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部分(1 / 2)

東風傳奇 未知 6106 字 2021-04-15

然和昔年的魔教有關了。

丁易忽然以傳音入密對谷清輝道:「谷伯父,小侄去會束傳令。」

谷清輝聽得一怔,心想:眼前有這許多武林中久負盛名的特級高手,圍著束傳令,何用你去?但這話自然不好說出口來,只是遲疑的道:「你……」

丁易聳聳肩,笑道:「沒關系,他是否魔教中人,小侄去試試就知道了。」隨著話聲,身形一矮就從戰圈疾趨而入。

谷清輝阻攔不及,只得由他,尋思丁易出身奇胲門,也許真能克制天羅劍法,亦未可知。這時戰圈中守山四老鞭影杖風,劍光刀芒,如雲起霞蔚,形成一座小山,束傳令一圈又一圈的劍光,雖把四人圈住,卻也奈何不得他們,心頭又急又怒,口中暴喝一聲,左手使出翻天印,猛向霸劍祁浩拍去。

就在掌勢出手之際。瞥見右首似有人影縱地上鑽出,急忙回目看去,人影又一閃而沒,幾疑眼花;但以自己的功力,又豈會眼花。他的右手大開大闔,正在運劍如飛之際,忽聽右大袖之中嗤的一聲輕響,登時冒出一串火花。

這下真教束傳令大吃一驚,急切之間,功運左袖,猛朝右手衣袖指去。以他的修為,這一拂真氣陡發,果然一下就把右袖火苗撲滅,那知右袖火勢才熄,左袖卻又烘的一聲,燃燒起來。這時丁易早已悄悄回到谷清輝身邊。

谷清輝含笑道:「丁老弟,這是你的傑作了。」

丁易聳聳肩低笑道:「這是開天刀提醒了小侄,魔教中人時常玩弄一些魔火幻術,欺騙愚婦,小侄才想到身邊有師父給我的芥子火種,如果彈入他的衣袖之中,他就使展不開劍法了。」

谷清輝道:「你也太冒險了。」

丁易道:「還好,他身法沒小侄的快。」

守山四老驟觀束傳令雙袖無端起火,虯髯客尉遲律洪笑道:「火烤魔崽子,這倒不錯。」軟鞭驟然一緊,左右環飛,急攻過去。竹杖翁、霸劍、開天刀也跟著發動,三件兵刃,發揮威力,同時左右前後夾擊而至。

束傳令雙袖著火,撲之不滅,陡然發出一聲龍吟般大笑,緊接又是一聲裂帛大響,一件長袍,經他內力一震,化作無數碎片,朝四外迸裂,尤其他著火的雙袖這一迸裂,就有許多碎片帶著火苗往四周飛s,束傳令一道人影,卻在衣衫迸裂之際,快得如同閃電一般,朝上沖起。

這真電光石火般事,但就在他沖天飛起的同時,另有兩道人影和他先後沖霄直上,那是翻天掌鹿長庚、藍煞君藍公忌。大家本來沒看清這兩人誰,一是半空中響起藍煞君的喝聲:「小子,下去。」同時也響起鹿翻天的聲音:「你逃不走的。」當然,兩人也同時使出了藍煞掌和翻天掌。

束傳令聽到兩人聲音,自然也想到自己若是硬接兩人掌,未必能勝,口中一聲斷喝,半空中陡然爆發出一道像陀螺般飛旋的劍光,但聽鏘鏘兩聲金鐵狂鳴,劍光倏然隱去,三道人影成品字形從二丈高處往下直落。

「妹子,快。」全依雲低聲叫道,她手已經准備了好久的三支度厄金針隨著許聲,飛s出去。沈嫣紅斜抱鐵琵琶,也蓄勢已久,此時玉指發動,錚錚有聲,一蓬飛針朝束傳令激s過去。

束傳令一身修為,何等精湛,瀉落之際耳中聽到錚錚弦鳴,陡見一蓬飛針朝自己s來,口中冷嘿一聲,左手朝左拂出,就在他左手拂出之際,陡覺右膝蓋被針剌了一下,那是全依雲打出的三支度厄金鍾有一支沒入他的膝蓋。

