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帝?」
徐小受心頭一凜。
連半聖都已經是傳說中的境界了。
這個世界上,真的還存在有聖帝這樣的人嗎?
這,或許已經不能算是人,該是超脫天道的神了吧!
守夜點著頭道:「是的,就是聖帝。」
「但是,即便是聖宮有著數百年傳承的歷史,外界也依舊不曾風聞聖帝出世。」
「而有關聖宮的情報,其實本質上,根本不對外開放。」
「因而,你想要了解的所謂聖帝之境,也許,只有真正去到了那個地方,才有可能知曉。」
守夜輕聲一笑。
聖宮這種超然於大陸的勢力存在,幾乎就像是煉靈界的天堂一般,哪里是凡人可以的觸及到的?
即便他是斬道,即便他為紅衣,對於聖宮的了解,依舊只是一知半解。
「聖帝……」
徐小受沉浸在這個一聽便是無敵的稱謂中,久久不能自拔。
如若自己能達到這個高度。
想來,那些個所謂的大能布局,根本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東西吧?
「聖宮,又是怎么樣的?」
他充滿了好奇。
「這個就要你自個兒好好准備了,如果能進去,那不用我解釋。」
「如果進不了,我說再多,亦是無用。」守夜回道。
徐小受再度發問:「那么,怎樣才能進入聖宮?」
「聖宮試煉!」
守夜解釋著:「但在此之前,你需要先拿到聖宮試煉的名額,也就是約莫幾個月後,在東天王城舉辦的選拔賽,具體時間還未定。」
「條件呢?」
徐小受才出口著,幡然醒悟道:「宗師修為之下?」
「不錯。」
守夜補充道:「青年輩,宗師修為之下,不管你壓制得如何凶狠,只要在聖宮試煉之前,是先天境界,你就有參加的資格。」
「為了這個資格,全大陸幾乎最頂尖的天才,都是鉚足了勁,死不突破。」
「那些最最頂尖的,甚至已經有著先天斬宗師,力抗王座之能了。」
「所以,你目前的修為、戰力看著還行,但也僅僅只是針對一個天桑郡來說。」
「真要放眼到整個東天界,或者東域,亦或是聖神大陸,或許,就稍微有些不夠看了。」
守夜頓了一下,又道:「但沒關系,我說了,紅衣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聖宮不要你,我們要你。」
徐小受:「……」
這都還沒開始呢!
你怎的就知道聖宮不要我了?
他稍稍冷靜了一下,沒想到才進白窟,便是得到了這般重磅的消息。
主要是這消息,似乎還和自己掛鉤?
徐小受記著,桑老的師父,似乎也是聖宮里頭的?
如此,只要自己進入了那地方,那豈不是又可以橫著走?
這一脈相承下來親密聯系,那應該對怎么浪,都浪不死的吧!
「或許……」
或許桑老也已經在准備自己結束白窟之後,就走他的聖宮之路吧?
這老家伙,真是半點風聲都沒泄露呢!
轉頭看著魚知溫,徐小受上下打量了一番,問道:「所以,你壓制的修為,也是為了聖宮試煉?」
「嗯。」
魚知溫點頭。
「你也需要聖宮試煉?」
徐小受不信。
「或許吧。」
魚知溫微微失神說道,突然反應了過來,「哎,是的,需要。」
徐小受和守夜二人卻同時被驚到了。
「或許?」
他們自信方才沒有聽錯。
也就是說。
面前這女子,真不一定需要走聖宮試煉這條路子,就可以進入這在整片大陸都極為超然的聖宮?
「這位是……」
守夜驚疑問著。
「小女子魚知溫,見過前輩。」
魚知溫連忙欠身一禮。
守夜淡然著點頭,以示回應。
但縱使對面前女子有著多番疑惑,他也沒有多問。
看了看天色,雖然瞧不出什么。
但此地的事情已了,自己也沒時間在這里耽擱了。
大部隊還在往深處趕著,他必須要馬上離開。
「徐小受。」
「嗯?」
「記住,你手上的名劍雖然經過了官方的承認,但這個世界上,依舊還有很多匪人。」
守夜語氣凝重,繼續道:「這把劍,可以給你帶來便利,但同樣,也有可能給你引來殺身之禍。」
「我曉得。」
徐小受自然明白。
他拿到此劍的時候,便已經知曉自己必須要承擔哪些風險了。
「曉得就好。」
守夜同樣知曉徐小受的雞賊,但還是囑咐道:「別的一些人,你可以悠著點來,但有一個組織,如果你被盯上了,一定要慎重對待。」
「什么組織?」
徐小受問著。
「聖奴!」
守夜眸中閃過忌憚之色,「這個組織,目前在大陸各地,已經開始興風作浪了。」
「其所圖的,便是名劍二十一。」
「不止是你手上這把,包括方才那兩個劍客手中的那把,亦或是其他人、其他地方的名劍……」
「他們似乎都有感應,總能精確找到。」
「你們天桑靈宮,不正丟了一把名劍么?」
「所以記住!」
守夜身子前傾,叮嚀道:「一旦發現你有被『聖奴』盯上的跡象,立馬過來找我,立馬找紅衣,萬不可嬉戲待之!」
徐小受心頭一動。
他當然知道「聖奴」。
或許守夜已經了解過聖奴入侵天桑靈宮的全程,但他絕不可能注意到,其實自己這個區區先天,真就已經被「聖奴」盯上了。
「聖奴,很恐怖么?」
徐小受問。
以往每每問到桑老這個問題,他總是不肯回答。
導致自己對這一組織,幾乎是完全不知內幕。
但就因為未知,所以更加好奇。
「很恐怖!」
守夜很少用如此嚴肅的語氣說話,但此刻認真得嚇人。
「無論是目前已知的聖奴首座,亦或是聖奴的二把手、四把手,幾乎個個都是修為卓絕之輩。」
「即便是一整隊白衣遇到了,都有可能是全軍覆沒的下場。」
「這種情況下,如若你被盯上了,必死無疑。」
守夜眸色異常滲人。
他直勾勾的望著徐小受,心里頭其實還有幾句話沒有說。
不止是聖奴九座實力強得可怕,連他們的新生代,幾乎也個個都是頂尖的天才。
還像是被洗腦了一般,無比忠誠!
