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1 / 2)

瘋祭 未知 6153 字 2021-04-15

書包網。想百~萬\小!說來

1大鬧與大美人兒(2)

我說大美人兒?我也沒得罪過你呀?干嗎捉弄我?

真的。這幾天睡不著覺,後來就想到了你。

你經常睡不著覺?

我很少有睡不著覺的時候。這個世界上沒有讓我林香雪睡不著覺的人,也沒有讓我睡不著覺的事。

可是出現了一個讓你睡不著覺的人,或者是讓你睡不著覺的事。

對了。一連好幾天沒睡好。

我知道了。是個人。而且這個人我能猜到。

誰?

我。

行。挺勇敢。這兩個人你都認識。還都和你有關系。

男人女人?

兩個都是女的。

得。沒來由地陷進去了。最近我走桃花運。一位全市選美第三名正和我重溫舊情,那邊又冒出兩個女的來。夠我忙活的。那兩個女的可別年紀太大了呀?

林香雪笑著指他說:我姐。你四舅媽。

大鬧說:你可真惡毒哇?我就尋思你請我吃飯沒安好心。另外一個女的是誰?

林香雪說:楚畫。

大鬧怔了一下。表情突然嚴肅了。他喝了一口酒,想了一陣,說,你找我吃飯真的有y謀。

林香雪說:我的確是好幾天沒睡好覺了。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姐姐是我的親人。只有她才能讓我睡不著覺。

大鬧說:不瞞你說,從小到現在,我所見過的女人中,唯獨四舅媽是最完美,最可敬的。在我心中,她甚至超過母親。四舅媽對姥姥特別孝敬是我媽和二舅公認的。這次,姥姥病到這種程度,惹出這么多麻煩,四舅媽還是不叫我媽和二舅知道,要我瞞著。這件事我感動。我媽要是知道姥姥已經這樣了,不出三天眼睛就得瞎。二舅也高血壓,腦血栓。姥姥不單是四舅的媽,也是二舅的媽,老舅的媽,我媽的媽。兒女都有扶養的義務。四舅咬牙挺著,那是自己的親媽。可是四舅媽,是兒媳婦,她要是也咬牙挺著,自己承擔老人,這可就更不容易了。

林香雪說:我感謝你這些句話。剛才我所以和你胡扯,是因為我們畢竟很少接觸。我怕我分析錯了。現在,我覺得我可以對你無話不說了。我想問你幾件事?

大鬧說:你可不要叫我為難哪?

不會的。你是不是經常到我姐家?

是啊。

楚畫和姐夫是什么時候認識的?他們倆是什么關系?

她在精神病院工作。是醫學碩士。四舅和四舅媽請她給姥姥治病。

你看楚畫是怎樣一個人?

漂亮。高層次現代派。而且……什么詞來著,對,典雅。典雅。

你看楚畫和我姐夫的關系怎么樣?

不錯。

就你所看見的,給我說說。

大鬧想割下牛排,刀用得別扭。林香雪替他割下來。大鬧吃下牛排,又喝一口酒,說:別的不說了。說說今天早上所看見的。

林香雪說:今天早上?今天早上怎么了?

大鬧說:今天早上我要找四舅拿裝修設計的修改稿。去得早。上樓到二樓時,發現有一個人躺在樓梯上。我嚇了一跳。開始沒敢上前,怕沾上什么麻煩。後來我發現那人一點不動,就上前看看。是個女的,但看不著臉。我跨過她再回頭看。這回才真的嚇了一跳,是四舅媽。

林香雪吃驚:我姐?!她怎么啦?!

大鬧說:你別急。沒怎么的。

林香雪說:沒怎么的怎么躺在樓梯上呢?還不能動彈?

大鬧說:我把她起來,搖了搖,晃了晃,叫了幾聲。四舅媽醒了。她醒了之後朝我苦笑了一下。我問怎么了?她說沒事兒,是不小心跌了一下。我看她的樣子是從上面滾下來的。可是四舅媽說沒怎么的。好像是剛從租房那來,就不進屋了,怕叫四舅看著著急。說著就自己下樓去了。臨走的時候還叫我不要跟四舅說。

林香雪想了想,說:她剛從租房那來?還沒進屋就跌倒了,還跌得昏過去了。還從上邊滾下來的?還不進屋了?怕姐夫知道了著急?這也不合乎邏輯呀?

