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舌燦蓮花,偷天換日!(2 / 2)

死人沒法說話,所以自己的言論注定蒼白無力。

但也因為死人沒法作證,哪怕自己再蒼白無力,守夜再懷疑,也必須要等到抓住第二次機會,才可以給自己定罪。

而自己,會給他機會嗎?

也許會的吧……

真要逼急了的話。

沒有多想。

徐小受回神,看向了秋玄。

既然注定怎么解釋都是無力的,那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讓這解釋,在蒼白無力的基准上,多捎上那么幾分色彩。

說話是一種藝術。

徐小受不知道守夜有沒有什么類似「讀心術」的逼供靈技,所以以防萬一,今夜他只可能說那些真的事實,以及模棱兩可的答案。

至於那「張太楹是鬼獸」這種話,注定不會從自己口中出現。

你們自己推吧!

這樣才會有成就感。

「別的先不說,我只問你。」

徐小受盯著秋玄,再一指花海焦爛的地面,「我有實力殺王座嗎?」

秋玄一愣。

這話題轉得……

他瞥了一眼守夜,看著這老者也是皺眉,卻微微點頭,顯然示意自己遵從徐小受的辯駁方式來。

「勉強。」

秋玄給出了一個不置可否的答案。

徐小受失笑一聲:「那我再換一個問題,如若我現在再度壓縮出那上千火種,直接呼在毫無防備的你的臉上,記住,是毫無防備。」

「你會死嗎?」

秋玄被問住了。

他竟真的開始思考這個問題的可行性,結果心頭一凜。

「不會死。」

付止在後方,卻是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徐小受淡然的點點頭,輕輕一拍秋玄的肩膀。

「兄弟,要有點自信,確實是不會死的。」

秋玄:「……」

「受到詛咒,被動值,+1。」

徐小受目光掠過眾人,徐徐道:「彼時張太楹也沒死,他只不過是斷了兩條胳膊兩條腿,外加身板斷一半,全部消融,難以恢復,而已。」

「咕嚕。」

秋玄前一秒還黑著臉,下一秒便是不自覺吞了下口水。

這特么和死了有什么區別?

徐小受笑著道:「我猜你們肯定在想,這樣和死了有什么區別?」

「但我可以很鄭重的告訴你們,真有區別。」

「至少,只要人不死,鬼獸形態,就可以解放!」

說著,徐小受看向守夜。

「如若我可以一把炸死張太楹,為何爆破過後,還會有另一個界域升起,我還需要被困如此之久?」

「而如若我是鬼獸,又為何需要那么長時間,才可以搞定張太楹?」

「爆破解決不了的問題,我再補上幾劍即可。」

「若要釋放鬼獸,我又何苦等上這么一遭,還要炸了城主府,才慢慢變身?」

徐小受不自覺加重了語氣,「我是心理病態嗎,還是個刺激玩家,至於這么玩?」

守夜:「……」

你辯解,你繼續辯解!

你看我聽不聽得進去……

嗯?

還別說,這小子說得還真有幾分道理!

難不成,真是那爆炸過後,張太楹扛不住了,所以才開啟了鬼獸形態?

正因為是紅衣,守夜知道鬼獸寄體在人類世界若是要藏,可以有多隱秘。

哪怕寄體僅僅是先天修為,可能即便是王座,都不一定察覺得到。

所以張太楹如果是鬼獸寄體,憑借王座的修為,恐怕即便是紅衣在他身前,甚至是在他床上,都不一定能嗅得到這家伙的味道。

那么,張太楹會是潛伏數十年的鬼獸寄體嗎……

守夜心頭突然有了那么一絲懷疑。

徐小受說的,太天衣無縫了!

「你說張太楹化身為鬼獸,然後接下了你的攻擊,那么,你又是如何以最多便是宗師巔峰……唔,給你算成王座吧!」

「你又是如何以王座的戰力,戰勝鬼獸形態下的張太楹?」

「這等形態下,對方的戰力,你應該知曉。」

徐小受應該知曉?

付止眾人一愣。

聽這意思,徐小受戰過鬼獸?

「受到懷疑,被動值,+4。」

「你錯了。」

徐小受心道我可沒有直說張太楹化身鬼獸,一切都是你自己推的。

他繼續糾正著守夜的錯誤,「不是他變成了鬼獸,才接下我的上千火種攻擊的,而因為自大!」

瞥了秋玄一眼,徐小受道:「因為自大,他被炸殘了,才決定開啟的特殊形態,這才是正確的先後關系。」

秋玄當時臉就綠了。

自大和我有什么關系,你看我作甚!

守夜不為所動,道:「特殊形態……張太楹的鬼獸,長什么樣?」

「長什么樣啊……」

徐小受嘆息了一聲,腦海里浮現出了張太楹的特殊形態——三頭六臂的帝姬虛像。

再一閃,辛咕咕化身鬼獸後冒頭的遠古莽牛頭顱,也一並交融匯合了起來。

「確實很特殊,腰背裂了,冒出一個牛頭,身軀變得十分高大,可能有幾十米……數丈、十數丈高吧,挺強的。」

挺強的……

守夜嘴角一抽。

「所以你是在他虛弱的狀態之下,趁著他變身,結果了它?」

「當然不是。」

徐小受斷然搖頭。

他可不會中了這種低級的陷進。

虛弱?