沈嫣紅縱鐵琵琶中激s出去的一蓬飛針經束傳令左手一拂,悉數被他的內力兜起,原璧奉還,朝著姑娘立身之處激s過來。來勢之速,宛如電閃風飄,比s出去的幾乎還快一倍有余。谷清輝看得大吃一驚,急忙喝道:「沈姑娘你們小心。」

其實束傳令身在空中,左手拂出,祝纖纖、辛七娘、宇文蘭三位姑娘全看到了,見全依雲、沈嫣紅有難,三支長劍幾乎同時出鞘,在幾人身前劃起一片劍光。這真是說時遲,那時快,一蓬飛針被反震回來,給劍光擋住,登時響起一細碎的叮叮之聲,宛如急雨飄灑,但勁力之強,直震三位姑娘玉腕發麻,三個人同時往後退了一步。宇文蘭輕吁了聲道:「好強的力道。」

祝纖纖、辛七姑只是互看了一眼,沒有作聲。這一眼,兩人心中已經有數,這個扮作束傳令的人,絕不是師傅,她們記得有一次師傅要幾個師姐妹舞動劍法,他只隨手摘了一把草劃,朝大家撒來,就把幾個師姐妹都震得翻跌出去。

這一記飛針反震回來的力道,只不過上次三分之一,自然不會是師傅了;但武林大會前夕,師傅就親自趕來,還邀集同門師兄弟,指示機宜,難道也不是師傅?這人究竟會是誰呢?他膽敢假冒師傅,還是師傅授意的呢?

束傳令腳尖還沒著地,長劍已經橫掃出去,強烈劍光把鹿翻天、藍煞君兩人退了一步,正待察看中針右膝,只聽開天刀陸南屏大笑道:「小子,你還是放下劍來,束手就縛的好。」

守山四老四件兵刃已從四面攻到,鞭嘯、杖嘶、刀光、劍影,一下朝中間合圍,這一聲真有天崩地裂之勢。束傳令落地上,才發現右膝劇痛,連站立都用不上力,得左足獨立,揮劍迎戰。這一來,身法就無法施展,比方才使展劍法之際,連帶展開身法,人影飄忽若隱若現,無形之中就減弱了幾分。

鹿長庚沈笑道:「藍老哥,咱們閑著沒事兒,不如給他幾掌玩玩。」抬手一掌朝束傳令拍去。他使出來的當然是翻天掌了。藍公忌口中唔了一聲,身形一弓,一雙s如綻青的手掌對准束傳令後心印去。

落花島主也長笑一聲道:「不錯,大家這樣圍著,徒耗時間,不如一齊出手,把他除去算了。」口中說著,振腕駢指,凌空點去。他精擅落星指,乃是異派功夫,意思是說一指出手,可以把天上星星都擊落下來,可以想見它威力之強了。

東海龍王也緊接著洪喝一聲:「姓束的,你也接老夫一掌。」一記怒龍探爪五指勾屈,掌根吐力,朝前擊去。

束傳令如果右膝不傷,根本不在乎守山四老聯手合擊,也不在乎你鹿翻天、藍煞君、落花島主和東海龍王四人的掌指襲擊,因為他施展的靈飛身法在任何兵刃指掌j擊之下?可以從容進退,無人傷得了他。但這回他右膝中了度厄金針,無法站立,只仗左足支持,身法自然無法像方才那樣靈活,一柄長劍開闔飛舞,也僅能和守山四老四件兵刃打成平手。

但鹿長庚的翻天掌,藍公忌的藍煞掌,落花島主的落星指和東海龍王的怒龍掌,都是武林中獨一無二的神功,平常只要遇上其中之一,已是驚世駭俗,無人能與抗衡,如今卻是四種奇功,幾乎同時出手,攻向同一目標。

束傳令既然是無法施展身法,就不能不全力以赴,硬接每人一招。他右手長劍要和守山四件兵刃硬拚硬接,左手還要和四人劈擊過來的指掌硬接,他就是有兼人功力,也承受不了,何況他只有左足站立,右是一點也用不上力氣。這一陣鏘鏘劍鳴,和砰砰掌聲中,他被震得接連後退,幾乎站立不住,栽倒下去。

