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1 / 2)

原來愛情這么傷 未知 6152 字 2021-04-15

轉頭問唐瑜:「你是他的什么人?」

「啊,我,我是他同學。」

「那可真是難得,辛苦你了。」說完蘇廳長咳嗽一聲清清嗓子對林家父母說:「你們這個情況我已經知道了,你們二位老人家先回去吧,我一定會吩咐他們大力徹查,政府不會冤枉好人的。」說著對身後的幾個人,「小陳,你一會兒沒什么事吧,幫我送送兩位老人家。」

那小陳正是忙答:「好的,你放心吧。」這位小陳唐瑜亦是認識的,上次在亂世佳人那個包廂里,記得取笑孫文晉以後還敢不敢碰處女的就是他。

上了這姓陳的車,唐瑜陪著二老坐在後面,孫文晉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姓陳的回過頭來看一眼唐瑜,再回去看看孫文晉,才又轉回頭去點火松手剎。

在這路上,林媽媽才告訴林爸爸,原來她一大清早就到市政府門口等著了,她也不進去,專門等在門口,直到上午11點看見有個車正要開進市政府,她認識車里的那個人,上次省內新聞上曝光過他的事跡,好像是新升上來的官,她攔在車前面,保安來拉她也不肯動,死死趴在引擎蓋上,這才得那蘇廳長下車。林媽媽小聲說完,林爸爸責怪她,你這樣萬一要是得罪了蘇廳長,這不就是弄巧成拙嗎?林媽媽緊張了起來,她小聲的問前面那姓陳的:「陳長官,那個,我……」

那姓陳的「噗嗤」一聲笑起來,旁邊的孫文晉也忍俊不禁微微笑了笑,姓陳的說:「別別別,你千萬別叫我長官,我姓陳,叫陳釋,解釋的釋。我不是那里頭的人,我今天只是送送蘇廳長。」

「陳,陳先生,你們跟蘇廳長很熟嗎。」

「這個,不好說,我們也是來找蘇廳長辦事的。」

林媽媽再想問,那邊林爸爸已經阻止了她。

回到家,唐瑜向他們道謝,陳釋點頭應承著,可一雙眼睛卻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看完她又去看看孫文晉,他神色卻略微有點奇怪,好像是發現了什么驚人的秘密一般,倒是那孫文晉,看也沒多看一眼唐瑜,自始至終,面無表情,不發一言。

這天中午的時候林家家里來了客人,那是林媽媽的娘家人,上次林爸爸特意去隔壁市請的兩位,他們匆匆將手中一批急待出手的貨物低價賣出去就趕了過來,林媽媽的堂哥堂嫂。

堂哥堂嫂都是生意人,堂嫂說:「現在這種事,真正被判了死刑的人只要沒執行槍決都還能花錢把命買回來,你們現在不要著急,小開這樣的情況不嚴重,請律師,明天就去請律師,再跟律師商量商量,他們見多了這種事情一定有辦法。」

堂哥卻沉吟著說:「你們今天見到了蘇廳長?」

堂嫂一時醒悟過來:「蘇廳長,是不是前不久才升上來的那個蘇不易?你們見到他了,我聽說他現在權利大得很,因為有後台撐腰,現在n市里里外外,誰都得賣他三分面子,前不久那一把手下台知不知道,好像就是被他弄下去的,你們要不,明天再去找找他?」

林爸爸苦笑:「找他又有什么用。今天都已經見到了,他也就那么一說,能有什么辦法,現在小開犯的是刑事罪,更何況,蘇不易哪是那么容易見到的人。」

「老林,你傻啊,我跟你說」說著他慎重的將聲音壓低說:「我在外頭聽說,蘇不易頭上有人頂著,他現在收錢收得可厲害了,關鍵是你的錢要能送得進去,只要錢到了他手里基本上這事就沒多大問題。」

林父母震驚的看著他們。

「你們倆啊,在學校里干了一輩子,就是都太老實了,我跟你說,現在他們這種事情都明碼標價,買命五十萬,買出來一百萬。」

「小開不是謀殺,又是自首,絕對判不了死刑。不過就算是被判過失殺人,判得最輕也是三年以上七年以下,到時候小開再出來,又坐了牢,還有什么前途?妹妹妹夫,要我說,你們還是干脆出點錢把小開買出來算了,要是缺錢,我雖然大部分錢花在生意上,銀行里總還有個二三十萬的,那原本是准備攢給小月出國用的,先把小開救出來再說吧,錢不是問題。」

