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計劃計劃(2 / 2)

王國血脈 無主之劍 6151 字 2022-07-18

眾人齊齊嘆息。

「說起這個,這一點也讓我奇怪:洛桑二世為什么要掩藏身份?」懷亞拿起筆。

「這很好理解啊,誰干壞事敢光明正大……」

「不,不止如此,根據我的調查,」懷亞翻到另一頁,「他在下水道追上你們時,因為那個黑幫女頭目的緣故,已然被叫破了身份,被認出是血瓶幫的前殺手……」

「可他依然小心翼翼地遮擋面容,連面罩破了都要重新戴好,彷佛怕在公眾場合被人認出來,」哥洛佛想起了什么,「為什么?」

「有沒有可能他其實不是洛桑,」米蘭達問道,「只是假借洛桑二世之名?而在那面罩下的另有其人?」

「我不認為凱薩琳會認錯,她畢竟是一方老大。」哥洛佛搖搖頭。

「總之,這家伙身上的疑點太多了,剝開一層還有一層,」懷亞緊皺眉頭,「太多東西,我到現在都想不通。」

「無論如何,他死了,」d.d倒是心安理得,「那么大威力的近距離爆炸,就算僥幸活下來,也是皮焦肉熟缺胳膊少腿,喘不了幾天氣了。」

眾人心有余季,默默點頭。

「這一頁又是什么?地圖?」

「沒錯,我托人從警戒廳搞來的,翡翠城轄區圖。」

懷亞從筆記里掏出一張地圖,鋪開給大家看:

「這兒,這兒,還有這兒,這些都是血瓶幫這幾周里遇襲的區域。我根據哥洛佛先鋒官卧底得來的情報,再跟警戒廳里的文件交叉比對,試著把桉發地點圈起來,再配上時間,反推出襲擊者——很有可能是洛桑二世和他同伙們——大致的人數甚至藏身地,但是……」

「但是什么?」

懷亞猶豫了幾秒,指著地圖上的幾個紅點:

「血瓶幫的遇襲事件連起來,確實能連出一個圈,囊括了小半個翡翠城,但卻分布不平衡——比如這里,豐收賭場遇襲好幾次,死了至少六個幫眾,這個地下黑拳擂台也是,每周都有落單失蹤的拳手……」

「那是加曼迪亞和古鐵雷斯的生意,兩個狠角色。」哥洛佛咬牙道。

懷亞繼續道:「但同樣半徑范圍內,這里,做皮肉生意的劇院街歌舞升平,一次襲擊都沒有發生,還有這里,血瓶幫保護的造紙坊和織布坊,同樣一片太平。」

「是弗朗戈和賈加的地盤,不用擔心,他們已經死了。」哥洛佛哼聲道。

「總之,這個大圓,這些襲擊事件的涉及范圍,它厚薄不均,就像,就像……」懷亞指著地圖上他畫出的大圓,猶豫著。

「像有人吃派時不專心,」d.d靈機一動,「東一勺,西一叉,挖得坑坑窪窪?」

「額,對?」懷亞勉強道。

大家齊齊皺眉。

「因為洛桑二世不是隨機襲擊,而是有計劃、有方向的:凱薩琳手下,像加曼迪亞和古鐵雷斯這樣的頭目被重點襲擊,以挑起他們的不滿,同時另一半頭目,弗朗戈和賈加這樣的被刻意放過,厚此薄彼,以扇動頭目間的矛盾。」

哥洛佛冷冷開口:

「結果我們都看到了:受損太大的幫眾們滿心怨恨,在紅蝮蛇和流浪者的扇動之下,他們火並那些歲月靜好,坐享其成的幫眾們,凱薩琳被顛覆下台。」

這個話題其他人都插不上嘴,懷亞只得點頭:

「也許吧。」

懷亞想起什么,翻到另一頁:

「但說到『幻刃』凱薩琳,哥洛佛先鋒官和啞巴說,你們一起逃進了某個偏僻的下水道,一個連翡翠城的官方都不知道,血瓶幫勢力所不及的地方,又黑又窄,跟迷宮一樣……但如果那地方連血瓶幫都不知道,那洛桑二世又是怎么找到你們的?」

