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瑤夫人_分節閱讀_10(2 / 2)

青瑤夫人 靜江 1980 字 2021-05-18

他以一個相當瀟灑的姿勢站起來,又玉樹臨風地走到我面前,用手指輕輕將我的下頷抬起。

「窈娘,告訴我,你綉的是什么花?」

我想我的面頰旁,當時肯定是一如既往的有兩團紅暈,而他也曾說過,只要看見我臉上的這兩團紅暈,便會不能自已。

所以,他總喜歡時不時逗弄我一下,為的就是想時不時不能自已。

我知道自己那拙劣的綉藝實在不堪入目,便拼命去搶他手中的袍子,他卻將袍子舉得高高的,我只得跳起去搶,也一如既往地跳入了他的雙臂之間。

「窈娘,告訴我,這是什么花?」他的聲音總是帶著蠱惑的魔力,我如果再不制止,只怕到明天早上,這衣物都沒法整理好。

「這是荊棘花。」

「荊棘花?」他的手開始不安份。

我只得一邊扭動著制止他的手,一邊紅著臉答:「是洪安那邊才有的一種花,生在荊棘之上,與刺尖並蒂而。這種花耐寒耐熱,耐旱耐雨,秋霜之時,便會開滿山間,花朵雖小卻開得艷麗。不管大旱或是洪澇,這種花,依然會如期怒放。」

後來他說了什么我真的記不太清了,只記得早上出門時,他固執地要穿上這件未綉完的長袍,不論怎么說都不依,我只得作罷。

我清楚地記得,那日早上將長袍替他穿上時,下擺處的荊棘花,我只綉到一半,深綠色的荊棘和刺尖倒是綉好了,但在秋霜中怒放的荊棘花我只描了一個樣。

此刻,他從容不迫地向靈棚走來,深青色長袍的下擺上,小小的荊棘花開得絢麗奪目。隨著他不急不緩的步伐,荊棘花也似在輕風中款款而開、次第綻放。

-------------------【再見已是陌路(下)】-------------------

據我所知,羅婉雖然外表裝得很賢惠,但刺綉這種事情,並不是她所長。

那這枝荊棘花,又是由誰來綉完的呢?

也許是府里的丫頭們綉的吧,他很少對這種衣物之事留意,有沒有綉完,誰綉的,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我正在肚中麻木地糾結有關刺綉的問題,江文略已與各位寨主一一見禮。

他居然還帶來了水酒祭品,在與七寨主見禮後,他便握起酒杯,面上帶著十分合適的沉痛與惋惜,腳步帶著恰如其分的沉重與傷感,一步步踏入靈棚。

狐狸唱禮的聲音飽含悲傷,在山寨上空久久回響。

「致——祭——」

我以為江文略要學三國時的諸葛孔明,來一段靈前痛哭,卻見他只是緩緩地灑下水酒,嘆了聲:「衛兄,黃泉路上請多珍重。若有來世,文略定要與衛兄把酒言歡!」

狐狸往我跪著的松樹皮後看了一眼,唱道:「親——屬——謝——禮!」

我的目光還糾結在那一枝荊棘花上,直至鄧婆婆暗中推了一把,才恍然清醒。

透過松樹皮的間隙,江文略正向我坐著的方向深深伏地,語調飽含勸慰:「請嫂夫人節哀。」

我也學著他的樣子,深深伏地,叩下頭去。我很慶幸有個三叔公曾當過口技藝人,雖然我沒有認真隨他學過藝,但最簡單的變聲,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象悲痛過度,既不被狐狸等人懷疑,又不被江文略認出來,這點還是做得到的。

只是開口的這一剎那,我忽然覺得這樣子和他對拜,十分象當年成親時的夫妻對拜,只不過喜堂變做了靈堂,我與他之間隔著的不是喜帕,而是松樹皮。

胡思亂想中,我先抽泣了數聲,才用嘶啞的聲音顫抖著道:「未亡人衛沈氏,代亡夫及腹中孩兒,謝過江公子恩義!」

我很盡責地一叩到底,也很盡責地趴在地上悲哀地抽泣,直至鄧婆婆反復勸慰,將我扶起,我緩緩抬頭,卻見松樹皮的縫隙後,江文略一臉震驚,我甚至覺得,他眼眸里有什么東西在洶涌翻騰。

難道,他聽出我的聲音了嗎?卻又不象。

他的目光,似要穿透這層薄薄的松樹皮,我迅低下了頭,並裝作不經意地讓孝帶垂在面前。

他似在喃喃地念:「衛——沈——氏?」

這世上曾有一個人叫江沈氏,而且曾與他月下立誓,生生世世都要叫江沈氏,卻被他一把火燒成了衛沈氏。

真是比戲文還要戲文。

狐狸嘆了聲,過來向江文略道:「江兄,按禮節,大嫂閨名本不能為外人知。但大哥去後,寨中兄弟皆願奉大嫂及大哥的遺腹子為主,從此大嫂便是我們雞公寨的當家大嫂,如果不告知各路群雄大嫂的名號,將來江湖相見,未免不妥。江兄來得正好,就請江兄幫雞公寨向天下英雄傳話:自今日起,雞公</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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