原本林家父母就是老實厚道的人,沒經歷過什么大事,這些事情更是聞所未聞,也就一直聽從幾個兄長們的意見,堂哥這里有幾十萬,再加上林開父母一輩子積蓄也有十來萬,也差不多了,可這堂哥說完,他們又犯了難:蘇不易雖然肯收錢,但也不是見人就收的,他肯定有專門收錢的渠道,這錢要怎么送進去才好?

堂哥堂嫂都在外地做生意,本市的人和事還真不認識多少,想來想去,也沒有合適的人選。

「那怎么辦,那怎么辦?」一時又陷入僵局。

這時候那堂嫂忽然說:「我沒做生意以前在單位有個同事,好像專門就做這些,我聽說她認識不少大人物,不如你們去找找她?」

第二天堂哥堂嫂便帶著林開一家人約了那同事,坐在餐廳里,堂嫂略略將事情講過一遍,說願意出錢,最後拜托說:「柳姐,那林開是我親侄子,這事就千萬拜托您費心了。」

這女人這些年來為n市的大官們做過不少的事,她當然早聞得蘇不易貪得無厭,不過她略略掃過他們幾個人,最後緩緩吐出煙圈說:「要去可以,但是得她一個人去。」她雙目炯炯的看著唐瑜。

「我?」唐瑜吃了一驚。

幾個人一齊抬頭看著唐瑜。

「對,就是你,你剛才不說你是林開的女朋友嗎,就你去,要是別人去,我就不帶了。」那女的淡淡的說。

唐瑜這些年雖然經歷得也不少,但她畢竟是一個大二的學生,於這些卻完全是不知情,心里有點害怕,不過想了想她還是下定決心說:「好,我去。」

唐瑜萬萬料想不到這個下午那女人就把她帶了去,出租車停下來的時候她吃了不少的一驚,居然是上次來找蘇嬈的時候那半山的別墅,門牌號碼一個不錯,「陸大姐,就是這里?」

那陸大姐一邊按門鈴,一邊回頭看她:「怎么,這個地方你來過?」

按了半天的門,才有人來,陳釋站在門口看見她們,戒備的說:「你帶她來干什么?」

正說著,忽然門里傳來孫文晉的聲音:「陳釋,是誰啊?」說著孫文晉已經走到了面前,他歪歪的叼著根煙,睨了一眼唐瑜:「原來是你啊。」

可能陸大姐也料不到唐瑜會認識陳釋孫文晉,她瞟了一眼唐瑜,並不幫她說話,倒要看她如何說。

唐瑜年紀輕,這輩子還沒求過什么人,陸大姐不管她,她被陳釋和孫文晉問得措手不及,支支吾吾的說:「我是,是想找你們有點事。」

(不會現在h拉,要h起碼還得過8千字,慢慢等吧,後天h)

美麗無暇

這個大廳蘇嬈已經來過一次了,此刻她卻有點驚訝,因為廳里擺著一張桌子,幾個人正圍坐著打麻將,其中那位蘇廳長赫然在座,唐瑜看著他,心里微微一震。

幾個人入座,陳釋看一眼孫文晉,笑笑,大方的拉過唐瑜對他們說說:「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美女,唐小姐,唐小姐好像還在讀大學呢,根正苗紅的大學生,蘇廳長,你昨天還見過的。」

「蘇廳長,您好,我是唐瑜。」

「喲,蘇廳長,那你們緣分不淺嘛。」一個聲音帶著三分調侃,三分戲謔。

蘇不易淡淡的說:「你們說話注意點兒,人家可還只是個小姑娘,面皮薄。」說著卻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唐瑜。

