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讓我更……興奮(1 / 2)

王國血脈 無主之劍 4224 字 2021-06-17

糟糕。

凱瑟爾陛下和漢森勛爵……

王國秘科?

泰爾斯下意識地握緊拳頭,往王室衛隊們越來越小的背影方向看了一眼。

也許是國王的名頭震撼,或者是秘科的名聲駭人,隨著騎士的聲音傳開,羅曼麾下的數百騎兵,從外圍的警戒者到內部的等待者,頓時一片嘩然。

騎馬的兩個秘科成員越來越近。

不,不止兩人,在他們的身後,足足十幾騎滾滾而來。

反應過來的泰爾斯臉色煞白地轉向遠處的羅曼:

「嘿,小白我是說,威廉姆斯!」

他大喊出聲,語氣里盡是焦急:

「也許我能用身份拖延……」

但羅曼的反應比他更快!

「慌什么!」

傳說之翼騎在他的白馬上,耳環搖曳,英姿勃勃。

他一邊催蹄上前,一邊怒吼著喝令周圍的屬下,壓下他們的不安:

「做你們該做的事!」

羅曼緩緩靠近,瞥了泰爾斯一眼。

泰爾斯嚇了一跳:此刻的傳說之翼渾身散著不祥的情緒,表情陰雲密布,仿佛雷霆在即。

「你也一樣。」

他在白馬上冷冷道。

少年下意識地點點頭。

羅曼這才抬起頭,看向十幾名越來越近的騎士

十幾秒後,十幾名馬背上的秘科成員終於奔馳到泰爾斯近前,熟練地下馬:

手舉卷軸的當先一人看上去有些微胖,遠看頗有些喜氣,他穿著西荒常見的薄衣和頭巾,氣喘吁吁;

跟著的第二人則目光灼灼,臉龐硬朗,在馬上的動作從容不迫。但不知為何,泰爾斯總覺得他的上唇和左頷有些微紅,仿佛沾過什么唇彩之類的顏料。

他們身後的騎士們面貌各不相同,但都身著不一樣的服飾:商人、佣兵、農夫、牧民,各自不一。

這就是……

秘科?

泰爾斯心中警惕。

微胖的男人領頭當先,辛苦地踩著沙子,想要把手里的卷軸舉得更高一些。

「這是漢森勛爵的委派手令,上面還有陛下的確認簽字……」

他的西荒口音很重,他身後那個從容而硬朗的男人則細細地打量起傳說之翼身後的少年。

泰爾斯頭疼地看著那支據說是來自黑先知的手令,心里想著希望前王室衛隊們跑得更快一些。

畢竟,無論是他們還是快繩,都不是什么適合出現在秘科視野里的存在。

至於這里……

希望小白臉和他能拖得更久一些。

羅曼輕哼一聲,利落又不失優雅地蹬下馬鞍,隨意地接過胖男人手里的那支卷軸。

「所以,你們他媽的是誰。」

相比起他的英俊容貌,羅曼語氣冷漠,用詞粗鄙。

絲毫沒有要寒暄的意思。

硬朗的男人與微胖的男人齊齊一愣,他們身後的秘科眾人也表情不一。

「威廉姆斯……」

微胖的男人似乎在強忍著不耐煩,他說完名字,想起了什么,這才加上頭銜:

「男爵,大人。」

羅曼斜著眼打量他。

「我是秘科派駐西荒的人之一,你可以叫我戈麥斯。」

微胖的戈麥斯調整好自己的呼吸,咬牙切齒地向身後的硬朗男人伸手示意:

「安排這次行動的時候,我們曾經見過幾次,也許您不記得了,而這是我的上司……」

但羅曼接下來的動作,把包括泰爾斯在內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只見傳說之翼從容地拉開那支秘科的手令,卻連看也不看,而是滿不在乎地把它……

一撕兩斷。

戈麥斯和他的上司,包括秘科的十幾人都狠狠皺眉。

泰爾斯挑起眉毛,微微低頭,預感不妙。

「我知道你們是誰。」

傳說之翼目光如冰,他當著秘科所有人的面,一邊毫不在意地,繼續把卷軸撕成更小的碎片,一邊寒聲道:

「我的意思是……」

「你們他媽的,『以為』自己是誰啊?」

秘科領頭的兩人面色一僵。

傳說之翼連續撕扯了四五下,直到秘科的手令變成無數紙碎,被他冷笑著一把撒開。

「就跑到這里來……命令我?」

手令的碎片則飄灑一片,與沙礫同歸大地。

卧槽。

泰爾斯瞪眼看著滿地的紙片,心情復雜。

這么囂張的嗎?