至清大師和至中大師正好站在他右側,至清大師身為少林戒律院主持,不好偷襲,至中大師眼看機不可失,左手捏訣,一記牟尼印朝他的後心擊去。東海龍王看得大喜,洪喝一聲:「姓束的,你還能接得下幾招?」

他高大身軀,腰背微弓,須發戰張,雙手指勾屈作勢,有如龍爪,隨著喝聲右手疾快推出,左掌緊跟著推出,左掌甫出,右掌又相繼推出,連續擊出三掌。這是東海龍王平生絕技龍門三擊,一記比一記強猛,掌力浪如濤,重疊擊出。

束傳令單足尚未立穩,陡覺身後有一股強大力道涌來,急忙側身,右足強忍疼痛,要待向右閃出,但右膝蓋已被度厄金針穿透,用不上絲毫力氣,右是一厥,突然向右傾跌下去,這時東海龍王的龍門三擊,正好掌力如濤,涌到身前。

束傳令怒吼一聲,右手翻天印全力擊出,一個人再也支撐不住,砰然一聲,斜跌下去。這一跌,恰好就被他避開了鹿長庚第二記的翻天掌,但守山四老的四件兵刃,已雷電j擊,迅疾落下。

束傳令也夠迅疾,身形一縮,居然從鞭、杖、刀、劍的空隙中滾了出去,長劍點地。再次一躍而起。全依雲方才三支度厄金針出手之後,手中又取了三支,早就等待著時機,此時一言不發,抬手朝他腳彎打去。

束傳令堪堪躍起,以劍點地,左彎又是一陣剌痛,幾乎屈膝跪下,心頭怒極,猛吸一口氣,全身藉著劍尖拄地,倏地一個輕旋,轉過身來,睜目朝全依雲喝道:「度厄金針是你……」底下打出來的四個字還沒出口,身形陡地彈起,長劍如虹,已朝全依雲當頭劈落。

這一劍是他怒極而發,立誓要把全依雲劈成兩半,劍勢之盛,真如黃河天來,不可抗拒的。全依雲無法可躲閃,只好橫劍朝上架去。沈嫣紅看出情形不好,也急忙把鐵琵琶朝上迎去。這一瞬間,宇文蘭、許蘭芬、荊月姑、馮小珍同時發劍上迎。

祝纖纖、辛七姑已經發現此人不是師傅,減少了心頭顧忌,眼看束傳令這一劍非同小可,提擔心大家對擋不住,兩人不約而同迅即拔劍,迎了上去。谷清輝、丁易就站在她們隨近,此時拔劍已經來不及了,谷清輝大喝一聲,右手抬處,一記大般若掌凌空朝束傳令飛撲過來的人影擊去,丁易也揚起了手,打出一顆流星彈,直奔對方胸口。

八位姑娘發劍縱有先後,也不過一線之分,但聽震天般一聲鏘然大響,緊接著響起八位姑娘驚鶯燕語般驚啊,紛紛後退,七柄長劍,有三柄被震斷,四柄被震飛,鐵琵琶當然也震飛了。凌空撲來的束傳令也被谷清輝這記大般若掌震得在空中連翻了兩個跟斗。

但丁易打出的一顆流星彈,出手較遲,故而在束傳令被震出去,它也跟著s去,束傳令,第一個跟斗之際,流星彈才啪的一聲打中他背脊,不料這流星彈竟十分松脆,打中背脊就一下碎裂,里面爆出一蓬銀絲,一閃而沒,悉數鑽入束傳令衣衫之中。

丁易拍手笑道:「好了,好了。」就在他笑聲中束傳令已經一個栽蔥,砰然跌墜地上。原來他這顆流星彈中,裝了二十支細如牛毛的銀針,針尖塗有麻葯,可使人昏迷過去。

谷清輝閃身過去,八位姑娘都已站定下來,這就急急問道:「你們沒事吧?」

全依雲丟去手中斷劍,舉手掠掠發絲,說道:「谷伯伯,謝謝你,還好,沒有什么?」束傳令已被制住,動手的人也全已停下手來。丁易一躍而出,手起指落,一連點了他五處大x。

至清大師變手合十,說道:「善哉、善哉,束傳令已被制伏,諸位老檀樾功莫大焉。」

鹿長庚嘿然道:「這小子勞動了這許多人,才被制住,也夠面上貼金了。」

谷清輝突然心中一動,忙道:「丁老弟你看看他究竟是什么人?」

丁易笑道:「小侄在察看他是易了容?還是戴了面具?」說話聲中,已伸出手去,在束傳令耳後輕輕一按一搓,就揭起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一面說道:「這人年紀還不輕呢。」