「蘇廳長呀,唐小姐還真有事情要求您呢,她還是大學生,不懂事,以後還要麻煩您很多事情呢。」

「小陸,你還跟我來這套啊,唐小姐跟著你,大有前途,還有什么好求我的,不過既然你都開口了,也不能亂擺架子,有什么事,開口就是了,來來來,大家打麻將打麻將。」

這時陳釋說:「唐小姐請坐啊,要不要打兩圈,我讓你,我正好也累了?」

唐瑜面上掛不住,但也不敢造次,只是維持著微笑謝絕:「不了,你們打吧,我不會打麻將。」

陸大姐說:「唐小姐,別老站著,先請坐吧。」

「對啊,這邊坐,這邊坐。」蘇不易身邊有人殷勤的給唐瑜讓坐,唐瑜趕緊在沙發上找了個位置說:「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陸大姐好像又有什么事,接了個電話就走了,唐瑜只好一個人坐在那兒。那幫人卻一邊打麻將,一邊拉著唐瑜聊天,此時唐瑜年紀尚淺,哪懂得應付這些人,問什么答什么,很快關於她身份的那幾個問題就已經被人問干凈了,這時蘇不易才說:「你是學法語的,以後做個外交官,為國家效力,不錯啊,對了,你上次說你的那個q大的同學,研究生的,他是學什么的?」

「喲,q大研究生,那可真是貨真價實的高材生。」

陳釋卻在這當口接話道:「高材生有什么用,可惜人家現正在局子里蹲著呢。」

「什么個情況,犯什么事了?」

「說是誤殺了個qg犯吧,對吧。」陳釋叼著煙看著唐瑜。

不等唐瑜回答,那個聲音又響起來:「喲,這事蘇廳長可得好好管管,那可是q大高材生呢,誤殺了個qg犯就不能關照關照,這還不是你蘇廳長一句話的事。」

這一唱一和間,唐瑜臉一陣紅,一陣白坐在那兒,也不知道怎么接話。

唐瑜不接話,那幾個的話到此為止也不好再說下去,孫文晉一直叼著煙打麻將,連看都沒有看過唐瑜一眼,打了幾圈麻將,蘇不易接了個電話便要離開,走前特意微笑的拍了拍陳釋的肩膀,陳釋也含糊一笑,倒是孫文晉冷冷的瞥了唐瑜一眼。

房間里最後終於只剩下三個人的時候,陳釋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抽煙,孫文晉端來咖啡放在唐瑜面前,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懶懶的問:「唐小姐今天來找我們,有何貴干呢?」

唐瑜心里斟酌著,不知道說還是不說,看情況陳釋跟蘇不易好似很熟,可她又拿不定主意,想了半天,還沒下定決心。

唐瑜不說話,孫文晉就漫不經心的攪動著面前的咖啡,靜靜的看著她。

陳釋卻笑著說:「你找我們,是不是為了那個q大的同學?」

唐瑜猛地抬頭看著陳釋。

「唐小姐倒是有情有義的人呢,」陳釋在桌子那頭說:「你那個同學的事,我昨天也聽說了,剛才陸大姐也說了說,其實就算想無罪釋放,也不是沒有辦法的。」

唐瑜綳緊了身子,低低的接話:「那,這事需要我們怎么感謝你?」

陳釋隔著桌子傾身過來,手蓋在唐瑜的手上,曖昧的說:「你自己。」

唐瑜神色一變,霍的站了起來,目光瞬間變得冰冷戒備,她終究是太過年輕氣盛,又從未受過委屈。

不過陳釋一點不訝異,身子坐回原位,仍舊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態度悠閑得很,這時才響起孫文晉好整以暇略帶嘲諷的聲音:「唐小姐,這就是你求人的樣子?」

唐瑜被奚落,臉上掛不住,並且她從未想過陳釋居然會如此直接,饒是事先做足心理准備,此時還是有點始料不及,她心理掙扎了幾分鍾,到底還是忍著氣坐了下來。

誰知陳釋卻給她另一個炸彈,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咖啡,漫不經心的說:「不過我告訴你,蘇不易,他喜歡處女,這個,要看你自己的表現。」隔了一會兒才說,「這種事你情我願,我沒想過要強迫你,很多人,想,但未必有這個資本。」

陳釋說得很慢,一字一句,這一次唐瑜卻很鎮定,她背脊挺得筆直,聽見這話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她點著頭說:「今天的事,麻煩二位,我先走了。」

