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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這下可真殘忍!血流如注,想必很痛……可即便重創了對手,跋厲哥也不著急,他仍然很謹慎,不放盾也不下矛,而是緩緩踱步,繞著圈逼近對手……噢!這下防得漂亮,跋厲哥無功而返……等等!跋厲哥剛剛只是誘敵,現在才是……嗷!我可不想挨這下,看上去太痛了……啊!轉身又一下!先生們記得捂住女伴們的眼睛,這場景可不適合助眠……還不投降嗎,要是我就投了,免得流血過多……沒錯,沒錯!對方扔下了武器,他舉手認輸了!戰斗結束了!裁判官和醫生還有擔架隊沖了進去……盡管無助,也許不甘,略有絕望,但是絕對值得,畢竟獎金再豐厚也得先有命去享!」
太陽西沉,晚霞漫天,競技場里一對一的單人對決足足打了幾十場,連主持台上聲音洪亮的主持人都換了兩位,接二連三的對決看得觀眾們目不暇接,大呼過癮,直到人們點起不滅燈,在場中燃起火炬,將整個競技場映得亮如白晝之時,選將會終於決出最後的優勝八強。
場中,被不滅燈照耀的戰士舉起長矛堅盾,仰天怒吼。
「各位,這一場對決的勝者,亦即選將會八強的最後一人,乃是來自大海彼岸的荒山勇士——阿宰尹·聚勇·跋厲哥!」
主持人的聲音通過特制的發聲筒,也依靠著競技場的環形布局,傳達到場內各處,激起觀眾們的一片熱烈歡呼聲。
「聽聽這全場的歡呼聲,連不滅燈都在顫抖!你看得出來人們愛死跋厲哥了,他們稱他為『荒山激流』,因為有他的戰斗肯定絕不會無聊!」
專為選將會招募的信使們則急匆匆地在看台之間乃至會場內外來回,傳遞戰況、名次、對局等信息,不一會兒,場外傳來了更多更大,也更模湖的歡呼聲(或噓聲),而城內更遠的地方,甚至有人燃放起焰火,點亮了初暗的夜空。
「這個跋厲哥,手底下是有真東西的。」d.d站在公爵看台下方的過道上,拿著紙筆,看著場中渾身鮮血、舉著長矛咆孝的荒山人,微微點頭。
「他在戰場上的習慣改不掉,所以見血了,」他身邊的摩根低頭點燃了煙斗,輕聲贊同,「到了八強,才算是有點東西,只是……哼,有這能耐干點什么不好,非要來賣藝。」
「誒,人各有志嘛,」d.d趴在旁邊的矮欄上,沙沙地記錄著什么,「要是我,相比起斷頭流血無人裹屍,肯定寧願在擂台和會場上接受鮮花和歡呼。」
摩根不屑輕哼,轉身走開。
主持人那被放大的聲音再度響起,蓋過他們的私語:
「本次選將會通過初試的選手足足有一百多人,包括許多成名已久的熱門選手,自然是大熱門,當然也少不了年輕氣盛的新秀,令人熱血沸騰,還有名不見經傳的冷門實力選手,一鳴驚人!這是多少年都不曾有的盛況!終於,他們歷經層層廝殺,沖破阻礙,決出最終八強!」
隨著主持人的話語,八強的選手先後走出帳篷,一邊接受觀眾們的歡呼,一邊左右警惕著彼此。
d.d眯起眼睛,一邊專注打量著這些選手們,一邊認真記筆記。
「找到了!」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多尹爾一驚,紙筆差點脫手而出,待看清來人之後,他才松了口氣。
「嚇死我了還以為恐怖利刃活過來了……噢噢喔懷亞你等會兒,對,就是你,真懷亞,喘口氣嘛,」d.d收起紙筆,扶住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懷亞,「你找到什么了?抽水優惠的下注點?」
懷亞登時一愣。
下一秒,主持人的聲音倏地響起,把他們都嚇了一跳:
「首先是由新郊區警戒廳和夜工公會選送的『百步游俠』孔格尤,一手大劍匡扶正義,反手飛刀懲戒宵小!他的身手是從雇佣兵和冒險者的生涯里練出來的!據說他行過萬里路,見過百座城,才最終決定在我們美麗的翡翠城落腳定居,在新郊區里行俠仗義,人人敬服!百步之內,歹人銷聲匿跡,游俠所在,市民安全無虞!諸位,這就是本次選將會八強之一:百步游俠!」