第五十九章峰回路轉

面具揭開了,就露出一張三角濃眉,雙顴突出的同字臉老者,看他兩鬢花白,少說也有六七十歲了。祝纖纖輕咦一聲道:「會是項繼楚。」

谷清輝道:「他就是人稱白面霸王的項繼楚?」

祝纖纖點點頭道:「就是他。」白面霸王項繼楚,就是項中豪、項中英的父親。霸王,是說他有楚霸王一樣的勇猛,加上白面二字,平劇中的大花臉,不是一張大白臉嗎,意思就是說他這個楚霸王,是要用大花臉來扮演的,也就是說是個又j又詐的梟雄。

開山陸南屏道:「他是魔教的人嗎?」

祝纖纖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丁易道:「他兩個兒子項中豪、項中英,都被拿下了,問問他們就知道了。」

辛七姑道:「他們肯說嗎?」

丁易聳聳肩,笑道:「這個容易得很,我有一百二十三種方法,會讓他們乖乖的說出來。」

辛七姑道:「那就去問問他們。」

丁易伸手一指中間,說道:「還有最後一場,沒有結束呢,總要全部結束了,再問不遲。」

祝纖纖美目轉動,只見谷飛雲和他娘站在一起,目注戰場,好像心無旁騖。金母和金鸞聖母也各自手執長劍,全神投注在戰場之中。戰場中的兩人,玉杖彭祖和聞野鶴依然各執玉杖一端,以另一只手互相搶攻,先由幾掌硬拚,發現兩人功力悉敵,才改變為互斗招式,以至於以指、爪、掌、拳、肘、肩、膝、腿、甚至衣角、袖風,無不用上了,雙方各極其能,愈打愈快。

後來又發現以快打快,依然無法占得先機,於是不待一招使完,就半途變招,不讓對方有化解的機會,但你使了半招,就半途變招,我也會中途變招,破解你的新招。這一來,你只使半招就變招,我也只使了半招就變招,愈變愈奇,層出不窮,本來還是近身相搏,現在卻變成了互相用手勢比劃,當然更分不出勝負來了。

這對玉杖彭祖而言,玉杖被人家抓在手里,雙方又打不出名堂來,自然十分氣憤,怒喝一聲:「住手。」

聞野鶴聞言住手,笑道:「惲老兒,你是不是認輸了?」

「胡說。」玉杖彭祖沉著臉道:「你不使兵刃,所以不敢和我玉杖j手,才抓著我的玉杖不放,現在我決定不使玉杖,你也可以放開玉杖了,我們好好的放手一搏,你認為如何?」

聞野鶴左手立即放開玉杖,大笑道:「誰說聞某不敢和你玉杖j手?我只是想把你玉杖奪下而已,既然你這么說了,你只管使你的玉杖,我倒要瞧瞧,你在玉杖上有些什么新鮮玩意?」

「惲某說過不用玉杖,就是不用。」玉杖彭祖右手把玉杖隨手往地上一c,雙手揚起,嘿然道:「咱們就各憑雙手,分個高下。」

聞野鶴道:「好,就這樣辦。」

玉杖彭祖喝道:「那你就接著了。」雙拳疾發,這回竟然毫無招式,一前一後,朝前沖擊過去。

聞野鶴豈肯示弱.大聲道:「你這是蠻打了。」雙拳一分,同樣一前一後,朝前迎擊出去。但聽蓬蓬兩聲大震,兩人各自後退了—步。

玉杖彭祖一退即進,喝道:「蠻打就蠻打。」如缽雙拳疾發如風,再次擊到。聞野鶴沉哼一聲,依然雙掌迎聲,人影倏合,緊接著又是蓬蓬兩聲大震。不,這回兩人各不退讓,一個揮拳,一個揮掌,舍棄了招式,競以內力互拚,一時蓬蓬之聲大作,幾乎硬打接了七八拳之多,才各自退後了半步。

