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1 / 2)

煙醉 未知 6225 字 2021-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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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樂了:「所以說,正面的主張跟反面的猖狂是常常並行的。正面上說,企業確實應該樹立負責任的社會公益形象;反面是香煙產品跟具體人的種種瓜葛。悖論、悖論,人性的悖論啊!」

姜燦似乎把阿彌的話題推進了死角,但阿彌巧妙地回歸到開題所面臨的問題:企業推動控煙,不僅是揚名利萬的好事,而且是不得不為之的大事,一切源自阿彌所說的「悖論」。

姜燦說:「不過,具體方式上,我想是值得研究的。最近聽說了不少的戒煙措施,比如說意大利政府就頒布了這樣的法令—所有的室內空間禁止抽煙,違者處以五百歐元罰款。」

「真的?哈哈,很激進;這是會改變人們生活方式的大手筆。」

「但很多老百姓持批評態度。有人說,我付了大量的煙草稅給政府,政府不應該斷然限制我們的權益。酒吧、餐廳老板犯愁,我們是不是發現客人抽煙,就趕他們走,或者報警呢?」

「哈哈,好玩好玩!後來呢?」

「後來,餐廳、咖啡館、酒吧只好改為室外營業,大家在寒風中享受『草地上的晚餐』!」

「只為了那個赤l的尼古丁女郎?這真是最大的行為藝術!你對戒煙的潮流還是蠻有觀察的嘛。」

姜燦說:「關鍵是方法,我想跟你討論的關鍵是方法。」

阿彌稍假思索地說:「方法上有兩種來路,一是借鑒國外;一是我們想點子。國外經驗方面,我看擴大煙包上健康警示語的突出程度亟待進行!比如說,台灣的香煙有三分之一的煙包版面被『行政院忠告:吸煙導致肺病、心血管疾病等』的警示語占據;加拿大的政府好像要求煙包上具體印上吸煙導致病變的圖片。這些就是方法,不僅僅是『吸煙有害健康』這么簡單。」

姜燦說:「這種健康警示語運動,給人們的直接驅動是低害香煙的消費量增長。」

阿彌緊接著說:「所以說啊,都是相通的。生意上永遠不會有越不過的危機,只有沒有成功應對的危機。人們對健康的關注,帶來了香煙向低害方向發展,這個問題我們原來討論過的。煙包也向清淡、清爽的方向發展!實際上,所謂的低害香煙是個大騙局;你以為是低害的,所以多抽了煙!只說明人們對香煙的有害成分關注得越來越具體,比如說『中南海』能夠將二氧化碳的成分也標記在煙包上,無疑是有用而且討好的。香煙的有害成分還可以更細致些。」

「那我們還有沒有其他方法在控煙方面做點事情呢?」姜燦問。

第十章癮(5)

阿彌放眼遠方的河水,說:「其他的就跟著輿論走啊!比如說,上海即將搞一個f1大賽。你知道,煙草贊助商一向是f1的最大資方。輿論方面有兩派,一派是堅決反對煙草巨頭們出現,好像贊成這一方就封死了我們的機會,但實質上可以阻止國際煙草巨頭借機搶灘!一派出於賽事本身的精彩和資金需求,主張對煙草企業網開一面,煙草贊助這類問題,在國內本來就是具體問題具體對待的。我們站在哪一邊呢—應該有很清楚的選擇。」

煙草企業贊助過體育賽事,這是不爭的事實,國外早已如此。國內的「萬寶路杯」足球賽,武漢龜山電視塔上的巨幅健牌香煙廣告,也曾經引起過爭論,並且花費了巨大的氣力才推倒。正如阿彌所言,如果外煙巨頭重新露臉,影響將不僅僅是在煙草行業,那將牽扯到國人的健康大問題。

在「非典」的突發背景下,在阿彌的積極鼓動下,姜燦真正意識到將公司投入到控煙的國際主流輿論中,無論對企業的短期效益還是對國人的健康事業都是有遠利而無近害的大舉措!但對公司的說服工作,同樣也會是困難重重。意識到這樣的問題,姜燦決定先拿事實說話。他一方面組織開展了一次針對本市居民的「健康生活關心度」的調查活動;一方面借公司的新產品包裝在汕頭打樣的機會,邀請阿彌同行,現場實驗煙包警示語擴大的技術問題……