大鬧說:我也是半信半疑。四舅媽走了以後,我敲門進了屋。是四舅開的門。我要四舅跟我去和甲方洽談,四舅說護理姥姥脫離不開。這時楚畫從卧室里伸出頭來說你走吧,她護理大娘。

林香雪說:她在卧室里?

大鬧說:我明白了。一定是四舅媽回來給姥姥做飯,怕驚醒他們,自己拿鑰匙輕輕地開了門,進去以後看到了楚畫睡在他們床上,又輕輕地出來了,剛走幾步就昏倒了,滾了樓梯。

林香雪氣得啊的一聲大叫,把杯子摔在桌子上。

服務小姐跑來,又不敢上前。幾個服務小姐都跑過來,遠遠地看著。一個經理模樣的人走過來,看了看,揮下手,那幾個服務小姐躲開了。大鬧點煙。經理模樣的人手拿了一塊濕毛巾,走到林香雪前面,躬身說:林小姐……濕毛巾……林香雪抬起頭接過毛巾,揩一下臉說,對不起。經理模樣的人問,要不要到化妝室去?林香雪起身跟著那位經理模樣的人走了。服務小姐開始收拾桌子。大鬧站起來面對落地窗看著外邊。他後悔自己說話太冒失了。

餐桌的台布和用具都已經重新換過了。

服務小姐走到大鬧的身後,輕聲說:先生,您可以坐了。大鬧又坐下。林香雪又回來坐到原位上了。她已經重新化了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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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鬧與大美人兒(3)

大鬧說:你這么激動,讓我擔心。剛才我說的只是現象,實質怎么著我不清楚。

林香雪說,放心。沒事。來,干一杯。兩個人舉杯,輕輕一碰,各自干了。服務小姐又斟上了。林香雪說,對了!姐姐在走廊上昏倒以後不知怎么樣了?我得問問。她拿出手機,好長時間之後,那邊接了電話,姐,我是林香雪。你在哪兒?你說什么?你不是我姐?我找林香雨。你不是林香雨?那你是誰?你怎么拿我姐的手機?你是大夫?噢,您是大夫?噢,謝謝,謝謝。您先用葯,葯費和住院費都沒有問題。好。我馬上就到。10分鍾。對。謝謝。林香雪收起手機說,我姐昏迷在馬路上,是一個不相干的人把她送到醫院的。現在還在昏迷。我得馬上去。

大鬧說:我也去。

林香雪說:你坐我車去嗎?摩托怎么辦?

大鬧說:先扔這。破摩托,不值錢。

林香雪和大鬧來到醫院搶救室,見林香雨在輸y。林香雪問大夫我姐什么病?大夫說還不好確診。看看化驗結果吧。大夫讓她去辦入院手續。林香雪出去了。大鬧看滴流。走廊推過一個重病人到隔壁病房。一位護士進來要大鬧幫抬一下病人。大鬧出去了。林香雨起來,自己拔掉吊針,提起兜子走了。一個護士拿著葯正進來,與林香雨相遇,哎?你怎么走啦?林香雨沒回答,只顧走了。那位護士追兩步停下,抬起手:哎……這……

