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有幾句話要和墨兒交代,可否借了她去?」飯後,帝桀淡然的說道。
他即將離去,要和蘇墨交代一些是正常的,本是平淡的要求,卻激起了眾人的心浪,但是,大家都是見過大風浪的人,竟是並無一人變了神色。
尉遲寒風邪魅的笑著,緩緩說道:「南帝客氣!」
帝桀微微頷首,示意蘇墨隨了他漫步在御花園內,莫言和紫菱遠遠的跟著,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帝桀和蘇墨一直走著,二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幸的是寬闊的地兒,就算如此,周遭的氣氛都有著幾分僵硬。
二人一直走到一個拱橋上,帝桀突然停了腳步,眸光淡淡的,深邃的看著橋下的河水,嘴角有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皇兄……」蘇墨有些不安的喚了聲,這樣的帝桀如同昨夜的尉遲寒風一樣,讓她心里毛毛的,想鎮定,卻感覺雲袖中的手打著顫兒。
「你幸福嗎?」帝桀突然問道。
蘇墨一怔,心里不免有絲緊張,但面上仍舊努力的平靜著說道:「皇兄為何如此一問?」
帝桀轉過身,身子慵懶的依靠在玉石橋柱上,緩緩說道:「無論是你還是黎王,你們表現的太過完美,太過完美的事情……朕一般都會保留幾分!」
蘇墨一聽,淡淡的笑著,嬌嗔的說道:「那皇兄此刻心里保留了幾分呢?」
「各半!」
蘇墨楞了下,沒有想到帝桀的心里只信了一半,她心思急轉,穩了慌亂說道:「墨兒是幸福的!」
帝桀深深的凝視著蘇墨,銳利的眼眸仿佛能將她看穿,良久,就在蘇墨快要抵不住他那深邃的審視目光時,聽他說道:「你說了朕自是信的!」
蘇墨暗暗噓了口氣。
帝桀重新轉過身身,眸子低垂,緩緩說道:「墨兒,在這之前,朕本有意帶你走的!」
「皇兄的意思……墨兒不明白!」蘇墨噙著幾分小心說道。
帝桀抬了眸,聲音低沉了幾分,道:「有些事情,自己如果做了決定,就要承受所帶來的一切,凡事有因才有果,就如同朕,如若朕信了她……她則不會香消玉損,朕又何來痛心之說!」
蘇墨默然,她知道帝桀嘴里的她是指李珞歆,那個和她只有一面之緣的嫻雅女子。
正想著,就聽帝桀接著說道:「朕今日問了你,亦是給了你機會,可是……你放棄,這個是你種的因,他日……如果嘗到果,那也是必然要承受的!」
帝桀的話幽深,潛在的意思讓人捉摸不透,蘇墨怔怔的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這刻,他的身上籠罩了孤獨,這樣的話聽來,她竟是分不清是在說她,還是在說他自己!
「墨兒懂的!」蘇墨淡淡說道。
帝桀嘴角微揚淺笑了下,遂說道:「有些事情,你的考慮是對的,朕有些事情不得不為之,但……背負的東西太多!」
蘇墨心里有些落寞,原本高高在上的帝桀,此刻卸下所有心房,他在說他的無奈和痛,他是真的很愛李珞歆吧,可是,他是帝王,他有著太多的無奈。
二人片刻的沉默,帝桀回頭看了眼低垂著眼瞼的蘇墨,只是淡淡的一眼,就已經知道,她並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黎王愛墨兒不假,墨兒對黎王有情也是真,可是,這兩日他所看見的卻都是假的,他們做的完美,尤其是黎王,所有言止都點到為止,不會多了一分,卻也不會少了一分,墨兒亦十分配合,可是,他沒有忽略一件事情。
臨嫁東黎前,墨兒醒來後變了性子,她的眼睛淡的連一絲漣漪都沒有,可是,這兩日他卻看到笑容下那幾乎不可見的憂傷,而且,紫菱那里更是多了許多破綻。
「時候不早了,朕也要走了!」帝桀說道。
蘇墨點了點頭,隨著帝桀的腳步下了拱橋,眾人來到宮門處,尉遲木涵和尉遲寒風已經換了便裝,眾人紛紛上了馬車向東城門行去。
尉遲寒風好似在馬車上永遠是那千篇一律的動作,慵懶的依靠在軟墊上,他倪了眼蘇墨,隨即閉上眼睛假寐著。
南帝和她單獨談了那么久,談了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看到了回來時她眉眼間那濃濃的哀愁,南帝走了,她怕是心也丟了吧!
想著,嘴角不免噙了絲冷意。
蘇墨靜靜的坐著,腦子里始終回盪著帝桀方才的話,想的多了,她已經分不清那話到底是對誰說的。
是對她?對李珞歆?還是對他自己……
不管是對誰,她此刻的心情都十分的沉重,睿智如帝桀,仿佛看出了一些端倪,可是,㊣(12)他不挑明,也許就如同對李後一樣,有著太多的帝王的無奈。
她自顧的想著,儼然沒有發現原本假寐著的尉遲寒風何時盯著她,直到車顛簸了下方才回過神,正好瞥見那含了怒意的冷眸。
「馬上就要到城門了,最後的機會……你真的不跟南帝走嗎?」尉遲寒風突然問道,話語平平淡淡的,讓人聽不出他心里到底作何想法。
蘇墨突然怔了下,方才緩緩說道:「我會跟他走!」
尉遲寒風嗤笑一聲,眸光變的幽深而陰沉!
012怎能我獨自痛2
蘇墨突然怔了下,方才緩緩說道:「我會跟他走!」
尉遲寒風嗤笑一聲,眸光變的幽深而陰沉!
「哦?你確定你能跟著走?」尉遲寒風的話帶著幾分嘲諷,嗤笑蘇墨的異想天開。
蘇墨緊緊的盯著尉遲寒風,一字一字緩緩的說道:「為何不能?王爺留下的只不過是蘇墨的身體,但是……蘇墨的心卻是自由的!」
言下之意,她的心會隨著帝桀遠去。
尉遲寒風嘴角的笑越發的邪魅了幾分,狹長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兩道精光犀利的射向蘇墨,原本轉動著扳指的手頓了下。
「王爺,王妃,東城門到了!」
適時,車攆外傳來侍從的聲音。
尉遲寒風嗤笑了下,起了身,拉了蘇墨的手出了車攆,不遠處,帝桀和尉遲木涵寒暄著,二人走了向</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