在這個非常時刻去重災區廣東!文靜在機場流著眼淚送別姜燦和阿彌這兩個敢死分子。阿彌認為文靜的柔情跟自己無關,當姜燦與文靜深情分別、依依不舍地擁作一團時,他早早地查體溫、過安檢,到出發廳閑逛。「非典」限制了人們的出行,偌大一個廳就只有幾個人在那里戴著口罩發愣。航空業面臨的打擊遠不止是劫機事件那樣的單純。無聊中的阿彌欣賞著口罩文化空前地展現,有人在口罩上畫著鯊魚的嘴,像「飛虎隊」的戰斗機一樣張牙舞爪;有人在口罩上畫上一支點燃的煙,表達了口可以閉上,但煙戒不掉的決心;更有可笑的人戴口罩只是罩上口!顧名思義,口罩口罩,就是罩口的—鼻子坦白地露在外面!阿彌一邊暗笑此人的愚笨,一邊得意地想:大家都戴口罩,我一個人不戴反而來得安全。

廣播已經在播報去汕頭的航班即將開航,但姜燦仍不見蹤影。阿彌想,這家伙是上了「情癮」了!匆匆趕回入口處查看,准備叫醒沉浸在愛戀中的人兒。來到安檢處時,姜燦遠遠地比他還急—幾個白衣天使圍著姜燦,姜燦在艱難地說著什么,文靜也在一旁著急。阿彌向安檢說明情況,獲得了返回姜燦身邊的短暫許可。

原來,姜燦的體溫高於正常的攝氏度,不得放行。阿彌看到姜燦和文靜的臉都是通紅,也不知是剛才的纏綿羞的,還是急的。他忽然急中生智,上前拉著醫務負責人到一旁耳語一通。醫者父母心,聽了阿彌的解釋,負責人快樂地放行了!在文靜驚愕的表情中,姜燦隨阿彌匆匆穿過安檢,糊里糊塗地一路小跑。廣播已經在說:「飛往汕頭的姜燦先生,請你迅速辦理登機手續,上飛機……」

在飛機上,姜燦問:「你跟機場熟啊?」

阿彌說:「沒有!我只是跟醫生說,你剛才跟文靜親密分別,時間久、激情高,所以導致了體溫上升。他們理解了,人之常情嘛!」

姜燦用力拍一下阿彌的肩膀:「真有你的!不過你那是胡扯,我們兩個哪有那么久?至於那樣嗎!只是我體溫剛好高了一點而已。你說他們也是,我好說歹說就是不聽。我哪有生什么病?好好的!『非典』要把人整瘋的。」

「你沒聽說過啊?死於『非典』的人當中,有三分之一是被認定『疑似病例』嚇死的;三分之一是被『隔離』郁悶而死的;還有三分之一就是你這種情況。」阿彌調侃地說。

「我是什么情況?」姜燦驚魂未定地問。

「被冤枉,瘋了,被人當街打死的!」阿彌說得恐怖之極。

「別嚇我哈!我要真瘋了!說點好玩的吧!」姜燦可憐地說。

「也有好玩的呀!」阿彌就把剛才對於口罩的觀察講給姜燦聽,姜燦甚感神奇,特別對於畫煙的口罩,念念不忘。

汕頭作為國家首批開放的經濟特區,名聲在外。只是放眼看去,你不會感到深圳那樣的發展熱潮。沒有林立的高樓,沒有年輕的移民,甚至也沒有帶著優越感和暴發氣息的廣東白話!這里是另一個世界。

姜燦說:「你不要看表面現象,汕頭這地方是藏龍卧虎的,民間暗藏的財富買得下一個成都!」阿彌連聲說姜燦吹牛。姜燦笑著說,玩笑開大了,不過這里是國窮民富的特區。

「我知道這里很多人早期干走私賺了大錢,也是很多海外資本家的故鄉;但要買下成都,我看他們不如先把城市搞好一點,何必買呢?」話雖這樣說,印刷廠來車接他們時,阿彌還是覺得很體面:最新款的大霸王。到了廠部更有好幾輛大霸王停在那里。好家伙,這種架勢比一個地方煙廠還要牛氣十足。

第十章癮(6)

中國人的接待方式,總是很人性化的。汕頭人的精於生意,就更能做好這一點。對方安排的賓館是汕頭最好的,而且兩個大男人各住一個房間。阿彌開玩笑說:「這有利於大家的夜間活動。」來到特區,人們很容易想到豐富誘人的夜生活;但改革開放至今,並不是身在特區才能享受夜生活。姜燦告誡說:「現在是『非典』期間哈,朋友,你不會要『性』不要性命吧?!說老實話,廣東現在掃黃打非搞得厲害,可能實際情況還不比內地呢!我聽說廣東的夜間活動都在東莞的厚街一帶,你去不去?」