誰說變身前虛弱,變身後就是虛弱漸變成實力強勁的?

這守夜看著迷糊,但話語里頭的那些個陷進,要真不注意落進去,想出都出不來。

老獵人了都!

徐小受根本不按他的節奏走,道:「張太楹確實化身了鬼獸,但我也不是以前的那個我了。」

「或者換個說法,我本來就不覺著用千余顆火種,便能結果一個王座。」

「沒試過,我沒經驗,所以還有其他二……十手順便吧!」

付止臉色一白。

沒試過?

這種事情,是能給你試的嗎?

你還想要拿誰的家去試?

誰敢給你試?

「受到詛咒,被動值,+1。」

守夜心頭緊了緊。

他是真看不出來徐小受是在說謊,還是在回憶彼時的現實了。

至少目前為止,這家伙真的一個坑都沒落,各種對鬼獸的戰斗認知,也十分正確。

而這,真不像是一個鬼獸寄體能這么精准感知的。

至少經過紅衣內部研究,哪怕是王座,在化身高等級鬼獸的時候,神智也是不清的,根本沒法子記下那些個細節。

恰恰這些細節,守夜都經歷、征戰過,所以他知道徐小受沒有說謊。

「沒有了千余火種,你如何殺他?」

守夜問出了至關重要的問題。

這個問題若徐小受答不上來,那還是說謊!

果不其然,徐小受話語一頓,突然有些支支吾吾了。

守夜一喜。

所以這家伙,到最後還是編得不完美,總歸是有破綻!

「如若我沒聽錯的話,方才結界里頭,是兩頭鬼獸。」

「你說的那頭確實不假,我姑且認定,張太楹就是鬼獸寄體,但余下的那頭,想必便是你吧?」

徐小受一愕。

他差點就探出手去觸摸這老頭的額頭了。

做夢呢吧?

兩頭鬼獸?

你真以為鬼獸那么好見,還會自相殘殺起來了?

就辛咕咕一個好不好,另一個,你又從和捏造而來的?

徐小受立馬便是意識到了這是守夜的又一話術。

但他思來想去,也不對勁啊!

這家伙怎會犯如此低級、膚淺的錯誤,還能把一頭聽成兩頭?

「不對!」

「聽?」

「這家伙是把狂暴巨人,也給搞混了?」

是了。

定然如此!

這老貨又看不到,真就只能靠聽了。

徐小受終於意識到了紅衣的鼻子不是萬能的。

他那並不是「感知」,也不能觸發被動信息提示,唯一能做的,便是依據經驗,從而推理判斷啊!

心下突然一松,意識到自己占據了絕對情報的徐小受,突然有些不怵守夜了。

「沒有兩頭,你應該聽錯了,只有一頭。」

徐小受認真道:「余下的,是我的靈技。」

「什么靈技?」

「我選擇……不說。」

徐小受沒有大大方方的將自己的「狂暴巨人」招供出去。

他一聳肩。

「您也不是我什么親近的人,我殺鬼獸的手段也還有很多,總不至於一個個和你交代,是吧?」

「再說了,鬼獸能入城主府,怎么進來的,尚且還是一個疑問。」

「也許,在座的幾位,就還有一個……額,或許不止一個,是鬼獸寄體呢?」

「還有您……」

徐小受看著守夜越來越冷的眸色,聲音突然弱了下來,但還是強自說完了。

「您是不是紅衣,也還有待觀瞻呢!」

好家伙!

城主府幾大王座直接給聽懵了。

這徐小受是真敢啊!

被紅衣質詢著到最後,竟然反手來一波王炸,還能給推出來個紅衣不是紅衣,其實是個鬼獸寄體的結論?

「受到敬佩,被動值,+4。」

「徐小受,你給老夫閉嘴!」

守夜氣樂了,他手指哆嗦的指著這青年,怒道:「殺鬼獸的手段很多?你是紅衣還是我是紅衣?」

「真以為有這么一張嘴,就能混淆是非,顛倒黑白了?」

「我……」

「你想試試?」徐小受打斷了他,眼眸突然認真了起來。

這一刻,守夜破天荒的感受到了這家伙眸底的殺意。

他直接白眼翻到了天際。

牛逼!

我守夜這一輩子,審訊過這么多人,就屬你個區區先天,最囂張、最牛逼!

「你想殺我?」守夜樂了。

「不,是你想試試。」徐小受依舊認真。

「哈哈,我倒是真想試試,你小子又什么手段,可以殺鬼獸!」

「呵呵,很多,方才用了靈陣和丹道,以及壓縮火種,要不,給您表演個劍道斬鬼?」

守夜頓住了。

他眸色一凝,森冷道:「你確定,你沒在開玩笑?」

徐小受絲毫不虛。

「你不信我有這實力,那我,總得讓你試一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