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岌岌可危(1 / 2)

王國血脈 無主之劍 5809 字 2022-07-28

AK小說 www.06ak .com,最快更新王國血脈最新章節!

「今天上午,卡奎雷警戒官的屍體被人在運河區警戒廳旁的小巷里發現,頭和身體分別落在……」

空明宮中,傳令官托來多一邊率領全神戒備的星湖衛隊急急行進,一邊向陰沉著臉的泰爾斯匯報:

「嗯,總之,場面不太好看。」

收到壞消息時,泰爾斯正在為出席選將會做准備。

按照行程,卡奎雷警戒官將引導王子前往會場,但泰爾斯沒等到卡奎雷,卻等來了星湖衛隊的大隊人馬:

在「鬼魂」雨果·富比和托來多傳令官率領下,孔穆托、涅希、d.d、哥洛佛、米蘭達、懷亞、保羅、羅爾夫……足足數十人(甚至有不少還帶傷掛彩)全副武裝殺氣騰騰,黑壓壓一片沖進他的休息室,不由分說地占據每一處角落把守每一條通道鎖閉每一扇窗戶,將一臉懵逼的第二王子前後左右圍得密不透風。

這副場景讓輪班隨扈王子的摩根和庫斯塔等人大吃一驚,差點以為冷臉生了一上午悶氣的王子殿下終究按捺不住璨星之怒,決意暴力反擊,誓要踏破空明宮,血濺公爵府,為鳶尾花正本清源,還翡翠城朗朗乾坤。

「這些日子,卡奎雷無論衣食住行都圍著我們轉,跟衛隊聯絡對接,天天打交道人人都嫌煩,想甩都甩不掉,」泰爾斯面色難看,但腳步不停,甚至越來越快,「結果他失蹤了整整一夜加一個上午,我們這么多人就樂得清閑,沒一個發現不妥?」

衛護王子的整支隊伍匆匆前行,所有人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一時只聞衣甲摩擦,步聲隆隆。

就像矮人們精制的發條傀儡。

剎那間,泰爾斯甚至有種錯覺:他所身處的並非空明宮。

而是千里之外的復興宮。

托來多深吸一口氣,趕上兩步,緊抿嘴唇:

「殿下,這確是我們的疏忽,而我對此責無旁貸,甘受責罰……」

該死,他為什么這副樣子?

我明明沒有威脅,沒有恐嚇,沒有命令,甚至沒有惡聲惡氣……

泰爾斯煩悶不已:

「行了,我不是在怪你……」

自己不過問出了一個問題,想要答桉。

僅此而已。

可他為什么就怕成這樣,恨不得把所有的錯都認了,自戕謝罪?

泰爾斯呼出一口氣,情緒蕭索。

要是馬略斯在這里就好了。

不,不對——他隨即搖頭否認——如果馬略斯在這里,大概會用最禮貌得體但也最尖酸刻薄的修辭來回應他,噎得他啞口無言,憋悶更勝如今。

可他不在。

想到這里,泰爾斯心中一緊。

那個自以為是的恐怖利刃在圍殺洛桑二世的行動中大意中招,結果下屬們平安歸來,就他自己重傷卧床。

他不在。

他那位最該死的親衛隊長,嘴上說什么「榮譽復仇」不容干涉,要王子先走,結果……

「馬略斯還沒醒?」

「長官已經退燒了,殿下,」尹塔里亞諾後勤官恭謹回復,一絲不苟,「但也許是那個殺手異能的後遺症,他的精神很差,時醒時昏,恢復得比其他人稍慢一些……」

「他會好起來的,」雨果掌旗官打斷他,不容置疑,「只是時間問題。」

時間。

泰爾斯皺起眉頭。

偏偏選將會在即,他們現在最缺時間。

「所以,翡翠城現在局勢如何?」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托來多深吸一口氣:「警戒官在自家地頭被殺,可想而知,全城都炸鍋了,幾大片區的警戒廳全面出動,搜查線索,連翡翠軍團都大批大批地進城,引得人心惶惶,謠言漫天。」

「那個酒商和羊毛商死的時候,可沒見他們這么熱心。」另一邊的哥洛佛冷哼道。

「死的是自己人,當然不一樣。」孔穆托很有經驗地回答。

「哼,人命也有貴賤呢。」保羅諷刺道。

「六,」緊跟在泰爾斯身側的懷亞表情沉重,「第六條命了。」

該死。

懷亞的話讓泰爾斯煩躁不已。

而且這一回——泰爾斯忍不住朝頭頂望了一眼——怕是連某人也壓不住消息了吧。

那么,他會怎么做?

