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瑤夫人_分節閱讀_38(1 / 2)

青瑤夫人 靜江 1876 字 2021-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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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弱質的女子,讓他們入將軍府保護瑤瑤和早早,其余約兩千五百人,只帶了些干糧,下令全趕往小江口。

我率先上馬,眾人跟上,盔甲嗡然,鐵蹄落如潑雨,急馳向洛郡東門。

及至東門,天已大亮,我回頭看了看,正要力夾馬肚,縱出城門,忽有一騎自將軍府方向急追上來,馬上之人大聲呼道:「前面可是青瑤夫人?!」

我勒住馬韁,那人直驅至我面前,翻鞍落馬,滿頭大汗,急道:「總算趕上夫人了!」

「你是何人?」我問道。

那人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快步奉到我面前,聲音中透著幾分惶然:「夫人,小的是藺將軍派來給六將軍送一封急信的。藺將軍說這封信很重要,說如果六將軍已經出兵了,就讓小的送給夫人,請夫人一定要派人及時通知六將軍——」

我接過信,看了看信上的印記,與藺不屈素日和狐狸往來公函之印絲毫不差,忙將信箋展開細看,信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話——小心甄子通。

我想了一下,頓時汗流浹背。黎朔想是也感覺到了不對勁,接過我手中信箋一看,啊地一聲拍上膝頭,急道:「糟了!只怕甄子通已和漫天王聯手,六將軍有危險!」

-------------------【杏子原】-------------------

風穿過長街,在城門處回旋,激得黎朔手上的信箋嘩嘩作響。我再定然想了一陣,才沉聲道:「燕紅。」

「是,夫人。」燕紅落馬,奔了過來。

「你回將軍府,向紀先生要幾封以前藺不屈將軍所寫之信,再將九璧關的地形圖拿過來。」

燕紅領命而去,我向黎朔道:「黎統領。」

「在。」黎朔肅容道。

「上次衛家軍與藺不屈的飛龍軍聯合對陣田公順,你是參與了的,你將作戰經過詳細講給我聽聽。」

黎朔忙應了,清了清嗓子,細細從頭詳述,我用心聽著,待他說完,燕紅也已快馬趕了回來。

我接過她手中的信箋,將信中筆跡和印章再細心地對了一番,確認是藺不屈親筆所:「黎統領,我兵法只懂些皮毛,但自你方才所述,似乎也能聽出,六將軍與藺將軍聯手作戰時,雖然立場不同,但還是頗為信任的。」

黎朔面上閃過一絲訝意,旋即點頭:「是,屬下也有這個感覺。」

我望著他,緩緩道:「那么,我們是不是可以肯定,此信確是藺不屈所寫,而他所說之事屬實,他確實是真心實意來提醒我們。」

黎朔沒有再遲疑,點頭道:「是。」

燕紅與纓娘已展開了地形圖,黎朔指向九璧關,鄭重道:「甄子通向來中立,而他的九璧關易守難攻,所以至今沒有哪方與他有紛爭。正因為這個,六將軍才定下來要由杏子原攻打柳河口。可若藺將軍信中所言屬實,甄子通已與漫天王達成了某種協議,那么很有可能在我們的人攻打柳河口時,甄子通會悄然出兵,從杏子原的西面直插我方後翼,與漫天王鎮守柳河口的人來個前後夾擊。」

圍在我們身邊的人都抽了口冷氣,隔得遠的也似感覺到了這份沉重,所有人面色沉郁,鴉雀無聲,惟有青瑤軍軍旗被北風吹得颯颯卷舞。

我抬了抬頭,看著這卷舞的軍旗,漸有決斷,向黎朔道:「黎統領,我們只有兩千來人,即使全趕過去,投入戰場,與對手正面交鋒,只怕也不濟事。唯今之計,只有一個『惑』字。」

黎朔臉上露出一絲興奮,連聲道:「是是是,屬下也是這個意思。」

「那好。」我回身上馬,高舉起右手,朗聲道:「大家聽著!」

所有人振聲喝道:「是!」

我端坐於馬上,眼光徐徐掠過一個個熟悉的面容,聽見自己的聲音飽含前所未有的剛勁和清澈:「兄弟姐妹們!衛家軍現在有可能處於危險之中,我們要火趕往救援。但這場戰役十分艱險,需要大家齊心協力配合,我們才有一條生路!」

所有人都向我圍攏,紛紛道:「夫人,我們都聽您的!」

我微微點頭,再舉起手,待眾人重新肅靜,我大聲道:「我現在問一問,哪些姐妹刺綉刺得又快又好?!」

娘子軍中便有數十人舉起了手,我向纓娘道:「纓娘,這一路往杏子原,要一天多的時間,中途會有時間進行歇整。你帶著她們,趕在這休整的時間里,綉幾十面軍旗,要有永嘉軍的,還要有飛龍軍的。」

我又派出幾名騎術好的士兵騎上腳力最好的駿馬,全力趕到前方打探消息,再轉向黎朔,凝望著他,輕聲道:「黎統領,你給他們傳授兵法時曾講過五丈原令狐狣迷惑敵軍、以少勝多一役,那么這一戰,就全仰仗黎統領了。」

「是!」黎朔猛然將右腿一收,略顯黑黝的面容透出軍人獨有的剛毅與鋒芒,更含有幾分對即將到來的血戰的渴望。

他手中的長槍,槍尖在晨陽下閃著森然的寒光。

隨著他的大喝,我也似猛然間血脈賁張,躍身上馬,呼道:「出!柳河口!」

黎朔燕紅等人齊聲應喝,提馬上前,列於我身後。我正要揮下馬鞭,馬蹄聲急,扭頭一看,劉明帶著兩人從隊列後面追了上來。他面上隱有疑惑,大聲道:「夫人,我們在後面沒聽清楚,不是去小江口嗎?怎么改去柳河口?」

小江口?

胸口處的兩封信,似兩塊沉重的石頭,在我心頭緊緊地壓了一下。

我的手收緊了馬韁,擰頭望向東邊。冬陽升起的方向,彌漫著乳白色的雲霧,如果將這層霧撥開,朗日照映下的,是由洛郡至永嘉的官道。

去小江口,還的是沈窈娘的清白,可那個獨守小樓、只為一人綻放的沈窈娘,終究是再也不回來的了。

那幸福的初嫁時光,兩情繾綣的相對,一心相許的痴然,也終究再也回不來了。

我聽見自己心底暗暗悵然的聲音,終於轉回頭,運力揮下馬鞭,向北急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