依附更大的將領,然後還有一部分的羌族胡人作為各層級兵頭的附庸,如此一層層往上,而董卓這是這個架構當中最大的那個……

在西北一波一波的羌族叛亂中,那些叛亂將領和部下的關系也是如出一轍。

漢靈帝時期,羌人叛亂一撥一撥的被平定下去,可是叛亂一股一股的再起來。叛亂的首領換了一個又一個,可是那股羌亂就是不能完全平定下去。

西域那一股羌人叛亂,領頭的多還是漢人,走馬燈似的,先後換了北宮伯玉、邊章、李文侯、王國、閻忠、韓遂、馬騰,真是走馬的將軍鐵打的叛軍。

同是出自西涼的董卓涼州軍團,生存邏輯也是一模一樣的。不僅如此,在西涼軍團當中也有不少的羌族的胡人,這些胡人也沒有覺得跟著漢人翻過身來去打西羌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因為在他們的觀念里面,追隨強大者,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

就像是牛輔,手下也有羌族的附庸,攴胡赤兒。

攴胡赤兒沒名沒姓,因為原本他的出身是河西月支胡的其中的一支,加上頭發胡須皆為赤色,因此便被人稱之為攴胡赤兒,叫得多了,便干脆以此為姓名了。

牛輔坐在中軍大帳之內,捏著兵符沉吟不語。虎形的兵符因為長時間被牛輔捏著摩挲,表面上已經是極其光滑了……

不知道為什么,牛輔最近不管做什么,兵符都不離身,整天捏來捏去不停,不僅如此,還特意讓人將鈇鑕拿到了大帳之內,置放到了案幾一側,著實令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