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節(1 / 2)

之上。

第一戰,由族主卡翠娜打頭陣。依照正常習慣,先鋒戰往往都不會派出第一流的高手,我們就在這種心態下占到便宜,加上卡翠娜自身實力,召喚出一頭第五級獸魔,一頭殷紅如血的火焰雄鷹,擊破了對手的獸魔,奪取勝利。

第二戰,一切就沒那么好運了。出戰的羽族女戰士雖然賣力,但在彼此實力相差懸殊下,輕易被重創於對方的獸魔之下,輸了一回合。

第三戰,已經不容許再有失,方青書親自上場,與敵方獸魔對戰。這一戰,我方沒有任何敗陣的理由,才一上場,方青書已經盡顯強者本事,長劍未出鞘,隨意揮動,逼得那潛伏地底的虎形獸魔,只能不住躍上躍下,沒法發動攻擊。

要取勝是很容易的,問題是取勝之後,我方的戰績雖是兩勝一敗,但接下來的兩場,勝算卻是不高,最理想的戰略莫過於支撐到霓虹歸來。然而,敵人實力未知,霓虹未必能夠緩得出手來,拖延也不見得對我們有利,若是霓虹那邊兵敗如山倒,方青書和卡翠娜卻被困此處,無法赴援,被敵人由東北方直攻入空虛的史凱瓦歌樓城,那就全盤皆墨了。

方青書不是笨蛋,我知道他一定也在想著這些問題,但就是因為難以決定,他也只能和眼前的獸魔打著拖延戰。

再過片刻,我們所等待的東西,終於有了回應。幾聲刺耳爆響後,三色煙花鳴放於空,那是羽霓羽虹離去之前與我們約定的信號。

見到煙花,敵方陣營自然曉得襲擊行動有變,臉色極度難看,而我們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因為從煙花中所透漏的訊息,霓虹兩人已經成功打退奇襲的敵軍,但同時也因為某個理由無法趕來參戰,比武決勝的後兩場,我們是輸定了。

雖然說沒有樣衰到要獻城出降,但是五道城外防線齊失,要退守城內,這對我們來說也是非常不利的。方青書自是明白這一點,表情嚴肅了起來,兩肩一垂,手中長劍軟弱無力的點著地面。

或許是認為沒殺氣的劍手不足為懼,那頭虎形獸魔劇吼著由地底發動襲擊,聲勢強橫,但卻是一個絕對錯誤的決定。

劍清清、劍亮亮,劍鳴如龍吟,瞬間的絕劍鋒芒,像陽光一樣令得眾人睜不開眼,當我們重新回復視力,那頭虎形獸魔已經被斬為四段,冉冉消散形體。

那獸魔的威力大概等同第四級高手,旁人或許不好應付,但以方青書的武功,一劍斬殺那獸魔並不為難,只是,當整個構成決斗場地的圓形結界,被他那一劍的余勁切得支離破碎,地面翻掀過來,露出地底獸魔使死狀凄慘的屍體後,敵方陣營登時響起連串驚呼,凜於這神劍之威,本來就不怎么好看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方青書一劍奏功,沒有多說什么,徑自回歸我方陣營。無疑他這一劍震懾住敵方,同時大大地提高了我方士氣,但這如虹氣勢卻無法保持,第四戰下場的羽族女戰士,沒有幾下就慘敗而歸,總算敵人在剛剛那一劍的驚駭之下,心有所忌,沒有將落敗的女俘虜虐玩一番才放回來。

我聽茅延安說過,獸魔術當初本來是為女性護身而創設,召喚力量強大的獸魔,供不適合習武的柔弱女性守護自身,因此最頂尖的獸魔使全是女性。羽族中全是女子,照理說本該大占便宜,可是除了卡翠娜與霓虹,我所見到的羽族女戰士,全都是使用沒什么攻擊性的輔助獸魔,對敵人威脅不大,真是讓人泄氣。