阿彌苦笑著說:「厚街,離這里有好幾百里路呢!我還不如去上海的青浦、重慶的龍須鎮、北京的小湯山—哦,小湯山現在是『非典』隔離區,去不得;那干脆回成都去溫江算了。」

姜燦詫異地說:「我原來並不知道你對各地的情色地帶如此了如指掌!」

阿彌詭異地說:「我是干什么的?我原來的職位叫什么來著?」

姜燦一臉茫然。

「創意總監—就是『床藝總監』嘛!」

兩個人都笑了起來。阿彌突然覺得不應該把自己說得這樣好色污穢的樣子,人常常在出差外地時忘乎所以地亂說話。馬上糾正說:「我個人是不好這個的,我跟那種女人無法發生什么—這是心理上的問題,還不是生理上想不想的問題。但我有些朋友是以此過活的,他們不交女朋友,只交小姐……」

姜燦睜大眼睛說:「真有這種人?」

阿彌見話題已經轉移,坦然地說:「啊,有!大多是一些吃了女人大虧,心理失衡的人。」阿彌心里嘀咕,你姜燦假什么假?長得一副隨時准備結婚的樣子,搞不好你這種家伙是最好這個的!

姜燦和阿彌雖在業務上彼此景仰,但在生活起居上,這還是第一次的近距離接觸。西昌那次雖然也同處一室,但那時沒有任何誘惑條件;正如城市人到了鄉下,一個個人模狗樣,根本分不出內心的清濁。如今不一樣了,阿彌有幾分考驗姜燦為人的用心;況且,在阿彌心里深深記得,就是在西昌那樣艱苦的地方,姜燦跟文靜也有一夜的春情!

安頓好行李之後,姜燦和阿彌先到了印刷廠的設計室,將這次需要打樣的稿件進行了交接。以往此類業務一概由總工藝師負責,姜燦的到來,讓印刷廠的設計人員感到幾分的陌生甚至是警惕。

印刷廠設計總監喃喃地說:「煙標能夠這樣做么?這是你們領導的意見嗎?」主要意思是指他們把「吸煙導致……」的警示語放到煙包正面那回事。

阿彌覺得這個乙方太霸道—你管我怎樣,我給生意你不做么?

姜燦不以為然地說:「關系不熟是這樣的。你老兄做乙方做得態度好,沒見過這樣牛的乙方哈!」

阿彌心想,真是店大可以欺客。聯想到他們在汽車上的排場,這點高傲還是可以理解的;但也許就不會安排娛樂活動!想到考驗姜燦的機會變得渺茫,阿彌不禁感到幾分悵然——姜燦沒能吃透阿彌的心思,只一味地安慰阿彌,以為阿彌做慣了委屈求全的乙方,心理不平衡罷了。

但印刷廠方面的招待不可謂不客氣,總裁為姜燦和阿彌准備了豪華的晚宴。用豪華來形容廣東人的待客之道是再合適不過了;從原來的黃金宴、珍稀保護動物宴,到坊間流傳的人體宴,大多沒有什么文化可言,只是奢侈的昂貴和瘋狂的豪華!廣東人是什么都敢吃的,尤其是潮汕人,但這種吃法眼見就惹了禍事,吃果子狸鬧出的「非典」就是這邊的食客干的好事。當然總裁的招待是不敢上得珍禽怪獸來,但生猛海鮮正合時宜。總裁和藹可親地說:「兩位來的時候不好,現在大家都不敢吃了。不能上山,我們就下海!只好來點鮑、翅這樣的東西!」

那邊總裁招呼手下到車上去拿剛從國外帶回的「皇家禮炮」;這邊姜燦感到,這個老總好像在哪里見過。

「我跟他們總裁在巴塞羅那見過。」姜燦對阿彌小聲說。

「那好了,你的面子肯定大了。」阿彌高興地說。

姜燦確實在巴塞羅那世界煙草大會上見過這位印刷廠老板。那時一群國內的煙草同行,還一起看過肚皮舞;但並沒有什么具體的交情。姜燦原來也不負責煙包印刷業務,無心結交這樣的印刷大亨。