傳說之翼不屑地看著眼前的秘科來人,眼神里帶著危險的意味。

秘科的眾人望著一地的紙屑,望著羅曼的眼睛紛紛化出滿滿敵意。

「那上面還有陛下的簽字……」

戈麥斯看著對方不敬的行為,呼吸急促起來,他捏緊拳頭,氣得臉頰抖。

但就在戈麥斯要作的剎那,他的上司從身後一把按住前者的肩膀。

「我相信這就是泰爾斯殿下?」

被叫到名字的泰爾斯眼神一動。

面貌硬朗的男人比戈麥斯要高出半頭,腰間掛著一把荒漠常見的彎刀,他把戈麥斯拉退一步,自己踏上前來,躬身一禮。

他身後的秘科眾人,包括戈麥斯在內,也都齊齊鞠躬。

「王子殿下,初次見面,我是王國秘科在西荒的最高負責人,諾布。」

諾布的嗓音略粗,雖然也沾染了一些西荒口音,但泰爾斯卻聽得很明白,而且清楚地從用語和習慣辨認出,對方似乎來自中央領。

泰爾斯深吸一口氣。

該死。

秘科,秘科,又是秘科。

而且是,西荒的最高負責人……

「額,你好?」

泰爾斯挺胸抬頭,尷尬地扯了扯身上一些破口的地方,把臉上的青腫扭到背光處,努力維持住一國王子的威嚴。

看上去明顯比戈麥斯要沉著的諾布抬起頭,語氣恭敬:

「殿下,歡迎歸國,看來我的同僚們在北地的營救行動很成功。」

他眼神犀利:

「但為了王國,我還有幾個小小的問題……」

小小的問題……

糟糕。

他會問什么?

沙丘後面,那幫逃跑的白骨之牢囚犯?

但就在泰爾斯頭疼著要怎么應付眼前的秘科人,好讓他們忽略掉正在遠處緩緩離去的那些背影時,羅曼卻一把按住了他。

「小子,到後面去。」

傳說之翼不客氣地打斷了諾布的話。

「讓大人說話。」

這讓兩位秘科成員的臉色再次一變。

換了以前,泰爾斯也許會不爽羅曼的語氣,但這一次,他是實打實地感激羅曼的插話拯救了他。

泰爾斯裝出一副大難才脫的病懨懨臉色,就坡下驢地後退幾步。

讓羅曼對上秘科的諾布。

諾布的臉色有些難看,但他還是有禮地鞠躬:

「威廉姆斯大人,感謝您不辭勞苦地接回王子,為王國再立一功。」

可惜,他的禮貌大概撞上了鐵板。

「有話就說,」傳說之翼輕哼著,

「有屁快放。」

諾布表情一僵。

他身後的戈麥斯更是氣得皺眉。

但此時,不知道是看到了王室衛隊還是災禍之劍們離去的背影,戈麥斯臉色大變,指著遠處一隊步行著撤退的人,向著身後的眾人下令道:

「不,諾布,那些人在離開!」

「先去攔住他們……」

秘科的一眾人員顯然訓練有素,不等戈麥斯說完,就齊齊拉韁上馬,准備攔截遠去的眾人。

泰爾斯內心一驚。

該死!

不管被現的是王室衛隊還是災禍之劍……

得先攔下他們。

但正當他准備站出來,拿身份來拖延時間的時候,傳說之翼突然揮了揮手!

「噗噔,噗噔……」

下一秒,無數馬蹄敲擊沙地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諾布和戈麥斯臉色一變,下意識地回頭!

只見羅曼手下的上百騎兵如浪潮卷動,迅捷地馳來!