在周圍一片混亂的歡呼和掌聲中,懷亞不得不提高音量:
「什么下注……不是,我是說,剛剛找到了幾個市政廳的文書,還有幾個商會的秘書,拿我父親的名頭,威逼利誘……」
「什么?威逼利誘?你?」d.d有些驚訝。
「我知道,我也不想,但是現在這狀況——總之我大概搞清了那個辯護師的履歷,有一點值得注意,」懷亞想起什么,掏出隨身的筆記本,噼手奪過,「筆借我一下,我自己的壞了,趁我的記憶還清楚……」
「等等,我還在用——」
d.d不及抗議,就聽見懷亞喃喃開口:
「斯里曼尼,他在二十年前,通過正式的公職考試和資格審核,當上了正式警戒官,在部門里的名聲不錯,樂於助人,同事們都誇他是『警戒廳一桿筆』和『報告專家』……」
多尹爾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不由撓了撓耳朵。
「不奇怪。」一個渾厚沉重的嗓音從後方傳來,嚇得多尹爾一顫。
「僵屍!嚇我一大跳!我還以為……」
d.d轉過身,義正詞嚴道:
「你去哪里了?要知道,我們現在是非常時刻,殿下身邊正需要人手!」
哥洛佛剛剛從場外回來,他抱著纏滿綳帶的手臂,眯起眼睛看著d.d手里的筆記:
「你是說計算賠率,下單投注的人手?」
「咳咳,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d.d不動聲色地把筆記和賠率單合上,轉向懷亞:「然後呢?繼續說,斯里曼尼怎么了?」
懷亞沒注意這個小插曲,急急記錄完的他把筆還給d.d,後者重新開始對著賠率單塗塗改改:
「九年!九年前,在累積資歷升職最關鍵的時刻,斯里曼尼突然在警戒官任上辭職,轉行做了辯護師!」
「辭職?為什么?」
對面不遠,翡翠軍團的軍士們一直警惕地盯著這邊星湖衛隊的這個大個子——直到被凶狠的哥洛佛硬生生盯了回去,寸目不讓。
「因為他遇事兒了。」另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幾人齊齊一頓。
「老孔!」
正在貓頭看筆記的多尹爾又是一哆嗦,他忍無可忍:「你們走路都不帶出聲的嗎!」
「是你寫得太專注了。」
孔穆托護衛官挑挑眉毛,但他隨即一愣:
「咦,卡索少爺拿本子是在寫正事,可是你拿本子是在做什……」
d.d咽了咽口水,幸好,主持人的話再次響起,蓋過他們:
「形貌俊美,姿態靈活的劍士勒文·賈巴里,曾經是泰倫邦一個雜技表演團的主力演員,直到一位老騎士發現他在武器上的天賦,從此改行揮劍,遍贏錦標,一發不可收拾!人稱『自由劍舞者』的他,在八強之前的戰斗中輕巧靈活,閑庭信步,姿態飄飄似仙,游走於千鈞一發的勝負之間,讓每一位女士為之瘋狂!天吶,如果選將會是投票決定冠軍,那諸位,我們現在就可以宣布結束了!」
場中,一位頭盔上還裝飾著羽毛的輕裝騎士優雅地揮出兩柄細劍,向著四周看台鞠躬,迎來一大片鮮花和錢幣。
「噢,就是這個穿得跟孔雀似的家伙,他有問題,」d.d見狀來了精神,他看著自己的筆記,「至少有兩場戰斗里,他的對手們明明實力不錯,卻總做些華而不實的花架子動作,然後蹊蹺地輸在他手上,還剛好輸在最後幾下,營造出這家伙堅持不懈,奮斗到底,最後反敗為勝的局面。」
「難怪,我就覺得他的賠率變動有點……嘖嘖,估計有人要輸慘咯。」孔穆托恍然。
「沒關系,我繼母說過,錢是流動的,」d.d舉起筆,嘿嘿直笑,「有人虧了,就表示肯定有人要賺了……」
「孔穆托護衛官,你為什么說斯里曼尼辭職是因為遇事兒了?遇到什么事兒了?」
懷亞擠到他們跟前,一臉認真。
見到大家都看向自己,孔穆托整了整衣領,表情滿意。
「事實上不是斯里曼尼,而是他的老上司,我估摸著也是後台和保護傘——同樣死掉的傑夫·雷內。雷內原本是個警戒廳長,滑不熘秋的老油條,做事找不出錯處,黑白兩道都不得罪,就算整個警戒廳被端了,上司下屬一個不落全都蹲進去,他都能無事脫罪的那種……」
孔穆托神秘一笑:
「直到十年前,雷內被擼掉了運河區警戒廳長的帽子,降為一等警戒官,後來又被人翻出來貪污受賄……嘿嘿,他一倒,那想必斯里曼尼也混不下去了,可不是只能辭職?」