走廊上有一群仆人正在清理灑掃,看見王子一行人經過,其中幾人悄聲說了些什么,仆人們頓時面露恐懼,連忙丟下手上的活兒四散而走。

眼前場景讓泰爾斯不由皺眉。

「那為什么會扯上殿下?還說殿下是,是凶手?」d.d看著那群退避的仆人,忍不住出聲。

身後的孔穆托察言觀色,咳嗽一聲:「據我從朋友那里打聽來的消息,卡奎雷昨天傍晚通知家人說晚上不回家,要留宿警戒廳,加班處理急務……」

「急務?」

懷亞忍不住追問:

「加什么班?什么急務?有人查下去嗎……」

他話說一半就想通了什么,聲音立刻小了下去。

「我們,」走在前方的雨果掌旗官沉著臉接過話,「他的急務就是我們,確切地說,是昨天下午,貴人們在劇院里失蹤後的兵荒馬亂,包括我們衛隊千方百計的拖延和掩蓋,以及接下來的搜索尋找,也許還有後續收尾。」

周圍的人立刻沉默下去。

「你們是說,我,」王子面無表情,「昨天,我和凱文迪爾小姐的離群出走?」

包括掌旗官在內,沒有人回答。

顯然也無需回答。

泰爾斯不爽地呼出一口氣。

「總之,警戒廳沒有等到他,還以為卡奎雷自行回家過夜了,」托來多小心翼翼,「直到第二天……」

「所以,他是在加班處理王子事務時遇害的,這樣就攀扯上我們了。」米蘭達若有所思。

「確實如此,消息先從了解內情的警戒官那里傳出,下沉坊間,越傳越荒謬,」孔穆托略有猶豫,「有人說殿下昨日自作主張微服出訪,一路橫行霸道恣意妄為,卡奎雷終於忍無可忍要上報給公爵,於是王子惱羞成怒要殺人滅口……」

「什么?」懷亞難以置信。

泰爾斯也皺起眉頭。

微服出訪是沒錯,但是……

他就跟小混混們推搡爭執了幾句,頂多上北門橋放了幾束大煙花,這也算「橫行霸道恣意妄為」?

「當然,這都是民間的亂傳,不過也有比較好的版本,」孔穆托趕緊打圓場,「比如說,其實是有心人要刺殺王子,卻撲了個空,撞上了負責保護他的卡奎雷,後者堅強不屈,英勇犧牲。」

泰爾斯皺起眉頭,看了看身周的星湖衛士們,他們隊列井然,戒備森嚴,似乎隨時會有刺客要從某個花瓶里鑽出來。

這版本有比較好嗎?