面色凶悍的騎兵們在十幾秒的時間里組成一個松散卻不容忽視,來回奔馳的環形陣,隔著數十尺的距離,將秘科眾人團團圍住,刀劍出鞘,弓弩上弦。

殺機滿滿。

「噗噔,噗噔……」

馬蹄滾滾,煙塵翕張,秘科的一眾人等驚疑不定,下意識地抓緊武器。

「男爵?」

諾布難以置信地看著羅曼。

後者冷哼一聲。

「在這里,唯一有權指揮的人,」傳說之翼放下了手,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人們:

「只有我。」

「明白了嗎?」

戈麥斯一愣,隨即咬牙切齒:

「不,你這是……」

但諾布再次回手按住了戈麥斯,他俯身低頭:

「大人,我們無意冒犯,更無意干涉您的指揮權,」

「只是關於今晚的聯合行動,」諾布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他的語氣很是謙恭:

「王國秘科,有幾個問題要請教。」

羅曼輕輕地瞥了他一眼,轉向遠處冒煙的營地:

「問題?」

「所以,你要審問我?」他輕聲道。

諾布勉強微笑了一下:

「不,只是討論。」

似乎是怕對方不肯相信,諾布立刻回頭,吩咐他的手下人們:

「所有人,下馬,退開。」

在秘科的屬下們猶豫與緊張的眼神中,諾布微笑道:

「我們只是需要一點空間和時間,跟男爵大人私下聊聊。」

除了戈麥斯之外,秘科的眾人們紛紛對視著,最終還是齊齊下馬,牽著韁繩,退後到安全的距離。

傳說之翼的騎兵們立刻改變陣勢,分出數十騎,貼身而來,幾乎像是監視一樣,等著他們牽馬到遠處。

諾布回頭看向羅曼,眼神認真。

仿佛在等待什么。

傳說之翼哼了一聲,這才舉起右臂,做出一個手勢。

「噗噔,噗噔……」

馬蹄聲再次大變。

環繞著眾人的騎兵們這才在指揮官的命令下刀劍入鞘,弓弩下弦,緩緩退開。

這片空地恢復平靜,緊張的氣氛松弛下來。

「草,那些人……」

無能為力的戈麥斯不甘心地望著愈行愈遠的雇佣兵和王室衛隊,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

泰爾斯也不知不覺松了一口氣。

眼見沖突平息,表現沉著的諾布這才點點頭。

「男爵大人,按照原計劃,我們會在刃牙營地的不幸遇難中,『鞏固』西荒貴族的忠誠與順從。」

「順便,我們借著這個「營地空虛、有機可趁」的假象,引誘、煽動盤踞在此的一眾宵小,一網打盡,清理西部前線。」

諾布冷靜地望著羅曼,目光灼灼。

「當然,您才是行動的關鍵人與指揮者,而秘科則從旁協助您。」

聽著他們對話的泰爾斯下意識地拉了拉包裹。

果然。

但羅曼只是眯著眼睛,毫不在意地回了個鼻音:

「嗯哼。」

他神情自若,身姿凜然。

顯然,傳說之翼的傲慢讓微胖的戈麥斯很不滿意,但諾布卻絲毫不受影響地繼續道:

「但我們埋伏了半夜,除了幾個不重要的小卒子,就只在白骨之牢門口逮到了某個堅稱自己面見過凱瑟爾陛下,能取得外交豁免的北地貴族。」

他語氣不甘。

泰爾斯皺緊眉頭:

那是拉塞爾。

代表的是……查曼王。

「還有某個關系深厚的酒館老板、佣兵中介,當然,男爵大人,我們相信在敲打完那個坦帕之後,營地里歷史悠久、盤根錯節的雇佣兵們會安分許多,您的統治也會更加穩固順利。」

諾布一邊說話,一邊觀察著傳說之翼的表情,他的用詞很小心,似乎怕驚擾了什么。

酒館老板。

泰爾斯心里又是一陣擔心:

坦帕跟快繩的關系可不淺,萬一他抖出什么……

但羅曼依舊只是回應一個淡淡的鼻音:

「嗯哼。」

像極了畫布上那些姿態十足,卻靜止不動的肖像。

諾布微微蹙眉,但他很快回復了正常。

這一次,他認真而謹慎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