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1 / 2)

瘋祭 未知 6094 字 2021-04-15

羅蘭說:理解。誰沒有父母?

林香雨說:其次,除了正常的伺候母親之外,每天晚上要給母親洗澡,要注意洗下身。我們女人都應該明白的。我想你也明白?

羅蘭說:明白。我都25了,啥不明白?不就是那什么嘛?明白。

林香雨說:母親的內衣內k要三天換一次。母親特別利整,尤其是頭發,一定要保持整整齊齊。可以吧?

羅蘭說:你就放心吧。

林香雨說:還有一點要特殊說明,我母親有時會往陽台外面爬。如果爬過去就沒救了。另外,稍不留神,母親自己就會出去。一出了大樓,就很難找到。你可千萬要小心。

羅蘭說:沒事呀。我看緊點就是了。

謝天書拿過糧袋給羅蘭看說:這是專門給母親預備的糧袋,如果母親說沒糧了,你就把這個糧袋捧給她看。母親看到糧袋以後,就相信有糧了。明白嗎?

羅蘭說:明白。就是糊弄老太太唄。

林香雨說:那好。以後可就多麻煩你了。我們事先已經說過了,我母親年紀大了,糊塗,神經不好。所以我們才比一般的保姆多加錢。希望你多體諒。

羅蘭說:沒事呀。放心吧。

有人敲門,是大鬧。

大鬧說:四舅!來財啦!又來財啦!這回可是來大財啦!

謝天書說:中國銀行給你了?

大鬧說:你看你看你看!四舅就是對外甥的能力估計不足。

謝天書說:哪里,我外甥吹牛還是有兩下子的嘛。

大鬧雙手抱拳作揖說:四舅饒命。說真格的四舅,你看見剛蓋起來的那個銀河賓館了?那可是全市最大的賓館了。我把銀河賓館的內部裝修拿下來了。咋樣?

謝天書說:那可是吹牛。你沒那么大的裝修實力。

大鬧說:哎!實力是實力。咱忽悠的實力還是誰也比不了的。先把它的裝修活拿下來再說。

謝天書說:真拿下來了?

大鬧說:那還有假?看看,圖紙我都拿到手了。不過……

謝天書說:一「不過」就完。

大鬧說:不過人家是招標。誰設計得好,用誰的。

謝天書說:那不是誰都可以設計嗎?怎么能說你把裝修活拿下來了呢?

大鬧說:咱不是有四舅嘛。不是我大鬧吹牛!有咱四舅的設計水平,再加上四舅的名氣,再加上我大鬧的鬧騰勁兒,這個裝修活,非我大鬧莫屬。

謝天書笑。

大鬧一把拉住謝天書說:走吧!趕快去現場看看。先下手為強呵!說著拉謝天書出去了。

林香雨說:羅蘭,我也得上班去了。

羅蘭說:你走吧。你只管放心走吧。

林香雨去陽台看看母親,然後出去了。

羅蘭各個屋看看,然後拿起電話撥了好一陣子,通了說:喂?她忽然變成了四川口音,你是四川省,度口市,賓江村哪?呀?太好了。我是尤妹。哎,對對對!我是……對對對。麻煩你找一下我媽呀?遠哪?遠不怕。我比你遠多了?我在中國的最北邊哪。哎,我等著。別撂電話啊?哎哎。謝謝啦!她坐下來等著。

梨花腋下夾著一雙鞋從陽台過來走到門前去開門。

羅蘭放下電話跑過來說:你做什么?

梨花說:回家轟家雀去。咱家西溝那片高粱啊,通紅通紅的,全叫家雀給彈光了。

羅蘭說:回去!一邊說一邊跑回去拿起電話聽了一下,又跑回來。梨花還要開門,羅蘭一把拽住梨花說回去!你給我回去!說著一把把梨花掄得差點摔倒。

梨花撞在牆上說:喲,咱家進來胡子了?老頭子,你快拿鍘刀!