桌上還有其他兩個煙廠的總工在場,也許總裁也認出了姜燦;但大家保持著初次見面的新鮮和友好,並不願意點明曾有的一面之交。所以,姜燦的面子並沒有阿彌預測的那樣大,這是阿彌不會了解的默契。煙草行業及附屬產業也就那么大個圈子,大家誰跟誰還沒有個照面呢?但沒有利益關系就等於沒有關系,也許商場上大抵如此;只是像阿彌這樣的人對於生意場上、煙草圈內的事情少見多怪,覺得大家神秘兮兮地,沒有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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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癮(7)

總裁起身敬酒,對老朋友、新朋友深表歡迎。大家的話題很快落到「非典」上,有人說死了多少多少人,有的說是什么什么樣的瘟疫,有的干脆大膽設想為恐怖分子的細菌戰,有的說是世紀末災難推後來臨,等等;更有人引用馬爾薩斯的人口理論,指出這是對中國人口進行宏觀調控的自然懲戒。後來在生意上作結,生意深受打擊!總裁於是又對客人的勇敢到來,表示了敬仰,大家碰杯致意!

姜燦偶爾c嘴參與閑談,阿彌只是埋頭吃飯。正如一切的商務餐會,阿彌覺得不僅無聊,而且漫長。

晚飯因為豪華所以是吃不飽的。總裁痛快地說:「飯可以不吃飽,酒一定要喝好。這樣吧,我們飯後換個地方喝!」

果然,總裁親自帶路,在汕頭不大的市區轉來轉去,東奔西找。連姜燦車上的司機都不知道老板要去哪里!那總裁坐的是一輛奔馳,前後還各有一輛奔馳,一樣的顏色,一樣的款式。途中三輛奔馳分了路,姜燦他們的車隨便跟上了一輛,不久到了一家燈火輝煌的夜總會停下。

阿彌問姜燦:「他們這么神秘?」

姜燦嚴肅地說:「啊,有點像黑社會交易哈!我也有點搞不懂,有什么了不得的活動?」

阿彌腦海中馬上閃過一組組的畫面:原裝正版的脫衣舞;男女交h的現場表演;l體派對;吸白粉……阿彌不忍往下想,原本自己又不期待什么y穢的游戲,只是一個小小的想法,想看看姜燦的面目;但這樣想來,好像自己犯了色戒一樣地感到罪惡!阿彌是那種嘴上開放、內心保守的人,跟一些著西裝、穿花褲頭的人正好相反。

阿彌正尋思間,司機在電話里鳥語一番,示意要另外到某個地方。姜燦也感到要玩high的大游戲,幾乎產生退出的意思。但司機馬上解釋說:「哎呀!這個『非典』把小姐都嚇跑了,到處都沒有小姐、開不了張啊!老板跟他的保鏢們分三路在找,聽說那邊有一家在營業。」原來如此!

姜燦客氣地說:「干嗎一定要小姐嘛!」

司機說:「那沒有小姐怎么玩啦,一定要有小姐的!」所謂「最好不過人玩人」!人家的盛情也在於此。姜燦和阿彌誰也不會說「我們不要小姐」那樣的話;那只顯得假惺惺—都是男人嘛,誰也不是嚇大的。

各個車上的人在一間包廂內聚攏來。總裁叫來場子上的媽咪,稍加調戲,說道:「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他們『下半生(身)』的幸福,就交給你了;你要辦好!」媽咪並不到老媽子的年齡,但大呼小叫的德行,十足一個老鴇的胚子。小姐們很快就到了,人數並不多,但行頭新穎,一些人叫好不已—空姐裝、護士裝、學生裝、警察裝、教師裝……蔚為壯觀的著裝!媽咪說:「大哥們要心疼我們的妹妹啊,她們都是學生呀,她們可聽話啦!」

但男人們這邊並未見得踴躍,總裁認為是大家對這些女孩不滿意;就喝來媽咪,要她換人。媽咪一邊賠笑、一邊解釋,「非典」期間,確實人手不夠;還緊緊依偎在總裁身邊敬酒獻媚。

如此這般地,大家互相喝起了酒來;姜燦和阿彌碰杯喝酒—

「你對這幫女人一個都看不上?」

「肯定有人看得上其中某個,只是面子撐住了;這個玩意兒是半推半就的事!小姐嘛,有多大區別?不就是倒杯酒的問題?但有的人可能覺得先點了,就露了自家愛好;或者點了個不漂亮的,顯得沒有品位!」

「來這兒都沒品位!」

「哎—你我在其中哦!」

「那你坦白點帶個頭,也算幫人家媽咪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