「好說,要不要我送你?這山上打不到車。」

唐瑜站起來,說:「不用。」

「那好,要是你改變主意了,隨時可以來找我,這是我的名片。」陳釋掏出名片放在桌子上朝唐瑜推過去,唐瑜卻看著那名片,笑了笑,說:「謝謝陳先生,不過不需要了。」說完,她掉頭就走。

唐瑜剛到家,林開的父母還來得及問怎么樣,忽然接到陸大姐的電話,也不知道她在里面說了什么,林爸爸一臉凝重,到最後唐瑜聽見電話里的一句:「我告訴你,這事兒你出多少錢我都不給你辦了,你們找別人去吧。」說完電話便啪的掛斷了,也是這最後一句聲音極大,是以唐瑜聽得清清楚楚。

唐瑜站在廳中,林家父母都沒怎么看她,各自沉默著,空氣尷尬而滯重。

林家父母雖然沒有責怪,唐瑜心里卻有點委屈,別墅區的山上沒有計程車,她走到山下的時候,已經七點了,因為身上已經所剩無幾也不敢打車,走老遠的路去坐地鐵,又走老遠的路回到林家,沒有人問她今天受了什么委屈,她一下午連口水都沒喝到,辛辛苦苦為什么到最後得到的反而是這副表情,為什么會這樣,她的眼眶眼看都紅了。

晚上林家父母沒吃飯就出去了,唐瑜從房間出來,看著空盪盪的兩室一廳心里一寒,因為這段日子以來,林家父母對她極為倚重,出門從來都是叫她一起出去,今天把她一個人丟在家,為了什么?

她坐地鐵去了酒吧,身上沒有多少錢了,只好點了2瓶啤酒坐在那兒喝,她滿腹心事,眼角眉間都是幽怨,酒吧里有心事的漂亮女人從來不缺人注意,很快就有人圍了上來,幫她叫酒,她也不拒絕,反正有男人願意買單,她為什么不喝?

唐瑜心情很不好,她在亂世佳人上班的時候就聽過不少女孩子在酒吧中迷葯失身的事,可她現在顧不得了,她只想要喝醉,她只想要任性,她為什么要這么辛苦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對她好,她以為林家父母是真正對她好的,但是今天才知道,他們對她好都是因為林開,若她不是林開的女朋友,他們根本就不會瞧她一眼。

唐瑜瘋狂買醉,陳釋出來的時候忽然看見她,他回頭看看孫文晉對他使個眼色,孫文晉便朝她走了去,唐瑜已經喝醉了,看不清面前的人,孫文晉替她趕走那些為她買酒居心叵測的男人,唐瑜忽然發起酒瘋來,一邊哭一邊去搶那些酒:「孫文晉,你想干什么,你可憐我嗎,我告訴你,我不需要,他們給我買酒喝,是想灌醉我,想跟我上床,可你呢,你趕走他們又想得到什么?你們跟陳勇又有什么區別。」

唐瑜醉眼朦朧的看著孫文晉,他穿著白襯衫,熨帖考究的煙色馬甲,西裝拿在手里,這樣衣冠楚楚,可是他跟其他人又有什么不一樣,她原以為林開父母是真的對她好,幫她做棉鞋,處心積慮做好吃的討好她,可原來他們都只會為他們的兒子擔心,根本就不是關心她。不過這也沒什么不對,如果沒有他們的兒子,她跟他們什么都不是。不過,這到底是為什么:「孫文晉,我長這么大,我沒有利用過別人,沒有背叛過別人,我沒有為了自己的利益出賣過別人,我只是不喜歡跟那些道貌岸然的人虛與委蛇。可是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們敢這樣對我說話,如果是正常人家的孩子,有父母疼,兄長愛,親戚關照,你敢這樣對她說嗎,你敢說那個人喜歡處女嗎?如果我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他們今天還會這樣對我嗎?你們都不會,你們只是欺負我……不過很劃算的,林開年輕優秀,乖巧有禮,名牌大學研究生,前途不可限量,而我,我一個人,我沒有父母,沒朋友,沒人愛,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難過,這又有什么關系,林開他不能死,他死了起碼世界上會有人傷心,他父母,他堂叔堂嫂。而且,他是為了我才去殺人的,這是我欠他的,救他是我應該的,我不能忘恩負義,孫文晉,你帶我去找那個人,我們現在就去,我們馬上就去。」