羅蘭又跑回去拿起電話說:喂?喂喂?放下電話,跑過來拽住梨花,去!坐著去!老老實實地給我坐著!她連推帶搡地把梨花推到陽台上去了。再跑回來,喂?喂喂?沒有聲音,她轉過身對著鏡子撓撓自己的頭發,喂?喂喂?繼續撓頭發,電話里好像有了聲音,她急忙把話筒放到耳朵上,喂?是媽媽呀?呀媽!我找到工作啦!當保姆。還是保姆。人家不要外地口音的,虧得我會說東北話。哎!這就是他們家的電話。以後我有時間就往家打。哎哎!你們可別來電話。要是趕上主人在家可就麻煩了。哎。

梨花又夾著鞋走出來去開門。

羅蘭說:媽,你等一會兒,別放。她放下電話過來一把拽住梨花說:你又干啥?

梨花說:快跑吧!你聽這槍放的,像炒豆似的!快跑哇?那些大兵見著姑娘媳婦就攆哪?

羅蘭說:攆?我還巴不得叫他們攆呢!回去!給我坐著!老老實實地坐著!這老死婆娘!打個電話也過來攪和!再不老實就掐你!回去坐著!梨花又被推搡到陽台上去了。羅蘭跑回來拿起電話說,媽呀?家里怎么樣?啊,啊啊,啊……媽呀,這家我也不想長干。這老瘋太太可鬧人了。干兩天我就走人哪。好了好了。羅蘭又在撥電話說:喂?你是四川省西昌市……呀?你聽出來啦?老妹呀,姐又換了一家。這家可好了。人家可都是念大書的,一說話呀,文質彬彬的。啊?是個老婆娘。老糊塗。神經病。呀!說說又來了!你等一等別撂啊?她放下電話跑過來。

1羅蘭(2)

梨花夾著一雙鞋,正在開門。

羅蘭跑過來一把抓住梨花的胳臂,喊說:你干啥!

梨花嚇了一跳說:喲,不是又沒糧了嗎?剜點苦媽菜克。

羅蘭說:誰說沒糧啦?

梨花說:不是你剛才說的嗎?

羅蘭說:我什么時候說來著?你要氣死我呀?回去!

羅蘭拽梨花,梨花掙說:孩子還沒吃的呢?哇哇叫呢!

羅蘭咬牙切齒地掐梨花的大腿說:回去不?你回去不?你回去不?

梨花還是掙說:媽喲!孩子沒奶喲,餓的嗷嗷叫哎!孩子他乃乃喲,讓俺掰一棒青包米嚼嚼甜水喂喂孩子啵。媽呀,你可別掐啦。羅蘭越聽越氣,越是使勁地擰。梨花越是拼命地掙,孩呀!媽是豁出去啦!媽給你偷著掰一棒青包米吃。媽嚼了水兒喂你!那青包米水順甜順甜的!喲!孩子他爹喲!你就看著你媽掐我呀?羅蘭干脆把梨花拖進了屋。對著梨花的p股踢了幾腳。然後又拿起電話說,你聽見沒?你說氣人不氣人啊?你跟她說什么她也不明白?你說這錢掙的容易不容易?你可不知道哇?當保姆是什么氣都得受?哎!這回好。這老婆子糊里糊塗。說啥他們家人也不能信。等他們要回來時,我再把她收拾得利利整整的。她看看鍾,呀!他們真要回來了!她趕緊收拾屋。

林香雨開門進屋,這時羅蘭正在給母親梳頭。林香雨一下子就樂了說,羅蘭,母親怎么樣?羅蘭說,喲!你這老娘啊,一會兒說沒糧了,得去剜什么苦媽菜?一會兒又說要哄家雀,說是高粱通紅通紅的都叫家雀給彈光了,一會兒又叫快跑,大兵來了見著姑娘媳婦就攆。可有意思了。還行。我一說,就回屋坐著去了。這不?跟腚洗臉,梳好幾回頭了。你這老媽可真干凈啊!林香雨說,是呀,我從認識咱媽那天開始一直到現在,總是這么干凈。對了,家里電話怎么總是占線?羅蘭說,是電話沒放嚴。