「還有消息,說是王子對詹恩公爵有所不滿,才順手做掉了公爵給他的保鏢和導游,殺雞儆猴,以示威嚴。」

泰爾斯的表情更差了,他瞪得孔穆托笑容凝固。

「都哪兒來的謠言,還一板一眼,有根有據的?」d.d聽得一愣一愣的。

「桉件才發不久,就有這種程度的流言,很難說沒有人幕後推波助瀾,」米蘭達懷疑道,「但據我所知,城里最擅長干這活兒的該是血瓶幫吧?但是他們已經……」

她看了一眼哥洛佛和羅爾夫。

「有人看我們不順眼,不想我們留在翡翠城。」哥洛佛冷哼道。

「但是為什么呢,」懷亞出神道,「誰干的?為什么要栽贓殿下?」

泰爾斯神經一緊。

他也許知道是誰干的。

但是……

「不重要了,」泰爾斯一錘定音,結束討論,「至少這一次,他們沒說我宰了某個國王或公爵——希望不用。」

眾人齊齊一凜。

第二王子在衛士們的簇擁下走下一層,他們的隊伍陣勢森嚴,氣勢迫人,令觀者卻步,見者退避。

星湖公爵沒有再說話,整支衛隊也再度沉默,只剩下令人不安的趕路聲。

又來了,那種感覺。

泰爾斯感受著周圍人的壓抑,回頭看了一眼空明宮的樓台廳柱。

那種身處復興宮中,彷佛被無盡鎖鏈牢牢鎖閉,惶然無措,無法喘氣的窒息感。

而他只能把手神經口袋,握緊骨戒廓爾塔克薩,來紓解這種窒息。

就在此時,他隱約聽見身後傳來什么聲音,卻聽不真切,直到泰爾斯眉頭一皺,進入地獄感官。

「我就說嘛……」

後方的隊伍里,d.d微若蚊蠅的氣聲響起:「小屁孩兒有些不太對勁。」

泰爾斯眼皮一跳。

什么小屁孩兒?哪個小屁孩兒?

「小聲點兒,」懷亞悄聲回應,小心翼翼,「又死人了,殿下肯定心情不好。」

「他是不知道,每當他冷著臉一聲不吭時,氣氛可糟了,你瞧把大家嚇得,連氣都不敢喘……」

聽見這話,泰爾斯皺起眉頭。

什么?

「不止是卡奎雷的事,」哥洛佛的聲音切了進來,「那個辯護師是在殿下面前瘋掉的,他心里不舒服。」

幾人沉默了一會兒。

「但那不是他的錯,」d.d在隊列里小聲道,「我是說,又不是小屁孩兒找人來把他嚇瘋的……」

找人來把他嚇瘋……

泰爾斯呼吸一滯。

「還有恐怖利刃。」

米蘭達從另一側加入他們秘密交談的小圈子:

「馬略斯昨夜被抬回來,高燒不退,殿下也是全程沉默,面無表情,卻把所有人嚇得不敢說話……」

「我就說嘛……」

「你們真的小點兒聲,啞巴說殿下耳朵很靈的……」懷亞苦著臉勸止。

「放心,這么遠的距離……」

泰爾斯長嘆一口氣。

翡翠城、詹恩、復興宮、國王、黑衣蒙面的殺手、血瓶幫、六條命桉……他深陷撲朔迷離的局勢,他面對難以扭轉的境況,他肩負無法拒絕的任務,他遇到令人沮喪的挫折,他有夠多的事要忙的了。

而d.d,他怎么就那么開心,還能編排主人的八卦?

是他知道自己平時太好了,連他的小布偶熊都不舍得撕嗎?

「昨天殿下看到馬略斯的樣子,表情也很嚇人,」米蘭達低聲道,「沒人勸得動,也沒人敢勸,最後還是富比掌旗官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他才肯去休息的。」

「難怪他心情不好,一大早就去找未婚妻和未來大舅子吵架,當然,吵完架心情就更差了。」d.d恍然。

「不止如此,」懷亞盯著泰爾斯的背影,失神道,「殿下昨天又睡在……地上了。」

泰爾斯眼神一變。

「他睡在誰上?」

「哦,」懷亞反應過來,連忙改口,「我是說,殿下昨天睡得不好。」

「切,嚇死我了,還以為小屁孩兒終於開竅,懂事了,對了,他和希來小姐的關系是不是變了,昨天回來時他倆……」

聽到這里,泰爾斯終於忍無可忍,轉身怒斥:

「你們說完了嗎?」

星湖公爵的聲音回盪在空曠的宮廊中,激起回音。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星湖衛隊不由齊齊止步。

泰爾斯呼吸急促,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隊列。

很好。

d.d不再多嘴了,他面目嚴肅直視前方,懷亞也不再走神了,而是神情認真等待命令。

從老下屬懷亞、羅爾夫,到星湖衛隊里的d.d和哥洛佛,再到新晉加入隊伍的米蘭達和保羅……不再有交頭接耳,不再有八卦編排,不再有自以為是的小動作。

而他目光到處,衛士們無不盡皆低頭,莫敢直視。

下一秒,托來多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上前。

「殿下,您有何吩咐?說,說完什么?」

等等,他在……害怕?

