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1 / 2)

原來愛情這么傷 未知 6220 字 2021-04-15

子同居,是學法語的。」

孫文晉沒說話。

陳釋繞到車里,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個文件袋,里面是一疊文件,遞給他:「我就知道是她,這是我以前找她幫我們翻譯的合同文件,我都沒有用。」

文件袋都是密封好的,不用拆開孫文晉就能猜到那是什么,唐瑜從前接回來翻譯的文件就是這樣密封著送出去的,陳釋說:「我們的合同都有政府專門翻譯部分負責,她這個是我讓子靜找的她,我想讓她離開亂世佳人,我早知道你和她不對勁,這個女孩,你更加惹不起。」

以前他跟朱冉在一起的時候,陳釋也勸說過他,但是那時候他沒有聽,但現在他又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他忽然就有點不能適應,仿佛想要反駁,他和她不是陳釋想的那樣,可他又想不出理由來,只是沉默著。

陳釋好似早已料到他的反映,他諷刺的一笑:「我沒什么好說的,只是你現在已經不小了,何苦呢,你的心還經得起幾次風浪?」

陳釋和沈子靜回家的路上,沈子靜好奇:「你剛給文晉說了什么,把他氣的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

陳釋悶悶的說:「他家里有女人等他,估計是認真了。」

「什么女孩,要是認真了也很好,讓他帶出來看看,要是那女孩可以,我們勸勸文晉,別再耽誤了。」

「那女人就是上次,上次子菊說的那個女人。」

「是子菊說的那個女人也沒什么不好啊,他要是認真也好,我上次聽子菊那丫頭說的那個樣子,文晉也許真的認真了,況且,他剛才這樣子可不是能裝出來的,怎么,他認真了不好嗎,你這么擔心,還是那個女孩子有問題?」

「你不明白……」陳釋捏緊拳頭,想了想說:「你還記不記得朱冉?」

「就是長得跟黛影有點像的那女孩?」

陳釋不作聲。

沈子靜記起朱冉來,她對朱冉的事也是一知半解,不由好奇的問:「對了,你還沒跟我說朱冉後來怎么了,當初文晉不是還打算跟她結婚么,怎么後來那女孩我聽人說去了夜總會。」

「他媽的,文晉這輩子就不能沾女人,他本來是打算跟那個女人結婚了,戒指都買好了,打算先訂婚,等她一畢業就結婚,那朱冉你也見過,平日里本就極愛多心,文晉是真的累了,那女孩動不動就說要分手,所以文晉打算跟她結婚讓她安下心來。但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讓朱冉知道了孫黛影的事,文晉居然還承認了,朱冉每天就跟他死磕,這次也不威脅他要分手,她趁文晉不在家偷進書房把孫黛影的照片悉數全燒了,她還找鴨回家來,當場打電話讓文晉回家,你知道當年孫黛影的事,他受刺激有多大,朱冉也太不懂事了些。結果真正分手了,朱冉又天天來求文晉,害得他好一陣子不敢來b市,後來她就進了夜總會,現在什么客都接,誰都勸不住,文晉三番四次給她錢,她不肯要,文晉為了她前前後後都不知道搭了多少人情進去。」

「我倒沒想到這女孩這樣厲害,害得文晉這樣慘。」沈子靜後怕著說。

陳釋遲疑了一陣,才緩緩說:「文晉家里現在這個,長得比朱冉還要像孫黛影,雖然看起來挺冷漠淡然的,但是出身不大好,恐怕比朱冉更缺乏安全感。你還記得上次我讓你幫我找的那個法語翻譯小姑娘,你問我讓她翻了那么多稿子卻一個不用的,就是她,她自己到夜總會打工掙學費,每月賺一千多塊,有人出高價要包養她,她不肯,文晉年初不是天天往亂世佳人跑嗎,他為了那女孩該打點的都打點到了,但他也不跟這女孩挑明,我一直怕他重蹈覆轍,但我也不好直接叫夜總會開了她,所以才叫你給她找活干,希望她離開夜總會,可這還是在一起了。她仍是從我們這兒接合同去做,文晉到現在還是不敢給她一分錢,你也看到他剛才這個樣子了,他要是沒當真還好辦,但現在這樣,要是被那女孩發現些什么,這樣下去很危險,只怕到時候比朱冉更不好收場。」