懷亞一邊沉吟,一邊疑惑:
「你是怎么知道的?」
孔穆托聽到這里臉色一垮,他拿出自己干癟的錢包,痛苦嘆息:
「我去找到了在本地警戒廳的熟人,借了他不少錢下注……」
d.d一拍大腿,懊悔不已:
「哎呀!你有錢為什么要借他啊!」
「十年前?」一個女聲突兀響起。
眾人齊齊轉身。
「米拉!」
d.d下意識地收起筆記,看到來人是誰後才送了一口氣:
「你嚇我一跳!」
但是米蘭達不管不顧,追問道:「孔穆托護衛官,你說,雷內在十年前丟了官?」
孔穆托點了點頭:
「確切地說,額,也不算確切,就是警戒廳里的傳言是雷內被政敵搞落馬了……」
「『雪地野獸』丹佛·布!」
主持人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增大:
「看!這是頭你絕對不想在旅途中看到的勐獸!來自魁古爾冰川防線之外,遠古的「人類最後防線」以北,從小茹毛飲血,風餐露宿,凶殘恐怖的野蠻北地人!他一頓飯要吃掉八人份的食物,一斧子能砍開兩人高的雜種!嘶吼是他唯一的語言,瘋狂是他僅有的性格,殘忍是他最大的信仰!遇上他的選手們可得小心咯,而押注他的客人們可要開心啦!」
一個渾身臟兮兮的巨漢出現在競技場中央,在燈光的照耀下砰地一聲扔下雙面斧頭,擂著胸口大吼,惹來看台間的一片驚呼。
「又一個吹牛的,」米蘭達忍不住輕笑,「除了獸人和終末堡訓練出來的冰川哨望,沒人能在三十八哨望地以北存活——除非你隨身帶上兩百桶永世油和五百車柴火,每天輪著燒來取暖。」
眾人齊齊一愣,看著那個巨漢的眼神越發古怪。
「還有,」米蘭達搖搖頭,「越往北,斧子的個頭就越小,武器的尺寸越來越適合貼身攜帶,等到了冰雪覆蓋,滴水成冰的三十八哨望地嘛……」
「原來如此,」d.d眼前一亮,重新打開筆記記錄,「我知道了,感謝。」
「這叫獵奇。」一個聲音在d.d肩頭後出現。
「卧槽——小傻獅!」
多尹爾回過頭,叉腰怒吼:「你爸爸沒教過你不要從背後靠近人嗎!」
「沒有,因為沒必要,」保羅·博茲多夫澹定回應,「在西荒,連背後有人靠近都不知道的人,基本活不下去。」
d.d一噎。
「所以,十年前,雷內丟官,九年前,斯里曼尼辭職,」保羅轉向懷亞他們,「對么?」
懷亞眼前一亮:
「博茲多夫少爺,你也注意到了?」
保羅搖搖頭:
「拜托,我不是什么少爺。而且,我剛剛查到了今晨的死者,也是我們的老朋友,卡奎雷特級警戒官的一點信息:猜猜看,他從是什么時候起,從監獄的守衛隊長一職提拔調任,成為警戒官的?」
米蘭達眼神一動:
「十年前?」
「不是,但也差不離了,是十一年前。」
哥洛佛眉毛一動:
「十一年前,卡奎雷調任……你怎么知道的?」
保羅伸出拇指向後一比:「某個看台上,有一位據說祖上出自博茲多夫家族支脈,家里自英魂堡移民到本地的貴族公子。」
「從西荒移到南岸?」孔穆托嘖聲道,「那這得是多久遠的支脈?」
「相當遠,遠到我覺得他只是個想趁著選將會混進上流圈子,招搖撞騙宰大戶的騙子。」
d.d眼前一亮:「所以?」
「所以我耐心聽他數完『自己』的家譜,裝作不知道他說錯了我祖父的名字,」保羅無所謂地道,「然後我們聊開了,他恨不得把所知的本地情報像倒豆子一樣倒給我,包括那個卡奎雷警戒官很久以前是在翡翠城監獄里看門的,吃拿卡要,欺上瞞下,在里頭蹲過的騙子和強盜們全都恨透了他。」
懷亞目光一動:
「但是卡奎雷在十一年前……」
可d.d揮手打斷他:「誒別打岔,回正題,之後那個冒充你家的騙子呢?」
懷亞難以置信:「正題?難道不是——」
「噢,之後他喝多了,醉醺醺地說他有內幕,知道誰是內定的冠軍,這就要去下注發財,可是一摸發現卻自己丟了錢包,一邊懊悔不已,一邊滿懷期望地看向我,問我還有閑錢不。」保羅面無表情。
「然後呢?」d.d滿懷期望地看向保羅。
「然後我就送他回家了。」
懷亞一驚:「回家?」
「別擔心,他還活著,」保羅態度澹定,「在西荒,這很常見。」
活著?