最後的第五戰,本來該是我們最後的獲勝機會,無奈我們沒有能力去把握,本來打算就此認輸,但卡翠娜仍打算派一名戰士下場,保持尊嚴地結束比斗。

「嘿,這是我們的最後機會了,你不想要有所表現嗎?」

派不上用場,一直在旁邊搧風喘氣的茅延安,在我身旁低聲耳語,「別忘了,如果要把阿雪救出來,你就要在這一戰有所表現啊!」

這點我當然知道,問題是現在不是兩軍混戰,我可以隨便找些獸人宰殺充數,而是真正的高手對決,力強者勝,毫無花巧,要我就這樣下場,那豈不是自找死路?

回想我手上的籌碼,除了神兵百鬼丸之外,也就只有剛剛練成的獸王拳。純以威力而論,我如今的資質和修為,只能把這套絕學發揮出第四級力量,但在沒時間調適演練的情形下上場,想來是討不了好。

所謂的獸王拳,其實就是一種化身為獸,藉以使用獸族強大力量的法門,效果隨著第三級力量的完成而具體化,換言之,只要我依法運功,就可以將自己身體的一部份化身為獸,像是把自己的手臂變化成虎爪、熊掌,以十倍於平時的大力出擊。

攻擊力與抗擊力都大幅增加,但在沒有正式使用過之前,我不敢確定這套獸王拳的威力究竟到什么程度?絕世武學未必適合每一個人,更何況只是個稍具雛形的絕學,我很清楚自己是誰,單以武功來看,我在這種比武中討不了好。

「可惜啊,你不會獸魔術,不然你本人上場一次,獸魔也上場一次,就分別可以解決兩個敵人,這樣不是很劃算嗎?」

刺激不了我,茅延安轉而向方青書說話,提出一個毫無意義的假想。人類是不太可能學會獸魔術的,即使學得會,這種上場戰法敵人也不可能接受。

然而,獸魔術……

一個想法忽然掠過我腦海,雖然不能肯定有多少成功率,卻總是一個辦法。我不想逞英雄,但是這個險值得去冒,畢竟,史凱瓦歌樓城如果完蛋,對我也沒好處。

「族主,第五戰請讓我下場吧。」

對於我主動請纓,所有人都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

「為了證明我師徒二人的清白,我總要做點證明吧。橫豎你們也沒預期能贏得第五戰,與其多傷一名羽族好手,不如讓我這外人下場吧。」

我是個自私的人,所以將人們的自私心態捕捉得一清二楚。被我這樣一說,眾人自無異議,在卡翠娜的准許下,由我這外人代表羽族,去面對那必敗的第五戰。

也許只是裝裝樣子,不過在我下場前,方青書來到我身前,很誠懇地說了一句「小心、保重」讓人心里一暖;但相較於這小白臉,另外那位大叔就很不是個東西。

茅延安那家伙,居然給我在後頭不停地吹口哨與喝采,直嚷著「世侄,加油,我看好你啊」的風涼話,只要我等會兒能夠回去,絕對不輕易放過他。

「前阿里布達王國禁軍教頭,獸魔使藍雕,為助羽族而來,向拜火教高人切磋幾手獸魔術秘訣,請賜教。」

模仿方青書的討戰,我排眾而出後的一番場面話,令獸人陣營再次掀起騷動。盡管比不上金雀花聯邦,但阿里布達王國也算是大地之上的軍事強國,能夠擔任禁軍教頭,武功豈是泛泛?

