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脖子上一陣發熱,聽著他的聲音,蒼白的小臉浮出一抹紅暈,她總有股錯覺,好像此時展暮並非在遙遠的海外而是近在眼前,他所散發出的氣息正灼灼的將她包圍,緊得令人窒息的懷抱如密網一般牢牢的籠罩過來。
或許是前些時候兩人頻繁的歡愛,她的身上不知不覺便沾上了他的氣味,那種專屬於男人的麝香,既狂野又霸道。
別的女人或許會覺得這樣的男人性感有魅力,可在滄藍眼中展暮早沒了當初鄰家哥哥的溫柔,如今的他根本就是一頭隨地發--情,整日尋思著帶她上床的餓狼,既齷齪,又無恥!
最後,在一聲悶哼中展暮急促的喘息逐漸變小,滄藍不愉的斂下眉眼,她知道他完事了,可她卻仍然不敢停。
牆上的掛鍾滴答滴答的走著,他擦去手上粘稠的液體,終於肯對她放行:
"你那邊很晚了,去睡吧。"
滄藍放下手中的書輕輕的應了聲,在他的默許下掛斷電話,在電話掛斷的那一刻幾不可聞的松了口氣。
突然覺得,應付展暮這項工作她似乎做的越來越吃力了。
日子如流水般過去,滄紅自從去醫院做過流產後,整個人便沉默,消瘦下來,甚至因為成績下滑的事被老師找去談了幾次話,而這些滄藍都看在眼中,一如從前,上一世的滄藍作為姐姐,在滄紅憔悴的那段時間里是噓寒問暖的,生怕她做出傻事整日整日的陪在她身邊。
可當初的她哪里料得到,就在那段時間里,滄紅會與展暮生出私情。
曾經經歷過的一切又一次在眼前上演,雖然演變的方式不同,卻以著同樣的劇情回到原來的軌道。
"我走了。"
吃過早飯滄藍沒有等滄紅便自己一人坐上司機的車,陪她去過醫院後她便沒再管她,要說她無情便是無情吧,人傻過一次也就罷了,她不會再傻第二次。
六月初的時候滄藍迎來了高一下學期的期末考,這次的考試非常重要,關系到九月份的分班制,為了這次考試滄藍准備了很久,如果能在下一年分到重點班對於她的成績來說會有極大的幫助。
如今對比其他的功課她對英文抓的特別緊,甚至多報了一門補習班,每天下午用空余的時間去學習。
出國什么的是不必想了,滄忠信怕是靠不住的,以後哪怕是找一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城市,做下翻譯自食其力也比現在強。
在上一世她一畢業便嫁給了展暮,而後將全副心思放在家里做起了全職太太,沒有職場經驗的她對於商業情報是非常陌生的,即使她經常陪著展暮看財經新聞,可那些枯燥的數據遠遠不比八卦雜志里的內容容易入耳。
只恨當初她的依賴成性,若不然現今也不會這么被動,當滄藍從考場中出來的時候程英已經早早的等在大榕樹下,一頭短發干凈利落的披在腦後,像是沒有看到她,她正對著公告欄認真的數著手指。
滄藍眨眨眼,沒有猶豫便朝她走了過去,只是在心底幽幽的嘆息,真諷刺,上天給她開了個無比強大的金手指,可她卻沒有那份去使用的資本。
"你在看什么?"
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程英有些吃驚的回頭:
"我在看籃球隊的公告,這個暑假有集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玩玩?"
"集訓?"滄藍順著她的手往公告欄內看去。
"你們要去哪里集訓?"
"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啦,就是市郊的一個體育場,上學期我跟隊長去過一次,那里靠山靠水的風景很好。"程英說著說著臉就跟著紅了起來,她就是在那個地方碰上了魏無斕:
"去散散心吧,就當陪陪我嘛。"
拉著滄藍的手,程英討好的道,滄藍能陪著自己去那就最好了,否者她要有兩個月吃不到她煮的東西。
滄藍抬著頭,有些心動的看著公告上的地址,她是真的想去,可一想到展暮便猶豫下來。
"我……我要回去問問爸爸。"
程英眼睛一亮,有戲!
"你問你問,我不急,明天再答復我也不遲,七月初才出發,時間還早呢。"
滄藍盯著她亮晶晶的大眼,有些無奈的應了下來,只等晚上問過滄忠信,如果就連爸爸也答應,那么遠在海外的展暮就拿她沒辦法了。
她也不過是出去玩玩,滄忠信應該不會攔著她的。
而事情也跟她想的一樣,晚飯過後滄忠信繼續回書房處理公務,滄藍便翻箱倒櫃找了他最愛的普洱沖了杯茶水端上去,輕輕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