孫文晉敲門,好一陣唐瑜才來開門,從貓眼里見是他,她有點驚訝,她知道他原定計劃要在非洲呆半個月,打開門:「你怎么就回來了?」

他在非洲的時候每天拼命壓縮行程,火急火燎的趕回來,就是想要回來,誰知道見了面他卻又不知道說什么好,於是笑笑,「事情處理完就先回來了。」說著他走進去,把手中的文件袋放在書桌上,行李箱也順便放一旁說:「我先去洗個澡。」

他有輕微的潔癖唐瑜是知道的,進了浴室,孫文晉還在反反復復想著陳釋方才那一番話,又想著她就在門外,心里正亂,這時聽見唐瑜敲敲玻璃門:「我還有點東西放在學校那邊的房子里,我現在先過去拿了。」

她不等他反映,說完便走,他在浴室里聽見她關門的聲音,可來不及挽留,等洗完澡出來,她早已經不見蹤影。他坐在客廳里有點沮喪,本來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在飛機上什么都沒有吃一下飛機趕回來,可她為什么會這樣。從前看她翻譯稿子到深夜也不敢催她,她住到這邊來那邊房子不住也不退他什么都不敢說,看她每天寧願擠地鐵他也不敢去接她,現在她突然這樣離開,他又能說什么,這個女孩心思深沉如海,這個女孩自尊堅強,卻又敏感脆弱,所以他什么都不敢管。

他想著想著郁悶起來,就去酒櫃拿酒,一邊喝一邊又想起陳釋的話,心里越發不是滋味,突然他放下酒撿起茶幾上的鑰匙打算出門去,這時一個文件袋映入他的眼簾,突然記起自己剛才進門就隨手把這文件放在了桌上,這是陳釋給他的那些唐瑜為陳釋翻譯的合同,他心里咯噔一聲響,微微一驚。然而忽又記起她方才離開時那冷冰冰的聲音,沒有稱呼,沒有給他回應的余地,她就這么走了,他心里有點憤怒,想也沒想拿起電話給她打過去,她卻沒接電話,她的號碼在他手機屏幕上不停的跳躍,一秒,兩秒……一直沒有反映,終於傳來移動小姐的聲音:「您撥打的用戶沒有應答,請您稍後再撥。」

沒有應答那就繼續撥,他恨恨的看著手機,終於在第三次撥打的時候電話被接起來:「喂,是你啊,我今天在這兒可能就不過來了,太晚了,沒有地鐵,我一個人,對了,我手機快沒電了不能多說,我先掛了啊。」

說著電話便被掛斷,他居然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她跟他在一起一直都是這樣,沒有稱呼,從不過問,從不表態,他收起手機便開門下樓。他想知道為什么,他急巴巴的從非洲趕回來,因為一封文件,她要這樣對他。

他才喝過酒,也顧不得酒後駕駛,一路飛車趕去,幸好深夜車路上流量不大,到了唐瑜房門前直接給她打電話,他只說了一句:我在你門外,你來開門,便掛斷。

他耐心的等著,他知道這里還住了其他的學生,因此沒有按門鈴,可等了半晌,唐瑜卻一直沒有來開門。

又過了好一陣,他電話卻響了,是唐瑜的聲音:「我已經睡了,不來開門了,你先回去吧。」

這時孫文晉早已經等得耐心全失,他冷笑一聲,氣勢洶洶:「我知道你還沒睡,你開不開門,你以為你不開門我就進不去嗎?」

她遲疑了一陣,最後還是來開門,客廳里燈光不是很亮,她對他勉強扯出一絲笑容,站在昏暗的光線里人影虛虛的,可他顧不上她,她這敷衍的笑容讓他心頭火更盛,門一關,拖著她往她的房間走,一進房間,順手將門一關,翻身就勢將她反壓在玄關的牆壁上,危險的看著她:「我坐了十幾個小時從非洲趕回來,連口水都沒喝,你就這樣說走就走,想生氣就生氣,想不接電話就不接電話?」

房間里沒開燈,門一關客廳里那點光線也消失殆盡,黑暗中只聞見他身上濃濃的酒味撲面而來,她不敢看他的臉,一邊推著他的身子:「不是,我沒有生氣,太晚了,沒有地鐵我就不過去了,我不是說我手機快沒電了嗎?」