而我信心滿滿地自稱獸魔使,更是奇事一件。獸魔術本來就是專為獸人創設的異術,大量吸取宿主精氣的獸魔,絕非人類負擔得起,拜火教中奇人異士雖多,卻恐怕找不出一個會使獸魔術的人類,現在我要以獸魔術向這些首屈一指的獸魔使討教,別說是拜火教一方,就連我的「友方」都是低語不斷。

可能是因為見多了絕頂高手,我裝模作樣的本事,倒還有些自信,只是雖然表面行若無事,但心里確實是緊張,我所計劃的行險戰術,並沒有多高的成功把握。

不過我亦是沒得選擇。從剛才的煙花來看,霓虹可能已經受傷,對本來就人力匱乏的我方來說,情形就更加不利,若是輸掉這場比武,讓拜火教兵臨城下,我到時候連逃命都沒機會,既然有一個行險戰術可用,說不得也只能拼一下了,要是失敗,靠初學乍練的獸王拳投降保命,應該還可以做到吧?

「世上居然有會使獸魔術的人類?這可不能怠慢,就由我親自來討教一二吧。」

一陣「兮兮索索」的異響,是蛇體與地面摩擦的聲音,拜火教第五戰的代表,赫然就是他們目前的領導人,蛇族祭司娜塔莎。

看到敵方頭頭親自出戰,我並沒有多緊張,因為此事仍在我的預估之內,而只要是使用獸魔術,無分強弱,我計劃的成功率不變,反而越是高手,越容易上當。

但是,我仍是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作為對眼前這具女體的贊嘆。雖然僅有上半身,但是那腰肢的搖曳多姿,就讓人聯想到她在男女歡好時的高度柔軟,能夠帶來多大的銷魂滋味?

作為一名祭司,娜塔莎身上少不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裝飾,手腕上的一雙黃金護腕,雕刻精細,與她左臂上的圖騰刺青相同;十根手指上都戴著不同顏色的寶石戒指,奇異的彩光,似乎是某種輔助魔法器;右手所持的白骨法杖,不知道是由什么生物的骨骸所制,頂端的那顆骷髏頭骨,瞧上去極是森寒慘白。

不過這些,都比不上她胸口的那件胸兜。非絲非布,而是用兩片翠綠的芭蕉葉折疊,纏裹住飽滿的胸部,盡管33c的尺碼,在我所認識的美人兒中算不上什么,但是看著芭蕉葉胸兜中不時綻露出的雪白春光,就讓人感受到這碧發美人的蠻荒美艷,不論和她交手的結果如何,近距離觀賞一番,倒也是美事一件。

只要那根蛇尾別拿來捅我就好……

「我們蛇族女子,向來最敬重逆天不屈的強者好漢,藍英雄自阿里布達遠道而來,且讓我領教一下異國奇術的高明。」

大概是南蠻人的語言特性,娜塔莎的場面話聽來也是不倫不類,而她說異國奇術,顯然是不相信我會使獸魔術,這想法沒錯,因為我確實是不會。

娜塔莎一面說,身後的獸人們也一面大喊助威,不過大多數的獸人們在吶喊同時,眼睛也直盯著女首領的柔媚身段,流露著明顯的欲焰。就某個方面來說,我滿佩服他們的,因為我光是想到要如何與這蛇族美人真個銷魂,就已經一身冷汗流滿背後。

「為了向貴客表示敬意,如果使用一些三流獸魔,就未免貽笑大方了。」

娜塔莎淺笑道:「以蛇族祭司之名下令,茲利蘭卡,出來!」

獸魔術召喚時的基本句形,是先說出召喚者,再說出要召喚的獸魔之名。她用來召喚的名義是「蛇族祭司」並非本名「娜塔莎」可見這是一頭專屬於蛇族祭司的召喚獸魔。至於什么是「茲利蘭卡」我並不清楚,但多半是稱呼某種凶獸的暗語,免得大剌剌地喊出來,給敵人防備機會。

(得要動手了,等到獸魔出現就太晚了…

趁著娜塔莎的獸魔尚未現身,我右手悄悄結著手印,口中亦低聲念念有詞,唱頌著格里帕多恩魔法書里頭的咒文。

「太古的欲望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之名,與你們簽訂契約,請借予我你們的力量,服從於我,具體而現形,出來吧,地獄yin神!」

