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囚凰 完結+四篇番外_分節閱讀_150(1 / 2)

新第三AK小說為你提供最好看的小說,網站地址:m.shubaol.com 竟然不知道,馮亭什么時候卻與天如鏡串通一氣。天如鏡那一脈有多固執他是知道的。他在宮中布有不少耳目。重要成員地一舉一動都不會錯過,馮亭何以能瞞過他的耳目與天如鏡接觸。並且在很短時間內說服天如鏡,讓天如鏡倒戈向她這方?

天如鏡不是總是號稱順應天命么?怎地拓拔弘又不天命了?

來到此處,看到馮亭擺下來的這場陣仗,便再也不需要細細詢問馮亭是否對洛陽出手,因為在他進門的第一時間,天如鏡便張開了藍色的光罩,保護包括他在內的四人。

馮亭嘴角嘲弄與得意的微笑,證明他之前的一切推測都是正確地。

看也不看天如鏡,容止望著馮亭道:「你待如何?」從始至終,他都不曾把天如鏡看作一個有分量的敵人,天如鏡的手環只有自保的力量,卻不能主動向他人發起攻擊,只要他不想這殺死天如鏡,對方便不能對他造成什么傷害。

當初他敗給天如月,一來是想奪取手環,反遭手環的自我保護功能電噬,二來,天如月當初還指揮著一支軍隊,對他展開包圍埋伏,才逼得他狼狽不堪。可現在在北朝,軍隊掌握在他手中,他也不想再奪取手環,天如鏡無可能效仿他師父當年的做法。

天如鏡至多也不過能保住幾個人的生命,但大局的掌握,卻不是寥寥數人的生死所能決定的。

眼下最為急迫地,是楚玉的安危,因而容止頭一句話,便直指馮亭,也直指核心。

馮亭輕笑一下,與容止肖似但又多出三分英氣艷麗的臉容蒙著淺淺藍光,顯得幽詭難測:「你竟不奇怪,我為何要設計你,又或者,如何與天如鏡聯手的么?」

容止淡淡道:「前一問我知道,後一問眼下已成定局,我不必深究,你若是願說,便說來聽聽,若是不願,也不必在此兜***,我沒那閑工夫。」

見到馮亭之前,他心憂如焚幾乎不能自持,但入殿之後,他卻又瞬間恢復了波瀾不興地平靜,以穩固強大地自制力控制住接近崩毀的心神,展現於面上地,是冰雪般冷徹的從容與高雅。

馮亭要反他,無非是不願繼續再做他的傀儡,雖說貴為太後,但馮亭一切較大的施政舉動,都需要經過他的許可,朝野有一半在他掌握之中,倘若馮亭全無野心得過且過倒也罷了,但她偏偏野心勃勃,連拓拔弘的權力都想奪過來,更不可能甘心一直受他制約。

容止雖然知道馮亭心有不甘,卻沒有料到,她竟然會在除掉拓拔弘之前發難。

天如鏡的存在,左右了這個意外。

因容止漫不經心的語氣,馮亭一愣,隨即又想起自己這位兄弟是最擅長騙人的,於是再度冷笑起來:「你約莫是不知道,數年前天如鏡初到北魏,最先找上的人,卻是我。」

二百七十三章 她在懸崖邊

容止不知道,楚玉不知道,甚至拓拔弘馮亭也不知道,載是怎樣的,今後歷史的發展又是如何。

但是天如鏡知道。

小拓拔五歲的時候,馮太後會逼迫拓拔弘傳位於太子,隨後把持朝政近二十年,成就一個傳奇――這是此後的事。

因此天如鏡來到北魏時,最先找到的人,並非拓拔弘,而是才成為太後的馮亭,他知道這才是今後真正的掌權者,那個時候,容止還身在洛陽,不慌不忙地思索他與楚玉之間的關系。

天如鏡找到馮亭,最開始,只是想要了解一下北魏的局勢,卻意外從馮亭口中得知容止與她的關系,隨即意識到容止心中的志向,為了阻止容止,他主動向馮亭提出聯手。

拓拔弘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幌子,是天如鏡用以掩人耳目的棋子。

天如鏡見馮亭,與馮亭定下對付容止的計策,接著假意投向拓拔弘,這幾年來他與馮亭甚至沒有說上幾句話,可是兩人每一次目光交錯,他們都知道自己真正的敵人是誰。

――是容止。

幾年下來,他們不動聲色,以退為進,任由容止勢力壯大,逐漸地形成一個整體,同時北魏的朝政,也藉由他暗中操控的那只手,整頓得越來越似模似樣。

容止甚至制定出了今後二十年內的施政計劃,馮亭只需稍加改動使用便可。

他們小心隱藏著真正的目的,等待一個機會,等待容止的弱點越來越明顯和深刻,終於在這一刻,與花錯兩地聯合遙相呼應,瞄准容止最薄弱的地方。向他發難。

空氣中仿佛有一種凝滯般的沉重,過了一會兒,容止才發覺是他自己忘了呼吸。

這是一個局,一個五年前便設下地,針對他一個人而設置的局。

這些年的平靜無波,是為了引他入局,也是為了讓他漸漸放松警戒。

若論才智,馮亭絕不是容止的對手。倘若在政事上明刀明槍地爭奪,又或者憑各自勢力較量。馮亭天如鏡花錯甚至加上拓拔弘綁在一起,也未必能有容止一半能耐,但馮亭在宮廷中長大,她更為擅長的,是針對人,而非勢,她此番攻的,是容止心性上難得的空隙,出手迅捷無倫妙至顛沛,以至於容止甚至還未來得及防備。便中了這一記絕殺。

花錯是劍,天如鏡是盾,而幕後操縱的人,還是馮亭。

容止輕輕地舒了口氣,他露出一個極淺地笑容,絲毫不帶火氣:「阿亭,我小覷你了。」他靜靜地問:「那么現在洛陽如何?花錯已經出手了?」

馮亭也同樣微笑道:「不錯。」

容止平靜地道:「你要什么,我都可應允。但是你怎么擔保在我應允之後,你能周全楚玉安危?」他心如明鏡,馮亭不會殺死楚玉,否則便失去了與他談判的資本,但是馮亭也不會給出空暇讓他有救回楚玉地機會,眼下,洛陽那邊大約已經動上了手,楚玉的生命等不到他趕赴兩千里去挽救。

馮亭卻沒有回答容止的問題,聽到「都可應允」這話後,她雙眼一亮。問道:「你當真什么都舍得?」

此時不須她回答,容止自己也找到了答案,因為他看見天如鏡的神情稍稍動了動,如此看來。另外一個關鍵。便在天如鏡身上,他的作用不僅僅保全馮亭這個人。他應該還有某種非常手段,能轉瞬間改變洛陽的勢態。

這樣一個局,宛如懸於絲線上的千鈞,險之又險荒謬絕倫,只將所有勝負堵在楚玉一個人的身上,如果他能割舍楚玉,眼下的局勢對他便是完全有利的,沒有人能傷害他,沒有人能左右他。

可是……

容止地手探入另一側袖中,摸到一個錦囊,那個錦囊是幾年前他便一直隨身帶著的,錦囊中沒有其他,只盛裝著一縷青絲。

那日雪地里,她割斷的頭發,他留了下來。

她舍棄的東西,他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