唐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語無倫次說了什么,只是借著酒精發泄著,只是像落水之人如抓到救命稻草抓著孫文晉不肯放開,她要問一問為什么?這么些年下來,她一路辛苦,生病了,沒有人照顧,就自己挨到病好,過節了,人人歡天喜地花好月圓,於她卻是煎熬,是她不夠好,所以上天要懲罰她?但她從不做傷害別人的事,她只是怕被人傷害,所以她保護好自己,因為她只有她自己,可是人們卻說她是孤僻,古怪,不平易近人。沒有人喜歡過她,在蘇嬈和林開之前甚至從沒有人溫暖過她,蘇嬈雖然家里貧窮,但到底她有個母親疼愛著,唐瑜雖然過去的18年里,物資豐富,人人艷羨,可有沒有人知道,她這18年里,居然連別人的一個布娃娃都沒有得到過,她母親沒有給過她,她父親也沒有給過她,18年里遇到過的人更加不曾關心過她,一個女孩子在年幼的時候到現在居然連個布娃娃都沒有得到過,說起來,多么凄涼?

她無枝可依,她四下流離,她煢煢孑立,她形單影只,當風雨來時,她習慣了傷害防備堅強,當傷害來是,她習慣了不傷心不流淚不軟弱,她的心已經成為一片冰天雪地,雖然堅硬無比,卻有沒有人知道,這苦寒日日煎熬著她的心,令她寒入骨髓。

有生之年,19歲,花一般的年紀,她的生命為什么過得如此絕望?

現在有個人喜歡她,在她拉錯手的時候那臉紅的一霎那愛上了她,於是日日在她學校門口流連企圖撞上她,於是在被女孩子圍追的時候,他告訴那女孩他愛上的女孩不知名字不知系別,只有這么一條她每天必經的小路。那個白雪青蔥一樣的男孩子,年輕,英俊,善良,智慧,前途無量,他這樣純粹的愛著她,在她近乎絕望的時候他愛著她,那樣美好的一個男孩子現在甚至為她殺了人,她應該要如何報答,她怎么能不去報答,她應該要粉身碎骨。

處女算什么,一個處女換來一個大好青年的前途,劃不劃算?

孫文晉,我想清楚了,帶我去吧,帶我去見那個人。

第8章

唐瑜不知道說了多久才睡過去,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床上,抬頭看看四周的布置,已經大概猜到這是賓館的房間,不過她為什么會在賓館,她身上沒換衣服,渾身又餿又臭,頭痛欲裂,昨晚上的事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不知道是誰把她帶到這兒,她先去洗漱,正洗臉,聽見開門聲,她忙跑出來,卻呆當場。

門口站著一個人,孫文晉,猛地,昨夜的回憶就像潮水一樣漫過她的腦海。

酒,男人,孫文晉,以及……昨夜她說的那些話,她終於完全的想了起來。怔了怔,終於,笑了起來,像秋天的衰草一樣,抖抖索索,蒼涼而渺茫,原來是這樣。

怔了怔,又笑,轉而對著孫文晉嬌小:「啊,孫先生,是您,昨天晚上,謝謝您!」

她臉沒洗完,剛想轉進洗手間,忽然想起什么回頭補充道:「孫先生,先等我洗個臉,啊,對了,要不要我洗個澡,不過我沒有衣服可換。」

孫文晉看著她,她又是無奈的笑了笑:「昨天是我不對,我年輕不懂事,您什么時候方便帶我去見蘇廳長,需要我怎么做,您都可以告訴我,對了,我是處女。」

孫文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第一次見她,被從水里撈上來,她穿著風衣濕淋淋的站在夜色里,可還是很有氣勢,挑起眉毛翹起眼睛看著他。昨天陳釋一句話把她得罪,她猛地站了起來,後來她掉頭就走,還有那天,她不屑一顧的說她是去和父親斷絕父女關系。這張臉,一直都是神采奕奕,現在卻斂了眉目,說話恭謹討好,笑起來的樣子像秋天里的衰草一樣,蒼涼的,凄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