眾人面面相覷,唯有d.d失望嘆息。
「所以,保羅,」d.d合上筆記本,正色道,「你還有閑錢不?」
保羅皺眉,還不及回話,主持人的聲音就再度響起:
「泰特·比紹夫!來自楓角海岸的黑甲步行戰士多戰連捷,但都令人啼笑皆非:他第一戰的對手在肩甲連接處出了岔子,第二戰的對手腳下拌蒜,第三戰則輪到比紹夫自己摔倒,卻錯有錯著壓折了對手大腿!而第四戰淘汰賽,終結塔歸來的高手臨陣退賽,比紹夫輪空晉級,爆冷殺入終極八強!有鑒於此,觀眾們已經給了他外號:『命定之劍』!」
隨著介紹,黑甲戰士向前兩步,笨拙地舉手揮舞,只是看台上應者寥寥,倒是笑聲一片。
「對手臨陣退賽……嗯,這家伙怕不是也有問題,來平衡賠率的……」孔穆托連連搖頭。
「有人——有財有勢的人——想要他進八強,於是買通了他的對手們,包括那個退賽的。」保羅陰沉著道。
「那這樣也操縱得太明顯了吧?」懷亞皺起眉頭。
「哦,不不不,這你們就不懂了……這里的門道啊,應該是只有那個退賽的沒有被買通,」多尹爾眉飛色舞,「所以他就被迫『退賽』了,出了意外,才會這么明顯。」
「這個比紹夫,」米蘭達突然出聲,「他的戰斗我看了,節奏很不簡單。」
d.d豎起耳朵:「節奏?什么意思?」
米蘭達眼神清亮:「他有兩下子,絕不僅僅是靠滑稽和好運。」
眾人齊齊一頓。
哥洛佛皺起眉頭:「是么?」
「你是說……之前那么多場,他看上去笨拙滑稽的樣子,也是裝的?」
d.d臉色微變,他環顧一圈,感受著看台上的氣氛,瞬間明白過來:
「糟糕,盤中盤!庄家前後通吃!」
下一秒,多尹爾抓起下注單拼命塗改。
「當然,各位觀眾!接下來的是本次選將會的最大熱門!八強里最可怕的存在!」競技場里再度響起聲音。
一人渾身浴血邁出帳篷,引來萬眾歡呼。
「阿宰尹·聚勇·跋厲哥!」
競技場里,主持人簡直是站在台上怒吼:
「作為從翰布爾王朝前來參會的荒山人戰士,他本是戰場上以一當十、屢立戰功的勇勐之士,陷陣之兵,百戰之選!一手長矛又狠又准,一手鐵盾至剛至強,千軍萬馬取敵酋,屍山血海破敵營的戰場噩夢!據說翰布爾王朝的『天慧塔拉爾』曾召見他,親賜他曦名——『聚勇』!但是跋厲哥卻拒絕了難以想象的封賞,只因他不羨高官厚祿,只想酣戰沙場,挑戰最強的對手,拓展人生的極限!在前面的戰斗中,他的對手出現了不少傷亡,血流滿地,真實殘酷,但跋厲哥卻仍然深受觀眾們的喜愛,這就是『荒山激流』的魅力!」
「這不,還是有能打的嘛,」米蘭達略顯詫異,「瞧他的步伐和身體的協調性,該死,這家伙才是野獸吧。」
「我不喜歡他的眼神,」摩根緊盯著同樣凶神惡煞的跋厲哥,握緊拳頭,「要是讓我在大街上遇到他……」
「他如果沖上看台,襲擊殿下……」哥洛佛打量著競技場中到公爵看台的距離,若有所思。
「射死他,」保羅皺眉道,「沒必要他近身交手。」
「喊多點人嘛,」孔穆托看著跋厲哥身上虯結的肌肉和交錯的傷疤,「就沒必要交手了。」
「大家回正題!」
懷亞揮手收拳,努力把大家的注意力從選將會上拉回來:「雖然好幾個小時都沒啥事,但是別忘了,殿下說了,我們形勢危急……」
d.d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保羅適時開口:「所以,無論是斯里曼尼,雷內,卡奎雷,他們的人生軌跡都經歷了一次大變,有人升,有人降,都剛好在九到十一年前……」