守夜很怕。
如若徐小受遭遇了聖奴,他的下場是死還好。
可一旦不是死,而是被看中、被挖走……
先前那番徐小受的資質比對於大陸,其實也只是稍微一般的言論,真是他守夜過分壓制了。
如若徐小受真的這么平庸的話。
作為縱橫了大陸這么多年的一名紅衣,他守夜,又豈會對面前青年如此上心。
加之徐小受那完全不暗常理出牌的行事方法。
這種人,一旦走入歧途,一旦被培養起來。
他所能帶來的危害,光是想想,守夜都覺著有些恐怖。
「記住了嗎?」
守夜叮囑著。
「記住了……」
徐小受被這家伙突如其來的關切給嚇到了。
他後撤著步,避開守夜的口氣,就還想要問點其他的什么。
守夜卻已經直起了身子。
「時間差不多了,我需要離開了,你們也先上路吧!」
「再會。」
言罷,他甚至一步都沒有停留,直接整個人消失不見。
徐小受:「……」
走得這么干脆的嗎?
前一秒還交流得如此火熱,下一秒,人影直接不見了。
甚至,即便是有著「感知」,徐小受依舊沒法看到守夜是如何離開的。
就如同先前,他完全沒能提前察覺,守夜什么時候到來的一般。
「都走光了。」
徐小受嘆了一聲。
這就沒有被動值薅了啊!
可惜。
「不是還有我么?」
魚知溫在一側輕柔出聲。
徐小受轉頭,看著這個不離不棄的姑娘,心頭微微有了一點安慰。
「還好,還有一個你。」
這像是呵護小綿羊毛發一般的溫柔語氣,卻是聽得魚知溫霎時間耳根子就紅了。
她別過頭。
「說、說什么呢!」
徐小受看著這姑娘如此容易臉紅,不由笑出了聲,「你想什么呢!」
「我、我哪有?」
「你沒有,那你臉紅什么?」
「那你說的是什么?」
「那你說說我說的是什么?」徐小受笑意盈盈。
「你不就……」
魚知溫被噎住了。
她話語止住,臉頰燒得更紅了,也不敢說下去,直接邁開了步,徑直走開了。
「受到詛咒,被動值,+1。」
「去哪?」
徐小受問著。
「受到無視,被動值,+1。」
「你認路么?」
「受到無視,被動值,+1。」
「你走快點啊,你走這么慢干嘛?」
徐小受一下子就跟上了。
魚知溫看著身側男子,突然腳步一錯,差點整個人沒當場摔倒。
我走這么慢,不就是在等你?!
我們不是一個小隊的么?
我只是在等你……這個隊友跟上來啊!
她氣沖沖的一個回眸,星瞳睜得老大,不敢相信這是人會發出來的疑問。
盯死你!
信不信?
「受到怒視,被動值,+1。」
徐小受回望過去,不甘示弱,過了良久,他突然眼神柔和了下來,問道:「好看嗎?」
魚知溫眸中的殺氣直接支離破碎了。
「呸!」
她羞著臉輕啐一聲,飛身閃人,感覺自己估計再也沒法直視徐小受的臉了。
說也說不過,盯也盯不成。
這……
「受到詛咒,被動值,+1。」
「等我啊,跑那么快干嘛,趕著投胎呀?」
徐小受看著一下子消失在天際的魚知溫,立馬跟上了。
這姑娘還是有用的。
只不過先前遇到的鬼獸之事,確實是超脫了尋常人的范疇罷遼。
在這個艱難險阻的白窟之中,在沒有找到阿戒、辛咕咕之前,這等好隊友,可千萬不能給跑了。
「我追!」
……
噼噼啪啪。
有些幽暗的山洞中,篝火燃燒著。
白窟是沒有夜晚的,但是趕了一路的徐魚二人,卻是找了一個深邃幽暗的山洞落腳。
理由自然是徐小受累了,需要休息。
「呼~」
魚知溫噘著嘴吹著氣,手上的烤肉已經完全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