孫文晉抓著她的胳膊,咬牙切齒的說:「好,現在我開車來了,我接你過去。」

說著他拖著她的手就去開門,唐瑜這才急了,央求著:「不要,這么晚了我不想過去了。」

他轉過身來,一只手摸索著想去開燈,唐瑜輕輕的說:「房間里的燈已經壞了,房東還沒叫物業公司來換。」

孫文晉整個人僵在那兒,一會兒他氣苦的冷笑起來:「房間沒有燈,你都不肯去我那里,你這到底是為了什么?」

唐瑜沒有回答,兩人之間遽然安靜了下來,等了一會,孫文晉想起陳釋說的:「這個女孩你更加惹不起」心里猛地一酸,她太敏感自尊,因為有了那最壞的開始,現在只要微小的一點變故都可以讓她躲回去,他想起那個檔案袋,他喉嚨里堵堵的,毛毛的,說不出話來,好一會他才壓抑哽咽著說:「小瑜,我對你是認真的。」

唐瑜輕笑一聲,幾分凄涼,幾分倉促,幾分無奈,幾分自嘲:「不用再對我說那樣的話,對我你不用這么拐彎抹角煞費苦心。」

他不說話,猛地把她整個攬進懷里,她在他懷里微微的顫抖著,可是他將她抱得那么緊,好像生怕一松開她就會消失,又好像拼命想要抱緊她借此來止住她微微顫抖的身軀和她的不安感。

黑暗中只聞見兩人的呼吸聲,還有兩顆貼在一起的心臟,撲通撲通跳著,兩人就這樣緊緊地擁抱著,他把臉埋緊她的發里,哽咽著說:「那個檔案袋是陳釋給我的,我以前真的不知道。」

他說完,等了等,可唐瑜還是沒說話,他擔心的將她拉開來,這才發現她臉上早已是淚痕縱橫,他心疼的替她擦去淚水,再度將她摟緊,在她耳邊說:「小瑜,我保證將來一定會對你好。」

唐瑜不知道在孫文晉懷里哭了多久,最後終於哭得累了睡過去,孫文晉小心翼翼的把她橫抱起來放在床上,摸黑洗了條毛巾給她擦了臉,這才擁著她睡過去。

第章

唐瑜不知道在孫文晉懷里哭了多久,最後終於哭得累了睡過去,孫文晉小心翼翼的把她橫抱起來放在床上,摸黑洗了條毛巾給她擦了臉,這才擁著她睡過去。

第二天又是唐瑜先醒來,她一貫易醒,孫文晉仍舊睡著,小小的單人床上睡了兩個人,他睡得並不舒服,四肢根本舒展不開,可是他緊緊的摟著她。不想吵醒他,她起床還是費了好一番功夫,可是她剛洗漱完回房,他已驚醒過來,看見她正彎腰從櫃子里取衣服,地板上敞開著一只小提箱,箱子里有書,有一些日常生活用品,看樣子她正在收拾行李。他有點迷糊,雖然這里是她租的房子,可想起昨天晚上他心里還是有不詳的預兆,他捉住她的手腕看著她:「你要去哪里?」

見他醒來,唐瑜說:「我今天要陪幾個法國人去n市,陪同他們在蘇浙一帶旅游,早就約好了的。」

孫文晉還是看著她,她低聲補充道:「以為你在非洲要半個月才回來,所以就答應了師姐,大概要去一個星期。」

他終於放下心來,松一口氣。

唐瑜這兒沒有備用的洗漱用具,因為她住的這套房子衛浴公用,她只好把自己的洗漱用具准備給他,可明顯又有點局促,孫文晉倒落落大方,臨去衛生間前還問她:「你的牙刷呢?」

孫文晉有輕微的潔癖,唐瑜是知道的,但他這樣問她也只好把牙刷拿給他,他接過去,轉身出門朝衛生間走,唐瑜臉上悄悄爬上可疑的紅暈。

孫文晉洗漱整理完畢,唐瑜東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他幫她把箱子拎出門,臨出門前問她:「你這房子的房東是不是住二樓?」

她一愣,不由點頭:「對。」

孫文晉抬手看了看表,拉著她上樓,敲開房東的門,好在那房東也起得早,房東自然是認識唐瑜的,卻不明白孫文晉是誰,迷惑的看著唐瑜。

「是這樣的,我女朋友之前租了您的房子,我們以後不租了,想要退租,來跟您說一下。」

房東瞄了瞄唐瑜的神色,警惕的說:「這個季度都已經快過去一個月了,房租可不退的。」

孫文晉微微一笑:「不退就不退,謝謝你了。」說著轉頭問唐瑜「還有什么手續要辦嗎?」

租房之前曾經簽過租賃協議,但是並沒有交過押金,現在租期超過半年要是不租跟房東說一聲也符合合同規定內容,唐瑜搖搖頭,她怎么也沒想到孫文晉是帶她來退房子的,不過,她說:「我還有一些東西在里面。」