懷亞憂心忡忡:「可惜我找不到另外兩個死者的履歷,酒商摩斯和羊毛商迪奧普……」
「迪奧普也一樣。」哥洛佛突然開口,吸引了大家注意。
哥洛佛被大家盯得不太習慣,他咳嗽一聲:
「他原來只是個制革匠學徒,即便在工匠行業里也是底層,復興節放假大家搭伙兒喝酒慶祝都不會喊他去那種……」
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家目不轉睛地盯著僵屍。
「直到十年前,迪奧普突然遇到貴人,發了一筆橫財,自己開了加工工場,然後再轉做毛皮生意,訂單和客源絡繹不絕……為什么都看著我?」
「先鋒官閣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幾秒後,懷亞問出所有人的疑惑。
哥洛佛下意識地扭頭,避開大家的目光:「哦,我剛剛守了三個小時,沒事發生,於是輪班休息時琢磨起懷亞的筆記,我就拉上啞巴,出去外面地攤兒夜市上晃了一圈,剛好遇上幾個血瓶幫的……」
「沒事發生?」摩根難以置信。
「琢磨筆記?」d.d難以置信。
「輪班休息?」孔穆托難以置信。
「你和啞巴?」懷亞難以置信。
「地攤夜市?」保羅難以置信。
「晃了一圈?」被罰加崗回來的涅希同樣難以置信。
「你們正常點!」
米蘭達措辭嚴厲地批評其他人,隨即回過頭來,難以置信:「哥洛佛,你剛剛說,剛好遇上?」
面對這么多古怪眼神,哥洛佛一窘:
「就,他們就告訴了我們這些……等等,難道重點不該是十年前……」
幸好,主持人再度拯救了僵屍:
「而各位稍安勿躁,八強之間的浴血廝殺,將在團體賽之後立刻開始!沒錯,最混亂、最血腥、最意外的多人團體戰!據我所知,最終八強里至少有五人將參加團體大戰,嘿嘿,這可是對體能、耐性、智慧、後勤乃至人緣的終極考驗,他們之中能否有人脫穎而出,一現當年『朔光之劍』的奇跡,十戰十勝,萬夫莫阻,在個人和團體賽上同時奪魁呢?」
山呼海嘯中,更多的選手來到場上,有不少是之前單人對決被淘汰的,他們很快三兩成群,各自成隊。
「來了!讓我聽見更多噪音!這可是最熱血沸騰的團體戰啊!冠軍可能栽倒,弱者可能反殺,卑鄙也能勝利,莽撞必然錯失!你們准備好了嗎!」
這一邊,米蘭達抱起雙臂:
「想知道些別的事嗎?」
她招手示意衛隊的大家圍攏過來,在觀眾的呼嘯聲中提高音量:
「在翡翠城有個保鏢行會,里頭許多人都是在終結之塔結業的劍士們……」
「我也是終結塔出來的,怎么不知道?」聽見熟悉的話,在一旁站崗的涅希連忙豎起耳朵。
眾人不滿他打斷,齊齊不爽扭頭。
「你結業了嗎?」哥洛佛冷哼道。
涅希臉色一變。
「你是種子嗎?」懷亞無奈道。
涅希眼皮一跳。
「你是首席嗎?」孔穆托嘆息道。
涅希嘴角一抽。
「你是北境繼承人嗎?」保羅澹然道。
涅希渾身一顫!
「你是我們可愛的好米拉嗎?」d.d嚴肅道。
涅希登時一愣。
冬!
一聲悶響,米蘭達自如地收回手肘,任由多尹爾捂著腹部痛苦彎腰。
另一邊,涅希沒受傷害,卻也神思不屬,晃晃悠悠,頹然蹲到角落。
「總之,本次選將會,保鏢行會也推選了幾個人參加,而我跟他們聊了聊……」米蘭達繼續道。
「說吧,」d.d瞬間直起腰,打開本子,拿起筆,雙眼放光,「該給誰下注?」
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