姐姐的手機關機。林香雪想既然姐姐自己跑了,問題也不會太大。她和大鬧走到醫院花壇時,林香雪停下來說我姐這個人表面溫順,實質上特剛強。這也是我們從小沒了父母,姐姐能把我帶大還供我上了大學的原因。大鬧說,四舅媽是個特別上進的人。林香雪問大鬧知不知道他們為什么分居?大鬧說大概就是為了照顧姥姥和培養孩子兩不耽誤。四舅和姥姥滾。四舅媽和笑笑滾。林香雪問有沒有楚畫的成分?大鬧說我不知道。不過我想不會。林香雪說大鬧,我們冷靜地分析一下,我姐夫和楚畫究竟到了什么地步?大鬧說我不知道楚畫有沒有丈夫。林香雪說沒有。她甚至還沒有戀過愛。大鬧說我看不出來她有什么過格的地方。但是可以看出四舅比較喜歡她。那也只是喜歡。一般女人不會讓我四舅動心。尤其我四舅媽又那么漂亮又賢惠。林香雪說大鬧,你這么說,我心里好受了些。你去過我姐租的那個房子嗎?大鬧說沒有。林香雪說我進了那個屋,只坐了一小會兒就忍耐不住哭了。憑這一點,你就可以想象出那房子簡陋到什么程度?姐姐每天早上要給笑笑做飯,給她倆裝上飯盒。送走笑笑之後,再回家去給老婆婆和丈夫做飯。收拾完了再去上班。下班還要做兩邊的飯,忙兩邊的家務。姐姐為什么呢?為了丈夫,為了老人,為了女兒。也是為了不讓你媽,你二舅受連累。就這樣還在中間c進來一個楚畫。這公平嗎?如果我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我知道了,我就必須管。大鬧問你打算怎么管?林香雪說我怎么都能管。對付一個楚畫,就像貓玩老鼠。不過,我考慮姐夫和姐的關系,我不想過分。如果處理不當,反而影響了姐夫和姐姐的關系。但是,一定要打擊打擊楚畫的狐臊味兒。大鬧說我看這不怎么好。林香雪說那你說怎么好?大鬧說只要他們不分居,就什么問題也沒有。林香雪說是呀。分居給楚畫造成c足的機會。最近,我發現我姐和我姐夫的關系有些不正常。得叫姐姐搬回家,不能租房子了。這樣做太傻。大鬧說分居也是不得已的辦法。既要顧老人,又要顧孩子。林香雪說顧此失彼。弄不好,老的沒顧好,小的也沒顧好,最後連他們自己也毀了。單單因為一個80來歲的老人,就把一個幸福的家庭硬生生地劈成兩半。這一劈成兩半,就給第三者留下c足的空間。第三者一c進來,整個家庭就毀了。大鬧說搬回來也不行。姥姥天天那么鬧騰,笑笑也學不了。成績直線下降。林香雪說如果你媽媽把老太太接去,不就什么問題都解決了嗎?都是兒女嘛,都有扶養老人的義務。怎么?一輪到你頭上就怕了?大鬧說是有點怕。林香雪說怕什么?我知道你們家生活好像不富裕。可以叫姐姐補助你們。實在不行,我補助。大鬧說不是錢。是怕把我媽也毀了。林香雪說把你媽也毀了?大鬧說我媽有神經官能症,一上火就睡不著覺。還是青光眼,一直想手術就是因為沒有錢,一天天地騰到現在。我媽這個人吶,性子急,太要強,還邪乎。她要辦的事,辦不好就生氣,就上火,就發脾氣。姥姥這事至今還瞞著她呢,別說讓她護理姥姥,就是讓她知道了,說不定眼睛就瞎了。林香雪說噢,看出來了。到關鍵的時候,就看出來大鬧是什么人了——要媽不要姥姥。可是沒姥姥你哪來的媽?大鬧急了,我!我要姥姥,也要媽!我對姥姥挺夠意思的!林香雪說火什么?一個大男人這么沉不住氣……我姐哪兒去了呢?打手機,還是關機。大鬧嘆了一口氣,說,其實我也一直在考慮是不是把姥姥接過來的事。眼看著四舅家已經到了這種程度,我心里也是急。四舅媽和四舅咬牙挺著,不但不攀咱媽和二舅,而且還不讓他們知道。太夠意思了。如果我不知道也就算了。我既然知道,怎么能不急呢?可是現在我們家的條件實在是太差了。老爹退休了。媽媽本來就沒有工作。我二弟你也應該有點印象,比正常人少半個心眼兒。

1大鬧與大美人兒(4)

林香雪說:他叫二魔?是吧?

大鬧說:對,小名叫二魔。我小名叫大鬧,老二叫二魔,老三叫三鬼。

林香雪笑:我記起來了,當初大姨說你沒下生就踹大姨兩面三刀腳,斷定你們不是好東西。所以叫你們大鬧、二魔、三鬼。

大鬧說:二魔都27歲了,沒有工作,也沒有對象,眼下好人都找不著工作,何況像他這樣少半個心眼兒的人呢?咱哥仨屬三鬼最鬼頭,會說話,會來事兒,可也沒把領導捂扎住,下崗了,靠修理自行車維持生活。好歹還騙到手一個對象,還沒正式結婚,孩子都要生了,天天急著結婚,就是一沒房子二沒錢。我又不爭氣,總想掙大錢,到現在連小錢也沒掙著。爹媽和咱們哥仨擠在一起住。你記得的,就那一間房子。

林香雪說:還是紡織廠宿舍?