「那個,我送你去機場後來幫你帶回去。」

唐瑜又對房東說,「房子和家具你一會兒要不要去檢查一下,不過,鑰匙我現在還不能給你。」

房東連連擺手:「算了算了,你一個學生妹,不用檢查了,搬完東西,鑰匙你下午送到我這兒來就是,我一整天都在家的。」

機場里是唐瑜先到,師姐和法國人隨後才來,師姐看了看孫文晉,這師姐曾經幫過唐瑜許多忙,唐瑜有點緊張的為他們簡單的介紹:「這是我朋友,這是我師姐。」

孫文晉彬彬有禮的同師姐握手,又同幾個法國人打過招呼,趁著辦理登機手續還有一段時間師姐囑咐唐瑜一些事情,畢竟唐瑜之前只做過書面翻譯,做陪同還是第一次,心里難免緊張,師姐說:「不用擔心,你只要負責他們途中一些瑣事,帶領他們過去,n市那邊有地陪的,是一個n大的法語教師,假期專門帶團,經驗豐富,有她全程陪同你還可以趁機學到很多東西。」

辦理好登機手續,進安檢前,跟孫文晉道別,可她剛走過去幾步,他突然跟上來伸手一拉將她轉過身來張開雙臂緊緊的抱住她,他摟得非常緊,勒得她喘不過氣來,她有點奇怪,不過也沒多說,靜靜的任由他摟著。好不容易松開她來,才想起這是機場的安檢處,人來人往,當場的法國人倒沒有什么,想到師姐在一旁,她臉紅得不能再紅,正不好意思,她捋了一把頭發,誰知道這時他猝然吻了下來,這一吻充滿了激情的掠奪,讓她更加無力招架,她能感受到他有多少戀戀不舍,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放開她,垂下目光看著她,語氣溫和堅定:「我等你回來。」

唐瑜也不敢看師姐了,點點頭,紅著臉進了安檢。

她在飛機上坐的是靠窗的位置,法國人都忙著閉目養神,她就一直望著窗外的雲海,怔忡著,想起孫文晉。每當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自己總是無法招架,可是不管再在一起的時候再如何幸福,一旦分開她就涌起滿心的憂傷和凄涼,越是幸福越是叫她擔心將來,仿佛他們之間的幸福注定好了只有那么長,現在多用一點,就會對將來充滿了擔心,會不會用完之後就再也沒有了?

法國人原是在b市談生意,生意談好了順便到中國南方旅游,行程共計七天,主要是想見識一些南方的園林建築,到時候再回n市坐飛機返回法國。

n市,蘇州,杭州……一路走下來,揚州是最後一站,揚州之行計劃一天,有點倉促,第二天就送他們回n市上飛機。n市雖然是唐瑜的老家,但是她並不了解這周邊的一些城市,n大的法語老師在火車上就給她介紹過揚州,重要景點有瘦西湖,個園,何園,平山堂,再有就是一些特色小吃,因為行程倉促揚州當然不能逛完,她們設計著路線,只去幾個重要的景點。

白天上午去逛了一處名園,中午在富春茶社吃飯,都是揚州久負盛名的特色小吃,蟹粉獅子頭圓潤膏黃,咸鮮雋永;紅扒鰱魚頭r質腴嫩,湯汁鮮美;大煮干絲刀工精細,綿軟入味;餚r透明晶瑩,紅潤酥香;清炒蝦仁潔白如玉,鮮嫩爽口,還有富春包子,揚州炒飯……吃得法國人驚喜連連,下午等太陽稍微小了點便趕著去瘦西湖。這次沒有坐船,只是陪著他們在瘦西湖走了一圈,唐瑜的腳真有點吃不消了,傍晚的時候經過二十四橋稍事休息,孫文晉突然打電話給她,她對n大老師說了幾句就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你現在在瘦西湖?」

「嗯,明天送他們回n市坐飛機回法國。」實際上不用說,她的行程早就跟他匯報過的,不然他也不會知道她今天來瘦西湖,只不過現在說出來,因想著很快便可以回b市,心口里卻甜甜的。

「你是不是在二十四橋旁邊。」

她一愣:「你怎么知道?」

他輕輕一笑:「你轉過身來。」

電話里他的聲音非常清晰,清晰得好似就在她耳邊,她心一跳,好似有感應,慢慢轉過身,這便看見了他,她拿著手機愣了一下,突如其來的巨大驚喜讓她很想笑又不好意思,使勁的抿著唇可還是忍不住,只好把臉低下去。

孫文晉三步兩步走上來囫圇著將她虛虛的一抱,說:「明天回去,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