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囚凰 完結+四篇番外_分節閱讀_149(1 / 2)

新第三AK小說為你提供最好看的小說,網站地址:m.shubaol.com 的思路和觀滄海還算接近,觀滄海能想到的,他自然能想到,不管從哪方面考慮,馮亭都沒有對付楚玉的理由,因為她沒有足夠的力量能夠依仗依靠。

只不過,與觀滄海不同的,便是楚玉對於他的分量,他不接受一星半點地僥幸,他現在就要確實而肯定地掌控局面。

倘若馮亭真的做出不智之舉,包圍在皇宮外的軍隊便是他的籌碼與武器;即便能確定洛陽無恙,另一方面,馮亭一直拖延著不進行皇帝廢立卻是不爭地事實,他趁此機會強行將此事給解決了。

在召來部屬之前,容止便已經思考了一切可能,想過了最好和最壞地情形,並各自針對做出對應方陣策略。

最好的情形,是他多心了,密信很快趕到,拓拔弘在壓力下傳位給小拓拔,由太後輔政。

最壞地情形……最壞的……

兩人走到皇宮門三丈時,觀滄海覺察身旁的容止忽然停下腳步,扭頭問道:「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容止長長的睫毛上凝著幾粒細小的冰珠,他微微斂眸,輕聲道:「無事。」

倘若,他是說倘若,倘若楚玉真的有什么不測,他不介意拿整個北魏皇宮來陪葬。

這是最壞的情形。殺光皇族中人,對他有百害而無一利,現在他雖說掌控著很大的力量,但並不是整個北魏都受他控制,一旦最高統治者崩塌,必然會發生內亂和爭奪。

自然,對他而言,和平奪取與武力征服的區別,不過是少些心力和流血的距離罷了,並無太大的不同,可是此時此刻,容止衷心地希望不要讓他用到最後的手段。

他心腸冷酷,縱然滿目山河遍地血,也不能動搖他分毫,但他不願意其中有楚玉的血。

來到大門緊閉的皇宮前,兩人停下腳步,容止微微仰起頭,語意幽冷:「開門。」

話音未落,隨即有兩排軍士合力抱起粗大的圓木,一齊撞開大門。

「哐」的一聲巨響,高大的宮門向兩側分開,北風卷地而起,吹得枯草簌簌作響,夾帶著凜冽的雪片,搶在容止之前撲門而入!

二百七十一章 意外的血紅

記得最初來到洛陽的時候,也是在像現在一般的冬日。

靜靜地依靠在窗邊,楚玉悠閑凝望從天空中飄落的白雪。

雪片很大也很輕,好像天上雪白的羽毛,紛紛揚揚地落入人間。

不知道容止現在如何?是否已經達成了他的願望,她派遣去探聽消息的人現在還沒回來,兩千里的距離實在是不方便。

要是有電話就好了,一通電話就能解決問題。

楚玉想得有趣,忍不住露出微笑。

回到洛陽已經有一段日子,頭些天想起容止時,還會有些難過,但漸漸地,心中只剩下一片空靈安寧,就如她現在一般。

在室內弄個溫室養養花種種草,偶爾研究一下廚藝,看看古代的詩文筆記,排遣寂寞的方法有很多,有時候專心起來,便想不起容止了。

其實思念並不是一件太痛苦的事,只要確定他安好,遠遠地想著,自己也能有不少的樂趣。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有人匆忙闖入,打破這一方小天地的靜瑟,楚玉訝然看去,卻見是家中姓陳的管家。

陳管家姓陳名白,他們幾年前頭次來洛陽的時候,准備去市場上挑幾個仆人,結果便看到了在人販子手上的陳白,桓遠見他氣質不同常人,便上前問了幾句,得知他本是南朝人,因家中經商破產,一個人背井離鄉來到北魏,幾經周折淪落至此。

因為來自同一個地方,又兼其談吐不俗,桓遠起了愛惜之意,便買下陳白來,讓他負責家中的雜事。那時候陳白才不過二十四五歲,年歲雖然不大。為人卻極為沉穩忠厚,行事亦是頗有章法手段,沒幾天功夫將家中的大小事務處理得井井有條,省了桓遠不少辛苦。

雖然陳白很能干,但卻從來不顯鋒芒,平時沒事的時候,他往往是沉默而低調的,有時候楚玉甚至會忘記他的存在。

陳白闖入院子里。目光一掃看見楚玉,連忙快步走來。他腳步如風,行動間透著挺拔傲然之意,不再是幾年來一直微微低頭地謙恭態度,而他面上神情緊綳嚴肅,與往日和氣低調截然不同,平凡相貌里生生破開幾分剛毅英氣。作為管家,平常他是極少來此的,有什么事,也是先請人通報,從未如此失禮過。

在楚玉驚訝的目光中。陳白走到窗前,欠身一禮,道:「在下有十萬火急之事稟報。」

他神情大改,語調神情亦是變得堅毅剛健,即便楚玉心神還未完全回歸,也輕易覺察出了反常:「什么事?」

陳白三言兩語,便將自己的身份來歷,潛伏目的說了個分明清楚。他直視楚玉,擲地有聲道:「在下本不應自承身份,但近日洛陽情形疑雲重重,兩日前洛陽城附近無端出現流寇搶劫行人,駐扎本地的士兵被調派離開,公子安排的人手今日忽然大半不知所蹤,而負責傳遞信件的信使也遲了一日未歸,在下身負公子囑托,唯恐生出變化,請您隨我一道。前往安全之地暫避一二。」

容止說過,隱藏身份只是其次,一旦出現什么意料之外地變故,保全楚玉的安危才是第一位。陳白雖然不能知道平城是否出了什么事。但眼下地情勢。確實是讓他嗅出來些許危險的味道,為了取得楚玉的配合。他索性坦承一切,否則一時之間,他很難找到理由和借口騙楚玉跟著他一道走。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容止將他放在這里,就是看重他的穩妥與縝密,他冒不起風險。

至於是否會受到楚玉的詰問和責難,這些都已經顧不上了。

楚玉目光奇異地望著陳白,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道:「在我家中一留就是幾年,你很了不起啊。」眼下看來,陳白該是容止手下的得力人物,卻不顯山不露水地做了好幾年的平庸管家,光是這份隱忍沉定功夫,便相當了不得。

陳白微微苦笑,等著楚玉責罵,但楚玉只離開窗前,繞路走出門來,對著陳白長長一揖

謝閣下數年暗中維護相助。辛苦你了。」

雖然才聽陳白說他是卧底的時候,楚玉有些生氣,但理智地一想,這怒氣很快便消散了:陳白不過是聽命行事,真正作主的人還是容止,她就算生氣,也該對著容止發;再來,陳白雖然是卧底,但他做管家時,一直盡心盡力不曾懈怠,如今更是一力維護以她的安危優先,容止派來地人絕無庸才,這樣的人給她做幾年管家,實在屈才。如此算來,她不但不應怪他,反該謝他才對。

陳白連忙讓開,道:「在下當不起,眼下情形緊迫,請立即隨我離開。」

楚玉點了點頭,返身回屋從衣櫃里翻出件披風,走出來後披在身上,才發覺這竟然是一件舊披風,正是幾年前最後一次見劉子業時,他給她披在肩上的那件。這件披風她後來再沒穿過,卻一直帶在身邊,卻不料今天給翻了出來。楚玉心中一顫,但此時沒有多少閑暇容她再仔細換一件,只有壓下不安,道:「都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