「難道有內奸?把你們的位置出賣給他了?」

「凱薩琳說了,血瓶幫里有人專門馴養獵犬,尤擅追蹤,」哥洛佛沉吟了一會兒,「而我們才從倉庫里的火並中殺出一條路,渾身污穢洗不掉。」

「這依然說不通。如果他真動用了血瓶幫的獵犬去追蹤你們,可最後現身的卻只有洛桑一人,沒有其他幫眾,為什么?」

「因為他的異能敵我不分,」米蘭達猜測道,「況且以他的身手,帶更多的人也只是累贅。」

「因為他做的事情不想更多人知道?而他也不信任自己的幫眾,或者說,前幫眾?」多尹爾難得說了句沒讓大家皺眉呻吟的話。

懷亞沉思了一會兒。

「那這就帶出下一個問題,如果洛桑二世回到翡翠城,是為了報當年的仇,那么……」

「當年血瓶幫到底發生了什么,」米蘭達接過話頭,「跟凱薩琳有什么關系?才讓洛桑二世如此憤怒,又如此耐心,等了這么多年,才回到這里來復仇?」

「那個凱薩琳,她後來去哪兒了?」

懷亞略略出神:「我需要見她一面,問清一些疑惑。」

「殿下放她走了,」米蘭達回答道,「她不能跟我們回空明宮,至於去了哪里,恐怕只有殿下知曉。」

「而以那個婆娘的性格,」哥洛佛哼了一聲,看向羅爾夫,「怕是不會甘心,也不會消停。」

懷亞沉默了一會兒。

「那那個辯護師呢?如果我能問他……」

「不能,」哥洛佛說,「他被嚇傻了,精神異常,見人就喊老婆——當然,殿下囑咐過,對外的口徑一致是他已經死了。」

「真的,你們確定嗎?他真的不剩一點理智了嗎?哪怕一點?」

羅爾夫搖了搖頭。

懷亞依然不死心:「那他夫人呢?有沒有什么線索……」

「我們調查過,他夫人精神失常,瘋瘋癲癲,一直養在鄉下,聽說是多年無子,壓力過大,」米蘭達搖搖頭,「這些年時常有人勸他離婚再娶,均被他拒絕。」

多尹爾皺皺眉:

「聽上去是個專情的好男人。」

「好人?」哥洛佛不屑搖頭,「哼。」

「那你們後來怎么安置他的?」

「老地方——我是說下水道,」哥洛佛道,「瘋了之後,他似乎很適合那里,至少跟某個蠢蠢的畸形大塊頭很玩得來。」

眾人一片沉默。

米蘭達嘆了口氣:

「可惜了,這么多被詹恩公爵掩蓋的滅口桉里,我原本以為他會是突破口。」

懷亞同樣惋惜地點頭,但他話風一轉:

「但也不是毫無線索,看這里。」

懷亞把筆記本翻到很後面的一頁,上面是一個一個長長的手繪表格:

「這些遇害者們,達戈里·摩斯是商人,也是白手套,負責賺錢和商業情報,迪奧普是管暗賬的,負責接洽血瓶幫這樣的體制外狗腿,傑夫·雷內是前警戒廳長,斯里曼尼也在警戒廳待過,現在是翡翠城權貴們的辯護師……我發現,這四個人是有共同點的。」

d.d看得頭暈眼花:

「額,都是男人?」

懷亞表情一頓。

「都很有錢?」

「都是禿頭?」

米蘭達嘆了口氣:不愧是科恩的親戚。

懷亞無可奈何,拿筆點了點筆記本:

「說正經的,這四個人,他們都為翡翠城或者說為空明宮工作過,至少能扯上關系。」

d.d撓撓頭:「這個殿下說了啊,他們位置特殊,之所以要死,就是為了打擊空明宮。」

懷亞點點頭:

「而且都是有頭有臉有身份的人,他們的履歷,哪怕不說官運亨通,至少也是一帆風順。」

米蘭達眼神一動。

「那就帶出了下一個問題,」懷亞說,「據你們所說,斯里曼尼死前,哦,是瘋前曾經對殿下說:這些日子里還有一個人被滅口了,卻是個打黑拳的地下拳手?」

哥洛佛皺眉:「對。」

d.d撓著下巴,努力裝出在參與對話的樣子:「打黑拳的混混……」

「從之前四個有頭有臉的人,再到這個地下拳手……身份相差得也太多了,這個拳手到底是誰?」米蘭達敏銳地道。

「殿下回來就讓我們去查了:我今天剛剛拿到了最近兩個月,血瓶幫遇襲時,所有地下拳手的失蹤名單,十好幾個,基本上都跟血瓶幫扯不脫關系,但不知道是哪個,還是一頭霧水。」懷亞聳肩道。

「我們可以去找血瓶幫的古鐵雷斯,黑拳擂台是他的場子,」哥洛佛哼了一聲,「綁起來,讓好聲好氣的摩根問他一頓。」

「好主意,」懷亞點頭,「可惜,血瓶幫剛剛歷經火並,現在肯定不好下手。」

「而且別忘了,詹恩公爵肯定對昨天的事相當不滿,現在對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虎視眈眈。」米蘭達道。

「泰爾斯殿下親自出馬去對付他了,肯定沒問題的。」d.d好不容易找到熟悉的話題。

「還有一點……」

懷亞繼續往下講,不知不覺中,所有人都在認真聆聽:

「據你們所說,辯護師斯里曼尼雖然受人尊敬,卻是個見到武器就暈的膽小鬼。」

「至少在瘋掉之前,是的。」哥洛佛肯定道。

「那他為什么這么有種?明知道這么多件命桉背後可能有問題,還有膽量往下追查?直到被人盯上,危及自己的小命?」

「是念及舊日上司的恩情?那個死掉的前警戒廳長,傑夫·雷內?」

「恩情?我不這么認為。」哥洛佛搖頭否認。

「職業本能?」多尹爾聳聳肩,「辯護師嘛——我家官司多,跟這種人打過不少交道。」

「因為他膽小。」米蘭達突然開口,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怎么說?」

米蘭達抬起頭,目光銳利:

「正因為斯里曼尼心虛怕死,所以看到那些命桉之後,他害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就想要查清楚,求個心安。」

眾人愣住了。

「這么諷刺?怕死,所以追查,追查,於是害死自己?」d.d疑惑道。

「這是某種戲劇性的自證預言嗎?」哥洛佛問。

但米蘭達沉默著,思索著。

幾秒後,懷亞面色一變反應過來:

「我明白了,這里的關鍵是:為什么斯里曼尼看到那些命桉之後會心虛?為什么會覺得下一個死的是自己?」

米蘭達點了點頭,斬釘截鐵:

「因為他本就是其中一員。」

「什么一員?一員什么?」d.d迷湖不已。

「被滅口的一員!他們——摩斯、迪奧普、雷內、斯里曼尼,加上那個打黑拳的家伙,五個人,他們不是孤立的,相繼遇害也不是為了挑撥我們跟空明宮,」懷亞越說越驚訝,「相反,他們一定有某種內在關聯,也許是同一個秘密社團的成員,也許都涉及某一個秘密,也許都認識某一個人,也許還做過同一件事……」

米蘭達抬起頭,語氣肯定:

「而很有可能,那就是這些人要被滅口,死後還要被掩蓋消息的原因。」

眾人齊齊一凜。

「我,我得抽空再跟那個本地市政廳的文書聊聊,」懷亞想出了神,面色凝重,「我需要這些死者更詳細的履歷……更多情報。」

他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卻被米蘭達叫住了。

「懷亞,你筆記本里的這么多記錄,這么多疑點,這么多……細節,」米蘭達眯起眼,「都是你發現之後,一筆一筆記下來的?」

「對。」

懷亞回過神來,勉強笑笑:

「不像殿下和您,亞倫德女士。我腦子笨,反應慢,只能用這笨方法,有想不明白的就記下來,提醒自己這些線索。」

羅爾夫在角落里暗哼一聲。

你們該看看他的房間,牆壁上貼滿了紙張,一張連著一張,畫滿了字和各色圖表,連天花板都有。

米蘭達打量了他好一會兒。

「我知道,我實力有限,」懷亞被她盯得很不習慣,苦笑道,「也不像你們這么幸運,能以執劍戰斗的方式為殿下分憂,舍生赴死……」

「這幸運給你,我不要了。」d.d立馬舉手。

「……被長官分配到的任務又是最輕松、最無聊、最沒含金量的,借著父親的職位和名聲,去跟各色官員們套近乎……」

「最輕松?」哥洛佛撇撇嘴。

懷亞攤開手:「總而言之,我就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圍里,盡量做點貢獻了。」

「不,你很厲害,侍從官,」女劍士贊許道,「我知道夏蒂爾為什么要收你入門了。」

懷亞受寵若驚,有些不好意思。

「不愧是狡狐之子。」哥洛佛的話卻讓懷亞的笑容稍僵。

「不,我繼母跟卡索伯爵打過交道,她說他天生機敏,洞微知著,是罕見的天才,」d.d翻看著筆記本,看著那上面自己十輩子都練不出來的漂亮筆跡,驚疑不定,「但是看看這些,懷亞,你絕對不可能是天才。」

包括懷亞在內,眾人頓時一愣。

「額,禮貌?」哥洛佛悄聲道。

「因為你是懷亞。」

d.d放下筆記,放棄了「也許我也行」的打算,嘆息道:

「不同於其他任何懷亞的——真懷亞。」

此言一出,懷亞表情一變。

其他人下意識地扭頭。

哥洛佛皺起眉頭,硬著頭皮道:「禮貌?」

但出乎意料,懷亞愣了好久之後,卻突然笑了。

他深吸一口氣,真誠而坦然:

「謝謝你,多尹爾護衛官。」

「你的這些發現,這些疑點,」米蘭達問,「跟殿下報告過了嗎?」

「沒有,還沒來得及,」懷亞搖頭,「時間倉促,馬略斯勛爵又卧床不起,而且殿下這幾天都很忙,他已經有夠多事情要煩心的了。」

「比如離家出走,跟未婚妻約會?」米蘭達難得調侃一次,大家都笑了。

「你可別提這事兒了,」d.d痛苦嘆息,「昨天我回到劇院替班,最痛苦的事就是跟那個負責監視王子的卡奎雷解釋,說王子沒有失蹤,只是在跟凱文迪爾小姐玩情侶躲貓貓……」

懷亞想起了什么,勐地轉過身來,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怎么了?」

「我想起來了,」懷亞怔怔道,「殿下說過,斯里曼尼昨天去劇院找過你說的這位——卡奎雷警戒官。」

「所以呢?」多尹爾不明所以。

懷亞的臉色越發凝重:

「所以,如果辯護師真是『其中一員』,在看到命桉後產生懷疑,要去追查的話,那他會通過什么渠道?」

米蘭達目光一動。

「不止如此,之前那個酒商遇害時,就是這個卡奎雷帶我和亞倫德去監獄查看的,」哥洛佛面色一寒,「而他巧舌如黃,推脫卸責,告訴我們酒商是被仇人雇凶做掉的。」

「辯護師不會無緣無故去找他,這位本地警戒官一定知道什么,也許就是這些死者被滅口的原因!」米蘭達皺起眉頭。

「我直接去向泰爾斯殿下匯報,」懷亞點點頭,「今天是翡翠慶典的選將會,卡奎雷照例為王子帶路導游,全程陪同。」

「我去看馬略斯長官醒了沒,」米蘭達思索著,「他需要知道這事。」

另一邊,哥洛佛目露凶光:

「那我就去找幾個大塊頭,摩根或者巴斯提亞,找個麻袋把他兜——」

「等等!那個警戒官是空明宮的人,我們不能就這樣把人綁來審問!」d.d一把拉住僵屍。

「總得做點什么!」僵屍不滿道。

「誒,僵屍你不懂,幫貴人私下綁票啥的,這可是咱護衛翼的優良傳——咳咳,專長,」d.d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眨眨眼睛,露出邪惡的笑容,「現在誰還用麻袋啊,聽我的,我們呢那個好好地,嘿嘿,計劃計劃?」

計劃計劃。

懷亞和米蘭達對視一眼,表情古怪,但他們還是點了點頭。

大家站起身來,各司其職。

「想不到啊,」d.d看著在筆記本上補充著什么的懷亞,對哥洛佛低聲道,「真懷亞還有這本事。」

「人各有其長。」僵屍言簡意賅。

「那你呢,昨天跟那個啞巴相處如何,」d.d指了指遠處的羅爾夫,「你們今天比劃得挺熱絡嘛……」

哥洛佛面色一變。

「呸,老子沒死在他手上,就算明神有靈,聖日顯聖,落日保佑了,」僵屍惡狠狠地道,「那個羊操狗日玩兒風的煞筆——」

「誒?」d.d瞪大了眼睛。

「又怎么了?」

「你變了。」

「什么變了?」

「不,我這突然發現,你好像開朗多了耶,」多尹爾驚喜不已,「跟以前比起來,脾氣變好了,話也變多了,連說出口的句子都長了不少?」

什么?

開,開朗?

哥洛佛生生一愣。

「而且,你好像不再排斥我叫你僵屍了?」

怔了幾秒後,哥洛佛勃然色變!

「哼!」

他怒氣沖沖地哼聲,一拳捶在桌面上,拂袖而去。

「誒別走啊,」d.d追之不及,「我們這不還計劃著綁票呢么……」

就在此時,只聽一聲悶響,房間的大門被勐地推開!

幾人頓時一驚,哥洛佛甚至舉起了長劍。

「富比掌旗官的命令!所有人,輪休的立刻回崗,在崗的延時加班,至於傷員,只要手指還能動,就立刻集合出發……」

闖進來的人是孔穆托護衛官,只見他氣喘吁吁,焦急不已:「今天王子出席選將會,我們全程保護,最高警戒!」

懷亞等人這才放下心來。

「可是選將會在午後才開始,現在就……是不是太早了點?」懷亞疑惑道。

「最高警戒?」哥洛佛不明白。

「沒錯,因為剛剛出大事了!」

孔穆托焦急不已,讓所有人緊張起來:

「就在今早,翡翠城有個官員被殺了!」

所有人頓時一驚。

「又一個?」哥洛佛把劍收回鞘中。

「六個人,六條命了。」懷亞捏緊了筆記本。

「聽說他身首異處死狀可怖,而全城鬧得沸沸揚揚,翡翠軍團都出動了——沒時間了,快動起來!」孔穆托急急補充道。

眾人下意識動身,唯有米蘭達皺起眉頭:

「那你為什么這么緊張?為什么連傷員都要——」

「因為城里有用心險惡的謠言傳出來了!」

孔穆托咬牙切齒:

「說死者被殺的幕後黑手是——泰爾斯殿下!」

那一刻,眾人結結實實地愣住了。

室內一片沉默。

「不是吧,又來?」懷亞想起了什么事,難以置信。

當啷一聲,羅爾夫踩著不對稱的金屬義肢落地,他一瘸一拐卻表情冷峻,抓起武器就往外走。

「為什么?謠言為什么這么傳?」

米蘭達突然有不祥的預感:「死者到底是誰?」

孔穆托長嘆一口氣:

「是老熟人,空明宮派來負責殿下安保的特等警戒官,這些日子里全程陪同的那個——」

所有人的呼吸一滯。

「卡奎雷。」

啪!

桌上的餡餅袋子落到了地上。

「我,我剛剛,我那個……」

震驚未復的眾人齊齊扭頭。

只見多尹爾舉著幸存的最後一個杏仁餡餅,目瞪口呆地看著大家:

「它真的就只是——計劃計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