謝天書回來了。拿著很多圖紙。他說,今天可是輕松了,一點兒也不惦著老媽。如果這樣,你評職稱影響也不會大。

午飯後,謝天書和林香雨都走了。

羅蘭打電話,她撥了好幾次終於撥通了說:喂?聽出我是誰了?你來呀?馬上來,快點。沒事兒。保證沒事兒。他家就一個男的,剛走,上課去了。兩節課呢。還剩下一個瘋老婆子,啥也不明白。沒事。保證沒事兒。三室一廳吶。快呀?我告訴你怎么走……

大約過了一刻鍾,羅蘭扒貓眼向外看著,一會兒,開門,進來一個中年男人。羅蘭沒讓那男人說話,拉著他進來到各屋看了一遍。那男人樂得一下子摟住羅蘭就啃。

他們在床上滾著。

梨花腋下夾著一雙鞋走出來想去開門。她開不開,搞得門鎖喀喀響。羅蘭披散著頭發跑出來,拉住梨花就向陽台上拽。梨花掙扎著。羅蘭連掐帶擰,還是把她拉到了陽台處。然後急忙跑回了卧室。

梨花坐在藤椅上全身哆嗦著。她不斷地用手撫摸著那只被掐被擰過的胳臂。梨花的兩只眼睛漸漸地溢出干澀的淚水說:孩子他爹呀,我從6歲到你們家,你媽從6歲開始就掐我,掐了多少年哪?你咋不可憐可憐我呀?天浩哇,天紅啊,天雲哪,媽媽活不起了。沒有鹵水,媽投井吧……

她夾著鞋光著腳,悄悄地往門處走。

電話鈴響。

梨花轉回來接電話說:天紅啊?小點聲啊!叫他們聽道了打我,掐我,就像你乃乃那樣掐我呀?天紅啊,快來呀!

羅蘭出來了。

梨花丟下電話歪歪斜斜地往門處跑,急忙開門。羅蘭光著身子,圍著一個毯子跑出來一把把梨花從門外薅回來。咣地關上門。咬牙切齒地掐。

梨花忍受不了,突然大叫了一聲說:天紅啊!媽遭罪啦——電話在電話機旁邊,並沒有放上。羅蘭和梨花撕拉著。那個男人一邊穿衣服,一邊從卧室里跑出來。他急忙穿鞋。羅蘭還要留他,他生氣地一甩,把羅蘭弄得一趔趄,出去了。門咣地關上了。羅蘭氣得一跺腳,還要擰梨花,可是她發現自己還圍著毯子就跑進屋。

樓梯上,林香雨往上跑。那個男人從上面下來。他們擦肩而過。林香雨跑了幾步之後停下來想著什么,回過頭去看那男人。這時那個男人也正回過頭來看他。一見林香雨在看他,就慌忙走了。林香雨想了想,開始把腳步放輕,一階一階地上著。林香雨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著。里面隱隱約約傳出羅蘭辱罵的聲音。她悄悄地開鎖,輕輕地開門,然後把頭伸進門縫向里面看著。羅蘭正在掐梨花說:你個死老太太!啥好事都叫你給攪和了!你恨人不?你進屋去!進去!梨花疼得又叫了一聲說:笑笑啊?你沒乃乃啦!

林香雨沖進屋去。

林香雨的母性突然暴發了,她狂叫一聲抓住羅蘭連抓帶打。開始,羅蘭被打得蒙頭轉向。後來,羅蘭突然變得狂暴,沒了對主人的懼怕,竟然大叫了一聲反過來打林香雨。羅蘭比林香雨有勁,林香雨明顯打不過她。母親撲上來撓她,羅蘭抄起一個茶杯砸在母親的腦門子上。鮮血從母親的額頭上流下來。林香雨瘋了,撲上去廝打,卻被羅蘭打個鼻青臉腫。

母親倒在地上。

林香雨也倒在地上。

羅蘭拿起自己的東西去開門。林香雨從地上躍起來,撲上去卻被羅蘭一推,摔在地上。羅蘭出了門,回過頭又朝林香雨狠狠地吐了一口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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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羅蘭(3)

母親坐在地上閉著眼睛兩只手恐懼地亂劃拉。林香雨從地上爬起來,趔趔趄趄地去扶母親。母親卻兩手亂劃拉。

謝天紅跑進來,她驚叫了一聲說:媽!撲上去,一把把林香雨拉起來。看著母親,媽!啊?出血啦?啊?這全身都是傷?這是怎么啦?