【當堂堂大公爵威風凜凜站到你面前的一刻,你知道你是啥感覺不……哈,他眨眨眼皮,你心臟都要嚇崩咯,他咧嘴笑笑,你兩腿都打顫啊……嘿,誰能說,誰敢說這他媽的不是真心誠意?】

泰爾斯看著對方的樣子,再看看其他人的神態,突覺索然無味。

當然,托來多傳令官在害怕——心底里的聲音對他說道。

別忘了,你的一言一行,都會帶來難以預估的影響。

上者冷面以對,下者則如履薄冰。

這就是權力的高牆。

泰爾斯沉默著,沒有說話。

這讓星湖衛隊更加緊張。

見泰爾斯一言不發,托來多明白了什么,他深吸一口氣:

「非常抱歉,殿下,馬略斯長官不在,是我管束不嚴……」

「剛剛是誰在交頭接耳?」

雨果掌旗官直接打斷他,表情玩味地轉向隊伍:

「雖然聽不真切,但是,自己站出來吧?少遭點罪?」

那一秒,星湖衛隊人人變色。

前排的d.d目光閃爍,略帶恐慌,懷亞則一臉驚訝。

米蘭達皺起眉頭,哥洛佛依舊表情僵硬。

可泰爾斯沒有說話。

他只是默默地注視著他們,注意著每一個的神態。

但也許,也許害怕是好事?

這將逼他們上緊發條。

也許自己以前太軟弱了,也許馬略斯平素太放肆了,也許這才是他們之間正常的相處方式。

因為你知道,總有一天,他們將迎來更殘酷的考驗——心里的聲音小小地補充道。

是這樣嗎?

泰爾默默地看著他們,突然有種錯覺:

這不是空明宮,而是巴拉德室,每個人都戰戰兢兢,注意著黑暗陰影中,坐在主位上的那個男人。

泰爾斯望著遠方,只覺得那種窒息感越發真實。

僅次於口袋里的那枚骨戒。

幾秒後,他長嘆一口氣。

「懷亞。」

懷亞神情一變,但他最終還是在他人的同情眼神中,視死如歸地站出來:

「我的錯,殿下,剛剛是我多嘴——」

「我的那把劍,你還背著嗎?」泰爾斯直接打斷他。

懷亞怔了一秒才反應過來,他慌忙取下背後的劍帶,恭謹地將一柄寶劍奉給泰爾斯。

泰爾斯一言不發地接過警示者,抽出一截劍刃。

名貴的古帝國劍寒光依舊,將劍柄上的黑色寶石映襯得愈發神秘庄嚴。

只是劍柄底下的「f」依舊刺目,格格不入。

「各位,我不想對你們撒謊,也不想掩蓋我的擔憂,」泰爾斯將劍刃一把推回劍鞘,卻沒有把它還給懷亞,「從現在開始,翡翠城的局勢及及可危。」

「及及可危?」懷亞瞪大眼睛。

泰爾斯點點頭,他試了試劍的重量,估量著平素佩帶的話,要配上什么款式的武裝背帶。

「值此關鍵時刻,我需要你們做好准備,尤其是馬略斯隊長不在的時候,」他沉聲道,「一切准備。」

衛士們發出小小騷動,人人面面相覷。

托來多忍不住道:「但是殿下,我們昨天不是才剛解決了……那個殺手?」

「正因如此,」泰爾斯表情不變,「我們加劇了事態,惡化了局勢。」

更把所有人逼到了牆角,逼到終局。

「我們會面對什么?」在竊竊私語中,雨果掌旗官冷冷開口。

泰爾斯看了這位平素不常打交道的「鬼魂」掌旗官一眼。

但馬略斯選他和托來多作為副手,是有原因的吧?

