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強與固執,在無形之中逼迫著他去在意溫撫寞在我心中的位置。
他一定要和溫撫寞一較高低,從小到大的成功讓他不能容忍自己屈居第二。
所以,稍稍的風吹草動就會讓他敏感。
但我也是有責任的。
在遇見盛悠傑的時候,我確實是一直想著溫撫寞。
那時,縱使是再大的快樂,也蒙著煙雲般的陰影。
這些,盛悠傑都是看在眼中的。
從很早的時候,盛悠傑就知道,在我的心中,駐留著一個刻骨銘心的溫撫寞。
而後來,他開始對我發動進攻,而我,卻在一直逃避著,拼了命似地逃避。
這些,都加深了他的不安。
而要命的是,盛悠傑剛好和溫撫寞長相有相似之處。
既然柴柴都認為我可能會因為這個原因而和他交往,那么盛悠傑這么認為,也是很正常的。
任誰,都會在意這一點的。
就像是我在意安馨。
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的大意,或者說是我一些下意識的動作。
就像是上次事情的導火線——我撫摸溫撫寞的照片。
這個動作,是下意識的,無法解釋的。
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我害怕的是,在將來,或許我又會作出這種行為。
這樣的行為,在盛悠傑的眼中,便是一種赤*裸裸的懷念,是我記掛著溫撫寞的表現,也是他輸得徹底的象征。
我不知道,當這種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時,我和盛悠傑之間的感情,究竟能挺立多久。
想到這,我忽然長嘆口氣。
「怎么了?」躺在病床上的柴柴問道。
「沒事。」我笑笑。
「那你去不去?」柴柴問。
「去哪里?」我揚揚眉毛。
「你剛才發呆去了,是吧。」柴柴一副了然的樣子。
「不幸被你言中了。」我討好地笑笑:「拜托重新講一遍吧。」
「下個星期的高中同學會,你去嗎?」柴柴問。
「是高一的班級,還是高二,高三的班級?」我問。
因為高二時分了文理重點與非重點,所以我們整個高中有兩批同學,像我和柴柴就只做了高一時的同班同學,而和童遙那背時的孩子,卻做了三年整的同班同學。
食與色
「因為很多人都到外地去工作了,整個年級也只有百多個人能到,所以不分班級的。」柴柴解釋:「他們說在周末時,等學生放假了,就在我們原先的班級舉行。」
「怎么忽然之間就想起開同學會了呢?」我好奇。
柴柴攤手:「我也不知道,反正是童遙通知我的。」
「童遙?」我摸摸下巴,皺皺眉頭,斷言道:「反正事情一旦牽扯到他,就沒什么好的。」
「下次背著人說壞話時,記住一定要小聲。」隨著話音,童遙同學就進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
我聳聳肩:「我們說你壞話從來不背著的。」
童遙同學的表情就是:我不想跟你這個瘋婆子計較。
放下東西後,他在椅子上坐下,一雙長腿交疊,嘴角微勾,又露出那種壞壞的笑,如春水方生,眼中泛著瀲灧波浪:「你們又在說我什么壞話呢?」
我和柴柴同時用手擋了擋眼睛。
我嫌惡地說道:「收起你那副勾引人的樣子。」
童遙同學抖抖眉毛,痞兮兮地說道:「是你們定力不夠,兩位應該要多加練習。」
聞言,我都失去理會他的力氣了。
還是柴柴眼尖,看見了童遙手上的東西,忙道:「那是什么?」
「哦,客戶送的,我看你們應該用得著。」童遙同學將手中那精致的化妝品小袋子遞給我們。
打開一看,發現是兩套鉛筆三部曲。
洗面皂,化妝水,黃油,差不多也得一千大洋了。
其實倩碧在美國也算是超市貨了,不是俗稱美國大寶嗎。
結果一來到中國,就成為大牌了。
算是外來的和尚會念經啊。
估計我這樣的,跑到外國去,身價會暴漲也說不定呢。
不管怎么樣,撿到便宜還是高興的。
仔細一看,發現一套是干性膚質使用的,一套是混合型膚質使用的,剛好適合我和柴柴。
看來,童遙同學還是很細心的。
當花花公子還是當得敬業。
「對了,你們家的警察叔叔怎么沒來?」童遙對著柴柴眨眨眼睛,淺淺一笑。
「我最後再解釋一遍。」柴柴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和那個人,什么關系都沒有。」
「理解。」童遙同學嘴角微勾,笑如柳花落地,悄無聲息,卻撫得人的心,癢癢的,怪難受:「現在有關系的男女,都時興這么說。」
柴柴保持沉默。
我們仨都非常理解風水輪流轉這句老話。
上次是童遙同學海綿體骨折被我和柴柴笑。
這次是柴柴同學被人看光欲殺人滅口未遂,反受傷,被我和童遙同學笑。
下次,估計也就輪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