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給抱了起來。
然後,我躺在了軟軟的床上,接著,有人拿熱毛巾給我擦拭身體,最後,又為我蓋上了被子。
是盛悠傑那個龜兒子吧。
既然都分手了,為什么還要這么照顧我?
但我寒食色也是擰不清,既然都分手了,為什么還要來找他?
我睜不開眼睛,也沒有力氣動彈,頭也是昏昏沉沉的。
我似乎做了個夢。
是的,夢。
我看見很強的日光,而一個人,男人,就這么逆光看著我。
他高挺,帶著微微的瘦,一種好看的瘦。
而他的臉部輪廓,流暢,柔和,俊逸。
是溫撫寞。
我就這么站在原地,沒有走過去。
而他,也沒有走過來。
我們就這么站著,看著彼此。
像是要看入時間的荒漠。
終於,我開口了。
「溫撫寞,」我喚了他的名字,我說:「我恨你。」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
我說過,他逆著光,他的臉,隱藏在黑暗之中。
但是,他那雙眼睛中的神色,我卻很能分辨得出。
飄渺的,落寞的,蒼涼的,荒漠的。
像是寂靜的庭院中,碎散的月光下,那些薔薇花,撲撲索索地灑下,悄無聲息。
我繼續的說著,聲音也漸漸地空了:「為什么要出現在我的生命里,如果沒有你,我會快樂許多,真的……如果沒有你,我和盛悠傑,會快樂很多。」
溫撫寞還是那樣地看著我,仿佛他只會那樣地看著我。
我也茫然了,我緩緩地坐在地上,喃喃地對自己說著話:「如果能選擇自己即將遇到的人,那該多好。」
是的,那該多好。
如果從一開始,就能遇見對的那個人,那該有多好。
我雙手張開,倒在了地上,四肢呈「大」字。
很舒服的姿勢。
我長長地嘆了口氣。
溫撫寞走了過來,他蹲下身子,他伸手,撫摸著我的頭發。
我任由他這么做著。
然後我說:「溫撫寞,你走吧,我不會再記起你了。」
溫撫寞沒有說話,但他的手,還是在輕輕地撫摸著。
我有說過嗎?他的手指,是纖細的長。
就這么,我在那耀目的陽光之下,安靜地躺著。
像是過了許久許久 ,我慢慢地清醒過來。
睜眼,還是陽光。
但是,比夢中的,要柔和許多。
它在地板上靜靜地跳躍著,像是無聲的芭蕾。
我的頭,很痛,宿醉後的那種痛,恨不得那把刀,把頸子上的東西給割下來。
然後,我對上了一雙眸子,那雙沾染著妖嫵的眸子。
猶如一泓春水中,飄盪著桃花瓣,隨著漣漪,打著轉。
一圈圈,勾人魂魄。
「起來跑步。」盛悠傑道。
「沈……」我吞口唾沫,再到:「么?」
「跑步,然後再到醫院去上班。」盛悠傑一把將我扛起來,向著浴室走去。
「我們……」我再吞口唾沫,「現在是什么關系?」
「你吃了我的烤鴨,砸了我家的玻璃,就是我的人了。」我的肚子趴在盛悠傑的背上,他聲音的頻率就這么傳入我的五臟六腑:「要走,沒這么容易。」
桃花岌岌可危
就這么,我和盛悠傑,稀里糊塗地就復合了。
我想,這應該算是我厚著臉皮給換來的吧。
就像是,我喝醉了,跑去盛悠傑面前,拿著啤酒瓶威脅道:「你個龜兒子,今天給老娘句明白話,分還是不分……不過你要是敢說分,我馬上把你腦袋瓜子砸得跟開了瓢的西瓜一樣!」
要不然,就是悠傑其實骨子里和我一樣小氣,是心疼那玻璃的錢,想著如果不答應,我下次肯定還是要砸的,於是就應了。
更甚者,是盛悠傑終於認識到,用我還是比用他自己的右手舒服,所以,就讓我回去了。
但不管怎么樣,我和盛悠傑,復合了。
一切,和以前相比,似乎沒有什么改變。
每天早上,他都要把我給抓起來,去跑步,呼吸樹葉子放的傾國傾城屁。
然後,我們一起去上班,邊拿工資邊打情罵俏。
最後,我們再下班,在家里進行打情罵俏20版——上床做*愛。
真的,看上去還是和以前一樣。
但是,我的心,卻一直沒有著落。
我覺得,有些事情是不對的。
例如,盛悠傑不再問關於溫撫寞的事情了。
真的,他一次也沒有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