大鬧說:要么住哪兒?你給房子啊?

林香雪說:哎?那怎么住哇?

大鬧說:爹媽住一間公房,我和二魔都是光g,好對付,在廚房里隔一個小倒搭,一個床的地方,咱哥倆睡那。我挨著公房接了一個小房,給三鬼和風丫住。風丫就是三鬼的對象。

林香雪說:要命……風丫?哪個風?

大鬧說:刮風的風。自從她進了咱家,我媽才有點笑容。要么老y天。

林香雪說:為什么?

大鬧說:媽這一輩子最喜歡丫頭,可偏偏生了三個小子。成天嘟噥讓我們給她娶媳婦兒。媽是最要強了,可是爹太老實,三個兒子又不爭氣。媽就上火,心不順,整天打j罵狗。真不知把姥姥接去會是什么樣子。

林香雪說:你家的確挺困難。可是姐姐都累到這種程度了,楚畫還在那邊c進一腳。不能再分居了。如果不分居,姐姐不會兩頭跑,累到這種地步,也不會給楚畫c足的機會。

大鬧說:不分居就會影響笑笑的學習,那是涉及到他們一生前途的事情。

林香雪說:只有你們把老太太接去才是萬全的辦法,哪管只是一段時間,這樣就有理由讓姐姐她們回家住,就可以緩解一下。

大鬧說:那就試一試吧。

林香雪說:你媽能同意么?

大鬧說:我媽?我媽只要知道,就會蹦著高把姥姥接去。只是接去以後會怎么樣?大鬧嘆了口氣。

林香雪說:大鬧,如果能解決姐姐的燃眉之急,你們家的事,我會幫著想辦法……我姐哪兒去了呢?不要命了?

大鬧說:往四舅家打一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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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邪乎老婆艮丈夫

這是一片工廠居民區。一趟趟低矮的趟房,家家戶戶是小房接小房。從高處看,這一片貧民區就像漂亮的大城市里長著一塊瘡疤。

.一家小賣店前支著藍塑料布棚,棚子下有幾個人在打撲克。張老蔫在其中。張老蔫的對家外號叫大鱉犢子的甩出一張牌說,這秋傻子!下得粘粘糊糊的。煩人!張老蔫的上家外號叫三猴子的也甩出一張牌,說,都下快半個月了……張老蔫,出牌!張老蔫舉著牌不打,說,半個月?那才不對呢。啊就,啊就……正好13天。謝天紅大步走來踢了張老蔫一腳,玩!就知道玩!張老蔫一哆嗦,舉著的牌掉到地上。他扭頭瞅一眼,沒說什么,拾起牌又舉起來。謝天紅又踢了他一腳,玩!還玩!張老蔫這回沒哆嗦,也沒回頭,甩出了那張牌。

大鱉犢子說,呀哈?都說你張老蔫怕老婆?你們瞅瞅?這也不怕呀?問兩句話,一句也不答。干脆就不稀理她。牛不牛?

三猴子說,牛。牛。挨了兩大腚跟腳,照樣甩牌。真牛。

大家笑。

謝天紅奪過張老蔫的撲克摔了,玩!天塌地陷也得玩!掐住丈夫的耳朵就走。張老蔫咧著嘴跟著走,邊走邊說:啊就,啊就,啊就我不打撲克,天該塌照樣塌,地該陷啊就照樣陷。秋傻子該下,啊就……還得下。

大家笑。

大鬧騎摩托過來,他下了摩托,拽住謝天紅說,媽,你又拿我爹煞氣。爹,你玩你的。媽我找你有事。重要的事。張老蔫又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一手抓撲克,一手揉耳朵。

謝天紅說啥重要的事呀?大鬧說進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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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人邪乎命不濟