玉杖彭祖洪笑道:「這樣的搏,倒是過癮得很。」

聞野鶴也洪笑道:「既然過癮,就不用停手了。」在他們洪笑聲中,人影一分再合,蓬蓬之聲,又緊接著響起,這回,不但響得比方才更響,也響得更密,可見兩人都以最快速度打出,也各自運上了全力。

這場比拚,因為並不使用招式,每一記拳掌都結結實實的擊實,這是最耗真力的打法。蓬蓬之聲,一直不絕於耳,一陣工夫下來,少說也有一百四五十聲了,但情況已經要比先前有了很大的差異。先前,蓬蓬之聲,極為洪大,也密如連珠,顯示出兩人內力深厚,速度驚人,現在蓬蓬之聲,已經緩慢下來,聲音也弱了許多。

這已可想見兩人內力在急速消耗之下,顯著的減弱,兩人當然都知道這樣下去,自己內力已有不繼之象,但誰也不願叫停,也無法停手。玉杖彭祖一張紅潤得如同嬰兒的臉上,已經脹得通紅,白眉下也隱見汗珠,聞野鶴披肩白發不住飄動,鬢角同樣有了汗水,兩人每出一拳、一掌,都藉著開氣吐聲,來散發他們胸頭的氣喘,卻又有欲能不能之勢。

谷飛雲朝娘悄聲道:「娘,這兩人再拚下去,勢必兩敗俱傷,不如由孩兒去勸他們住手……」

話未說完,席素儀還沒開口,金母耳朵何等靈異,谷飛雲雖然說得極輕,她已經聽到了,立即說道:「你不可造次,他們此刻業已拚上內力,要能同時接得下兩人力道,才能替他們解圍,此事且容老身和金鸞商量商量,保我們兩人之力,各接對方兩人一招,也許可以……」正當此時,陡聽一聲清朗的大笑,一道人影已朝場中飛落。

谷飛雲聽到笑聲,不覺喜道:「是醉道長。」

但聽場中登時響起蓬蓬兩聲大震,這個飛落在兩人中間的,正是一身青袍,醉態可掬的醉道人,他雙手捧著大紅酒葫蘆,第一聲蓬,是玉杖彭祖一拳擊在他的酒葫蘆上,發出來的聲音,第二聲和第一聲相差只不過毫厘之分,是聞野鶴的一掌,也同樣擊在他大紅酒葫蘆上。

清朗大笑和兩聲蓬蓬大響,幾乎難分先後,但剎那之間,場中就靜寂下來,本來互撲互擊的兩人也同時分開。玉杖彭祖緩緩納了口氣,沉聲道:「醉道友,你來擋什么橫?」

醉道人笑嘻嘻的打了個稽首,說道:「貧道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仙翁面前擋橫,貧道是奉家師之命,來請仙翁的。」

玉杖彭祖聽醉道人說出奉家師之命,來請自己的,對南山老人,他可不敢絲毫托大,慌忙抱抱拳道:「葛前輩也來了嗎?」

醉道人道:「家師正在望仙觀,要貧道來相邀,預務請仙翁屈駕一敘。」

玉杖彭祖為難的道:「但這里……」

醉道人含笑道:「這里已經沒事。」

玉杖彭祖目光一抬,廣場上果然全已住手,通天教的人,已經全軍盡墨,他心里明白,這是南山老人為了保全自己顏面,才出面邀請自己到望仙觀去的,這就頷首道:「既然葛前輩見召,惲某自然非去不可。」一手抓起玉杖,隨醉道人往外行去。

聞野鶴大笑道:「惲老兒慢走,恕聞某不送了。」

玉杖彭祖回頭笑道:「咱誰也沒有輸給誰,應該沒有過節吧?」

聞野鶴道:「沒有,沒有,你老哥請吧。」

金母走上幾步,含笑道:「野鶴,真應該謝謝你,替我們解圍。」

聞野鶴從沒看她如此笑臉相迎,和自己說過話,一時如獲綸音,大喜過望,連連抱拳,痴痴望著金母,忙道:「我只是和他打成平手,仙姑千萬不可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