母親叫了一聲說:天紅啊——就哭起來。

謝天紅站起來怒吼:香雨,我和二哥一直覺得不對勁,一直懷疑你們給咱媽氣受,原來你竟敢打我媽!我要不是親眼看見還不敢信。伸手叭地打林香雨一個嘴巴子,自己的眼淚也下來了,我就這么一個老媽,你知道我這老媽在舊社會受過多少苦哇?你知道我這老媽是怎么把咱們帶大的?你竟然背著咱們虐待她。好狠心啊!又是一個大嘴巴。

林香雨一直沒有反應過來,既吃驚又痛苦地瞪著眼睛看著謝天紅說:姐你委屈我了。

謝天紅指著香雨說:我要是真冤枉了你,到那天姐姐給你下跪。姐姐給你磕頭!你給我滾!天書要不跟你離婚,我就跟他對命!說著把林香雨推了出去。

林香雨捂著臉,大哭著跑了出去。

謝天紅坐在地板上一邊掉眼淚,一邊氣得呼呼喘。後來她用手四下劃拉,她的眼睛又看不見了。

謝天書回來了,他大吃一驚:怎么啦?

謝天紅說:天書,你要是不和林香雨離婚,我就不是你姐姐!

謝天書急了:到底怎么啦?

謝天紅說:你媳婦竟敢打我媽!你回去看看打成什么樣子啦?上回二哥說咱媽要跳樓我還不敢信,這回是我親眼看見的,叫我打跑啦!

母親還靠牆坐在地上。謝天書跑過去看看母親,摸摸母親的額頭,又看看母親的胳膊和身上。他把母親扶起來,送進母親的卧室。

謝天紅這一動氣,眼睛徹底看不見了。她不想讓四弟知道,趁四弟忙活母親,自己摸到門走了。

一邊給母親的額頭上了葯,一邊問說:媽,羅蘭呢?

母親說:叫你媳婦打跑了。

謝天書說:叫香雨打跑了?她打她干什么?

母親說:她帶回來一個野漢子。

謝天書沒聽懂說:帶回來一個野漢子?誰帶回來一個野漢子?

母親說:誰?還有誰?誰能往咱們家領野漢子?

謝天書的臉一下子紅了說:什么時候?我怎么沒看著?

母親說:還能叫你看見哪?你回來前那個漢子早跑了。

謝天書已經給母親上完葯,煩躁地在屋地走了一陣,想再問,又沒問。他開始打電話說:楚畫,你今天是什么班?休息呀?我到單位去一下,你能不能替我看一會兒母親?那好。先謝謝你了。他又掛電話,約定和藺院長談話。

2油布包

林香雨離開家後在街心公園里徘徊了一陣,心里平靜了一些。她又回了樓房。家里沒人,母親躺在床上,細看卻沒有睡。林香雨輕輕地叫了一聲媽。母親坐起來看了她一陣子說:喲,香雨呀?母親說著下地,有些晃晃悠悠的,是吃了鎮靜葯。林香雨扶住母親,看著她臉上和身上的傷。母親打了一個咳聲說,咳,媽知道,烏拉草死了,死了就再也活不了了。想也白想。媽就不想了。天雲回來了。就剩天奎和桑葚了。天奎不知天南海北,可桑葚就在狐仙台。媽想去找哇,老了,腿腳不靈了,走不動。香雨,你替媽找找哇?天奎和桑葚總堵在媽的心坎里是塊病。

林香雨問:媽,要是找到桑葚,您老的病就能好哇?