超越yin蟲、yin精靈、yin獸,地獄yin神堪稱是格里帕多恩魔法書里的最終召喚技,自從透過織芝而練成後,我從未實用過,究竟有多少威力,馬上就要見分曉了。

娜塔莎周遭驀地亮起了一個火圈,跟著在一陣震耳欲聾的怒咆聲中,一道巨碩身影伴隨著熊熊烈火出現。

那赫然是一個雙頭巨人。足足有四尺高,光是一雙拳頭就有我身體那么大;額上的赤紅色獨眼,像兩盞巨形大燈;青銅色的皮膚,覆蓋上一層樹脂,非常地堅硬難破,等閑的刀槍武器絕不能傷;下體圍著從古老、可算得上是神木的鋼針松剝下的樹皮。

獸魔的來源,除了把生物的卵、幼生體,直接練成獸魔蛋;那就是捕殺猛獸之後,用屍體、魂魄來練制。我相信這雙頭巨人的練制法屬於後者,當初蛇族擒殺他的時候,可不知道傷了多少人力。

這種蠻力無雙、粗暴、直接型的強力獸魔,顯然甚得獸人們的支持,一時間歡呼聲不絕於耳,羽族女戰士們則是個個搖頭,把我當死人一般看待。

雙頭巨人一現身,立刻就發出一聲震天價的怒吼,左腳亦重重踹向地面。聲波與震波,令得周圍樹木搖晃,百獸俱驚,特別是那股肉食動物特有的腥味,真是讓離他最近的我叫苦不已。

「以藍雕之名下令,水火魔蛛,出來!」

這句話喊得響亮,其實卻是毫無意義,因為我根本不會獸魔術,也不曾擁有獸魔,真正起作用的咒語,是我先前低聲唱頌的yin神召喚。然而,在我大聲喊完這一句,一只半人高的巨形蜘蛛自虛空中浮現,敵我雙方俱皆嘩然,想不到我真能以人類之身使用獸魔術。

他們的震驚很正常,因為除非是格里帕多恩魔法書的傳人,否則就不可能有人知道,法米特曾經別走捷徑,創出了與獸魔術有異曲同工之妙的yin神召喚。

首次使用,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指使,胡亂比了幾個手勢,魔蛛已通靈地照我命令行去,朝雙頭巨人移動。

比試場的空間不算很大,對雙頭巨人這種大型獸魔而言,更顯得狹小,魔蛛移動得很快,眼見兩邊就要短兵相接,雙頭巨人那除了狂暴便一無所有的面上,先是出現困惑,漸漸轉為明顯的恐懼,跟著,更像是見著什么極恐怖的東西,一步步地往後退去。

獸人們的歡呼聲停了下來,面上寫滿不解與困惑,他們無法理解,為什么凶猛的雙頭巨人會被一頭蜘蛛逼得這樣狼狽。以他們的了解,即使是有著劇毒的蟲類,雙頭巨人也沒可能這樣退縮。

娜塔莎的表情漸漸凝重起來。在獸魔術上有深湛修為的她,應該知道有許多強力獸魔都是以蜘蛛型態出現,不可小覷,然而,即使是她,一時間也猜不透里頭的機關。

雙頭巨人懼怕的理由,並非因為毒,而是因為「龍」這頭龍蛛的前身,正是純血龍族之一的水火魔蛟,雖然參合了織芝的魂魄練化,但基本特質仍然存在。所有的冒險者都知道,其余生物對上龍族,都會有一種被稱為「龍懼」的驚怕,越是原始生物,這種懼怕就越強。