「面對什么?綁架?囚禁?刺殺?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泰爾斯每說一個詞,托來多的臉色就難看一分:「包括可能的暴動、兵變、民亂,甚至,宮廷政變?」

他的最後一句話讓所有人一驚。

「那個,比您……闖宮那次還糟?」右手還包著綳帶的涅希小心翼翼地問。

泰爾斯看了年輕的先鋒官一眼,後者立刻低頭。

「如果是呢?」

那一刻,衛隊眾人表情難看。

泰爾斯環顧眾人:懷亞憂心忡忡,羅爾夫面露不屑,d.d死命眨眼,哥洛佛神情不變,米蘭達目光冷酷,保羅則低頭不語……

至於還在病榻上的馬略斯……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這里的人,有多少會跟著他赴湯蹈火?

他們真的,准備好了嗎?

氣氛降到冰點。

幾秒後,泰爾斯撲哧一聲笑了。

「開玩笑罷了!」

眾人略略松了一口氣,但泰爾斯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們笑容凝固:

「再怎么說,闖空明宮也不會比闖復興宮難吧?」

就在此時,前方探路的摩根突然高聲示警:

「衛隊警戒!我們有伴兒了!」

下一秒,衛隊眾人齊齊色變,所有人本能地站位布陣,將泰爾斯牢牢護住。

只是……

「怎么了?發生什么了?我們還在空明宮里吧?」被庫斯塔攔在身後的泰爾斯急急詢問。

難道他一語成讖,真有比闖宮更糟的事兒?

「先鋒翼的偵騎和哨探有嚴格章程,殿下,」雨果陰冷地道,死死盯著前方通往祖先岩的轉角,「他們不會因為路上蹦出一只蟑螂就發聲示警。」

話音落下,地上傳來了不小的震顫聲。

眾人神經一緊:這是……

下一秒,空明宮著名的祖先岩後,一排、兩排、三排……一整隊殺氣騰騰的士兵出現在視線里,向泰爾斯一行人齊步而來,腳步隆隆,覆盔著甲。

「除非是一大群蟑螂。」米蘭達表情不佳。

「不是宮廷衛兵,該死,是那幫綠帽子!翡翠軍團!」

d.d望著對方的武器盔甲,目瞪口呆:「這個陣仗……之前不都是警戒官來接我們的嗎?」

翡翠軍團?

泰爾斯握緊了手里的警示者,表情深邃。

翡翠軍團的士兵們越來越近,星湖衛隊不自覺地收攏陣型,人人都把手按上武器。

終於,翡翠軍團在離他們一尺的距離上停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越眾而出。

「泰爾斯殿下何在?」

泰爾斯呼出一口氣,他拍了拍身邊緊張的人們,向前幾步:

「塞舌爾上尉,好久不見,未知有何貴干?」

翡翠軍團的首領,塞舌爾騎士對星湖衛隊的陣勢視若無睹,他向前一步,目光如有實質,讓衛隊的所有人下意識握緊武器。

托來多和雨果兩人頂在最前方,但在眼前騎士的壓力下,他們一個滿頭大汗,一個神情凝重。

但塞舌爾只是掃了他們一眼,毫不在意,重新望向泰爾斯:

「出於眾所周知的原因,殿下,從現在起到翡翠慶典結束,您的安保出行事宜,將由在下和翡翠軍團全權負責,全程陪伴……」

塞舌爾特意停頓了一下,目光在星湖衛隊那傷兵滿營的陣線上繞了個來回,語帶輕蔑:

「貼身隨扈。」

星湖衛士們聞言齊齊色變,不少人神情不忿。

「糟糕,」隊列中的多尹爾跟眼前一個不懷好意的翡翠軍士遙遙相對,還不忘記回頭開口,「你們是不是說過,這家伙是個極境的……」

「閉嘴,d.d!」懷亞咬牙切齒,卻止不住手臂的顫抖。

「翡翠軍團來負責我的安保?」

泰爾斯趕在大家情緒爆發之前開口,他打量著這支前身是雇佣兵的軍團,若有所思:

「這是詹恩的意思?」

塞舌爾輕哼一聲。

「公爵有言,選將會乃是慶典的精髓之一,旨在尚武厲兵,當然要有不一樣的派頭。」

軍團的騎士眯起眼:

「而我相信,他會在會場熱情歡迎您的。」

泰爾斯皺起眉頭,不住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