母親說:媽這些日子一直不悠作,不就是想桑葚嗎?你要是能替媽把桑葚找回來,媽這病就一准好了。香雨,媽求求你,把桑葚找回來。啊?

林香雨說:好吧。我去。

林香雨相信如果能夠找到桑葚,媽的病的確能好。只要媽的病好了,一切都煙消雲散。她打了車來到原桑葚家。閔老太太還認識她。聽牛地他媽說,上回你們真就擱瓜窩棚那找到老媽了?林香雨說是,並且對閔大娘表示了感謝。然後說明來意。閔老太太說,桑葚啥也沒留下呀?這一陣子,牛地和牛地他媽也老來打聽。

林香雨問:牛地和牛地他媽?他們是誰?

閔老太太說:喲?你還不知道哇?人家可是對你們有恩。

林香雨說:對我們有恩?

閔老太太:嗯吶。上回你家那丫頭來這兒找乃乃,過小橋前正漲水,你丫頭趴小橋上哭了一夜,叫秋傻子雨拍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正趕上牛地上學,救了她,還把她救回家打了好幾個鍾頭滴流。臨走,你丫頭還給牛地500元錢。

林香雨想起了那個又高又瘦的大男孩。想起車開時,林香雨問他是誰?笑笑把頭往椅背上一靠,閉上了眼睛沒回答的情景。笑笑趴小橋上哭了一夜,叫秋傻子雨拍了一夜。這是怎么樣的情景啊?林香雨心里一陣寒冷。第二天早上正趕上牛地上學,救了她。這事笑笑一字沒提過。笑笑絕對不會只給他500元錢就完了。林香雨突然意識到笑笑長大了。笑笑有了自己的心事。也是她最近只顧老媽,忽略了笑笑的心理成長。林香雨明白,作為母親,從今以後,她心里應該有個又高又瘦的大男孩。他叫牛地。

據閔大娘說,當初有人揭發謝天奎當了國民黨兵,桑葚死等他誰也不嫁屬於反革命,被斗得死去活來,一天夜里偷著搬走了。誰也不知道她的下落。林香雨上下琢磨這屋子發現不了什么。她到外頭看看。她圍著房子看,在窗框旁邊的牆處發現有一塊磚顯得特別大。林香雨扭頭問閔大娘。閔老太太說,那里原先八成是天祖牌,後來不信迷信就封上了。林香雨問是你們家封上的嗎?閔老太太說咱搬來前就這樣。林香雨仔細看,用手在磚上抹了抹,好像有字。她掏出手帕撣了撣,字跡有些清楚了。她用手指順著凹下去的溝劃動,竟然寫出了天奎兩個字。她一驚。說,大娘,對不起,我想把這塊磚起下來。您老看行嗎?閔老太太給她拿來了一把韭菜鐮子。林香雨順著磚縫把泥摳掉,然後一點點把磚提出來。

里面是空的。

林香雨把手伸進去,竟然摸出一個油布包。

林香雨沒有打開那個油布包,她想應該當著母親和丈夫的面打開它。她相信它一定是桑葚留給天奎大哥的信物。那里必定有非常寶貴的東西和信息。

林香雨回家開開門,謝天書在門里說:我不想讓你繼續陷在家庭泥潭里。你解脫了。星期六讓笑笑一個人回來陪母親睡一宿。從現在起,你不能走進這個家。他說完咣的一聲關上門。

林香雨一哆嗦,潸然淚下。她晃晃搖搖地下樓,幾次要摔倒。

她回到租房處一頭撲到炕上哭起來。

3爹,你得老年痴呆症啦

林香雪第一次到姐姐的租房處,一看像貧民窟,就火了。進屋子一看姐姐趴在炕上眼睛都哭腫了,更火了。問什么也不說,她來找謝天書。

謝天書也在鬧心。一見林香雪一臉怒氣,也沒說話,拿起筆來想畫畫《乃乃》,也畫不下去。林香雪坐在沙發上沒好氣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