倘使是與高手敵對,我這頭新生的yin神未必能發揮功效,但如果是與獸魔對陣,只要我能妥善利用「龍懼」就有希望獲得一定程度的勝利。

果然,因為生物先天上的克制,雙頭巨人便在與龍蛛的對峙中落了下風,任娜塔莎一再吹哨逼迫,就是不敢上前作戰,最後,娜塔莎雙眉一皺,面上充滿煞氣,似要猛下殺手。

「嘿!獸魔戰有獸魔戰的規矩,橫加插手不好吧!」

趁著娜塔莎先前分神,注意力被獸魔戰吸引,我已欺近到她身邊,二話不說,抖出百鬼丸,就是一劍過去。

娜塔莎本來要催運咒術,逼雙頭巨人反擊的,被我這一騷擾,未能盡其全功,雙頭巨人雖然揮舞手中巨大的木棒,一棒往龍蛛砸下,但卻中途變得衰弱無力,反而被靈活的龍蛛一躍一翻,落到巨棒上,順勢閃上了雙頭巨人的手臂。

「你!」

娜塔莎武功自是不弱,我驟然一劍傷她不了,只聽得一聲怒喝,奇異破風聲響,那條水桶粗的巨大蛇尾朝我揮撞過來。這一撞的威力殊不亞於鐵錘巨杵,要是給打中,不死也半條命。

只是,此事依然在我的預計風險之中。

「靠你了,獸王拳。婆羅象皮功!」

全力使用新學會的獸王拳,一股濃烈的野獸體味自身上散出,我將身體變得如象皮般強韌,更具有很大的柔軟度,將蛇尾的撞擊力道卸去大半,不至於重傷,只是狼狽落地,連滾了十七八圈,鼻青臉腫,連牙齒都好象有點不穩。

「獸王拳?一個人類為什么會使獸王拳?而且…還這么正宗…」

不只是娜塔莎,這個疑問在拜火教陣營轟然響起,但無論他們想說什么,都已經晚了一步。

被龍蛛連續咬了兩口的雙頭巨人,同時遭到冰、火異勁貫體,絕對溫差的殺傷力,加上劇毒,即使是雙頭巨人這樣的凶猛獸魔,也只能粉碎收場。

這一戰,到底是我們贏了!

第三章 魔導之途

幸運加上戰術運用成功,我不但險死還生,而且還贏得了漂亮的一仗,讓拜火教依約退兵,並且得到三天的緩戰余裕。

「想不到真有精擅獸魔術的強者,令我大開眼界,不過早知道如此,我用熾焰亞龍來對付,你未必能夠贏這一仗。」

退兵前,娜塔莎留下這一句。她畢竟是有真本領的獸魔使,思索片刻,便知道了敗陣理由。而她說的話更是讓我極度心驚。

將亞龍練成獸魔,怎樣也是第五級獸魔,看她如此自信,說不定還是第六級的強大獸魔。因為同屬龍族,龍懼對亞龍幾乎沒有影響,而比起我這尚未臻至大成的弱小龍蛛,亞龍可以輕易取勝,那時候,完蛋的就是我了。

怎樣也好,這一關畢竟是給我撐了過去。回到我方陣營後,盡管沒有受到英雄式歡呼,但眾人對我的態度與眼神均有改變,甚是可喜。

但這並不代表沒有問題,因為自從我使出獸王拳的那一刻起,她們的心中就多了一層疑慮。無疑獸王拳在羑里流傳甚廣,拜火教的獸人十中有九都對獸王拳苦練不輟,然而,那多半只是增力、發勁的法門,像我這樣正宗的獸王拳,通常只出現在經過萬獸尊者親自點撥的重要人物身上。

眾人的疑慮,因為方青書對我的熱烈態度而暫時被壓下。從那僵硬的姿勢,我知道這位貴公子並不習慣如此和人勾肩搭背,這不過又是一個壓下分裂可能的手法。

當初以身家性命力挺我決定的茅延安,現在自然也是風風光光,大吹自己的先見之明。這家伙橫豎孤家寡人一個,若真是有人向他討起身家性命,不知道這位過氣藝術家會不會以他的飛毛腿跑第一個?