謝天紅家在一趟平房中只占其中的一間公房,自己又蓋個小房,小房再接小房。大鬧和母親進了屋。謝天紅說啥重要的事呀?對著對象了?大鬧說不是。媽我說了你可不興上火,也不興連哭帶喊的。謝天紅一聽立刻緊張起來,還連哭帶喊的?說吧,老娘啥事挺不住?大鬧說,咱老娘是誰,說話從來就算數,我說了……大鬧從姥姥過生日到現在得老年精神病的情況說了一遍。最後說,四舅和四舅媽怕你和二舅上火,一直瞞著你們。謝天紅張口結舌好半天,最後說能嗎?不能啊?大鬧說,媽,這是真的。謝天紅說,他們瞞著我,你怎么也不說?大鬧說,不是怕你上火嘛,現在你眼睛好了我才敢說嘛。謝天紅啪地掄了大鬧一個嘴巴子說,我整你死娘的!出了這么大的事你還瞞著你媽!你不說我早晚還不知道哇?可憐的老媽喲,舊社會受了那么多的苦哇,這些年可算享福了,咋又得這病了呢?她說著眼淚就下來了。大鬧說,看看?怕你上火,怕你上火,說說就哭了。你這眼睛可是剛好。謝天紅說,要真是這樣啊,媽就得給你四舅媽下跪了。我就不信,媽咋能這樣呢?她一邊流淚,一邊往外走。大鬧說媽,你干啥?謝天紅說,干啥?你說干啥?看你姥姥去唄!大鬧說,看有啥用啊?謝天紅急得直跺腳,那你說怎的?大鬧說,要不是怕你上火呀,我早把姥姥接來了。謝天紅說,那就接來!我看看老媽到底是咋回事兒!大鬧說,那,過兩天我去接。謝天紅又掄大鬧一個耳雷子說,我整你死娘的!還過兩天?這就接!大鬧說,老媽息怒。老媽息怒。我不是不接,你瞅瞅咱家?把姥姥接來住哪兒呀?

這一說,謝天紅一p股坐在炕沿上,只是掉眼淚,後來竟哭出聲來:我這命啊,想把老媽接來都沒地方住啊!我怎么就嫁了這么一個窩囊廢呀!我怎么就生了這么一堆不爭氣的東西呀!

大鬧說:媽,我本來就不敢跟你說。你看這一說,你就這樣?媽,要不,你還是再打我幾下吧?別姥姥沒接來,你眼睛先哭壞了?還是想想姥姥來了怎么住吧?

謝天紅真的不哭了,大鬧遞過毛巾,她揩揩淚,突然說:去!把張老蔫!二魔!三鬼!風丫都給我叫來!

大鬧剛要走,又停下說:媽,真把姥姥接來你可不能後悔呀?

謝天紅氣得跺腳說:去你娘個屎,接還怕你四舅家不讓來呢!後悔啥?那是親媽!

4動員會(1)

大鬧,二魔,都坐齊了。謝天紅問張老蔫呢?大鬧說爹打完這把就回來。謝天紅上炕,坐在炕里,一邊往右眼皮兒上貼席篾兒,一邊嘮叨,這右眼皮兒咋還跳起來了呢?左眼跳財,右眼跳禍,這是跳禍呀……三鬼和風丫呢?大鬧說馬上來。謝天紅說喊!大鬧站起來扭頭喊三鬼!快過來!那邊三鬼應了一聲。謝天紅繼續往眼皮兒上貼席篾兒,繼續叨咕,就這么幾個山貓野獸,半個時辰逗攏不齊。張老蔫進來了。蔫蔫地蹲在地角處。謝天紅用眼睛剜了他一下說,瞅你那蔫巴狗樣,就准知道又輸了。輸多少?張老蔫說啊就,啊就,五毛。謝天紅說五毛錢能買好幾斤大茄子呢!晚上別吃飯啦!張老蔫不作聲,開始卷煙。謝天紅對大鬧說喊三鬼!大鬧說三鬼!快過來!三鬼應了一聲一邊揩手一邊跑進來說喲?這么嚴肅?要開四屆人大呀?謝天紅問風丫呢?三鬼說她不舒服。謝天紅說叫她過來!三鬼跑出去說風丫,媽叫你過來!風丫已經來了,能看出肚子已經大了,三鬼忙著給她找地方。謝天紅說上炕來!用手拍拍炕席。風丫上了炕坐在謝天紅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